兩人如同約好一般,忽然不勝酒力,渾身癱軟地分別纏到了朱影和玉柳身上。
“小公子……不知怎么稱呼?”黛玉摟著朱影的脖子,顧盼生輝。
“我……我姓朱,”朱影揮著筷子,尷尬地擺了擺手,“你……你等我先吃完。”
“自然,朱公子慢慢吃。”黛玉聞言,會心一笑,又嬌嗔道,“哎喲……這都餓成什么樣了?”
玉柳也連忙甩開綠云,兩人匆匆如坐針氈般吃完了飯。
有一說一,這懷仙樓的酒菜還真是不錯。
酒足飯飽,朱影又想起那個案子來,“黛玉,剛才的話還沒說完呢,那如仙姑娘得知常公子移情別戀后,她怎么樣了?”
黛玉看了綠云一眼,面有難色,沒有開口。
“小公子來咱們這兒是聽故事的?”綠云“噗嗤”一笑,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樓上道,“不如……咱們上樓去,慢慢聊吧?”
“也……也好。”朱影自然知道她們拉自己上樓是想干什么,但是想著大家都是女人,也出不了什么事,還能多套些話出來。
她擺了一錠銀子在桌案上,結了樓下的賬,就被綠云和黛玉簇擁著向大堂的樓梯而去。
正得意洋洋地走著,朱影忽然覺得有人從背后拉住自己,接著那人又將黛玉一把推開。
“你干什么來了?!”水藍色錦袍的公子墨發如緞,長眉蹙起,拉著她的手狠狠一振衣袖。
圍在一旁的幾位姑娘都愣住了,“公子……”
“住嘴!”陸云舟斥了一聲,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的侍從就將那幾名圍在旁邊的女人拉開了。
朱影看了眼玉柳,見她也嚇得呆若木雞。
幾人尷尬地杵在樓梯口。
陸云舟見她不回答,又掃了一眼二人,大聲斥道,“說!你干什么來了?楚問離呢?!”
“我……查案子。”她低聲回答。
“楚問離讓你來這種地方查案子?!”陸云舟從牙后吐出一句,氣息里帶著酒氣,話音里又夾雜著怒氣。
“不不!”朱影轉了一下眼珠,低聲解釋道,“我就是……來吃個晚飯。”
“楚問離不給你飯吃?要你來這種地方吃飯?吃飯……吃飯要上樓?”青袍公子氣得胸口疼,一手捂著心口,挑眉看了一眼樓上。
偏偏此時樓上有些不雅的聲音傳下來,叫人百口莫辯。
剛喝了酒頭有些暈,又被他這么一吼,朱影不由得渾身哆嗦。
陸云舟使勁一扯她的手,將人拽出了“懷仙樓”的大門。
玉柳恨不能扇自己幾巴掌,急忙跟在后面。被一直暗戀的門主看見自己帶著郡主來青樓,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就是來吃個飯啊!”朱影一邊被他拉著,一邊不服氣地喊,“順便打聽點消息……我……我還能來干什么啊?”
這個陸云舟,他來這種地方理直氣壯,自己一個女的,怎么就不能來了?
“你要打聽什么消息?”陸云舟邊說,邊把人推上了路邊的一輛馬車。
朱影腦中一片懵,不知不覺就被他推上了車。
車外掛著彩綢的燈籠迎風輕搖,車內彌漫著淡淡酒氣。
“我想打聽……溫如仙的案子!”朱影想走,卻被陸云舟死死箍著,見他眼里似乎有些瘋狂的情緒,她怕此人狂性大發,連忙朝車外大喊,“玉柳!玉柳救我!”
玉柳不知車里發生了何事,也不敢違抗陸云舟的命令,只能瞥了一眼那駕車的黑衣侍衛。
“別動!”黑衣侍衛警告了她一聲,“門主有分寸。”
玉柳只能焦急地站在馬車旁。
“陸德,走吧。”馬車里傳來陸云舟的聲音。
“是。”黑衣侍衛駕著馬車就走。
完了,要出大事!玉柳緊張兮兮地跟在后面,心想要是郡主再喊救命,就沖上去拼了。
“陸云舟你要帶我去哪兒?”感覺到馬車移動,朱影嚇得不輕,使勁捶了他一下。
“漠北。”陸云舟的臉離她只有一拳距離,嘴角邪魅地一勾。
漠北?朱影此時酒醒了大半,但是陸云舟好像還醉著。
“神經病!”她說著就想拉開車簾逃走。
青袍男子將她拉回來,手順勢就向她的衣襟劃去,“你想知道什么案子……我都告訴你,何必跟那兩個女人走?”
她雖然穿著男子衣裝,可不知怎么就令他產生了欲望。
“陸云舟你不要!你不要害我!”她大喊出聲,又一拳過去打在他臉上,“我過兩日就要成親了!”
陸云舟吃痛地收回手,捂住嘴角低聲喃喃,“阿影,你跟我去漠北成親好不好?我都準備好了,咱們每日牧馬放羊,再也不回中原了。”
朱影嘆了口氣,這已經不是第一回打他了,陸云舟沒有武功,還是如此不堪一擊,一拳就打得他嘴唇被牙硌出了血。
“你清醒一點啊!天下女人這么多,為什么要害我?”朱影理了理衣襟,又掀開車簾看了看,“玉柳呢?快放我下車!”
馬車不知行到哪里了,后面也沒有看到玉柳的身影,看來陸德是有意將玉柳甩掉了。
“急什么?玉柳找得到路,我送你回去。”錦袍男子的眸中漸漸清明起來,冷笑一聲道,“你看上那個楚問離,將來……可不要后悔。”
“不后悔!”朱影縮在角落里,瞥了陸云舟一眼,見他眼下還有一片紅暈,恍然大悟地一扶額頭,“我壞了你的好事吧?”
方才他本意是打算在懷仙樓中好好玩樂一番的,卻沒想卻到撞見自己,真是冤家路窄。
“所以你打算怎么補償我?”陸云舟緩緩抬起眼眸,迷離地看向她,見她渾身哆嗦,又搖頭笑道,“罷了,不跟你計較。”
朱影稍稍松了口氣,“你送我到楚府側門就行了,不要到前門。”
她怕被人看見,到時候解釋不清楚,又惹出不必要的是非。
“好說。”陸云舟不以為然地起身,走到車前向陸德小聲交代了一句又折回來,“溫如仙的事情,我知道一些。”
冷風吹的他頭腦也清醒了,恢復了尋常云淡風輕的姿態,一手撐著腮,隨意地望向對面女扮男裝的女子。
“溫如仙是怎么死的?”
“她錯失花魁之后,開始自暴自棄、賣身接客,不到兩個月,眾多客人慕名而來。”陸云舟望著她,緩緩回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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