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今天又變臉了
“狐七,我不能走,我若是此時逃走了,不就做實了傀儡蠱附身之事?”朱影思忖片刻又道,“有少卿大人在,我不會有事的。”
“郡主,您大概不知道,少卿大人一向清正嚴明,絕不會偏私。”狐七低著頭,小聲嘟囔道,“他就在大理寺,和明空一起在大理寺獄中等著您呢,我勸您……還是不要去。”
朱影忽然又覺得一陣頭暈目眩,扶著玉柳將將站住,“我沒有中蠱,更沒有害淑妃和二皇子!”
楚亦曾經說過,若是她殺了人,楚亦會放過她,楚莫卻不會。
楚莫這個人,查案只看證據,不講私情。況且他是古人,本來就對那巫蠱之說有幾分相信,如今種種跡象全都指向自己,只怕他不會姑息。
“郡主!這是怎么了?”趙寶香從小廚房中一路小跑出來,見他們三人躲在墻角的桂樹下,便湊過來問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狐七和玉柳對視一眼,見瞞不過去,便將事情的原委說了。
“郡主,狐七說的對,您還是先逃命去吧!”趙寶香也贊成狐七的說法,“我看少卿大人是個鐵面無私的,您不能拿肚子里的孩子開玩笑啊!”
“??”朱影、玉柳和狐七三人瞬間石化了。
“你說什么肚里的孩子?”玉柳上前揪著趙寶香的衣領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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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還不知道?”趙寶香奇怪地看了一眼朱影的肚子,“我見郡主這幾日總喜歡吃酸辣的食物,還以為……你們早就知道,只是因為月份太小而不敢說……”
她這么一說,朱影也忽然反應過來,這段時間自己的胃口的確是有些不尋常,只是事情太多,一直也沒往那方面想。
“先別亂說,影兒都沒有的事。”朱影思忖了片刻,朝狐七道,“袁先生在嗎?讓他過來給我把把脈。”
她也是頭一回經歷這事兒,完全不知道是真是假,上月的月信好像是有,又好像是沒有,她過得有些糊涂了。
雖說自己也是個醫生,對毒物頗有研究,但是驗孕這事兒還真不是她的強項。
“回郡主,袁先生去大理寺了。”狐七如實回答道。
“要不要……上街去尋個醫者?”玉柳急了,這么大的事,這個趙寶香怎么現在才說?
“尋什么尋?大理寺的侍衛堵在門口呢。”狐七嘆了口氣,“不然你們還是聽我的,從香積院的小門快逃吧!”
“或許少卿大人和圣上知道郡主懷了身孕,會對她網開一面呢?”玉柳看了一眼朱影,面露憂慮,“奴婢聽人說,懷孕的婦人經不起長途奔波,萬一有個好歹,可怎么跟少卿大人交代……”
玉柳還是覺得,去大理寺向少卿大人說明情況比較好,就算郡主真的被蠱蟲附身了,少卿大人看在孩子的份上應該也不會為難她。
“難說!不能冒這個險。”朱影回想起大理寺獄那個環境,搖了搖頭道,“再說,萬一我沒有身孕,豈不是罪加一等,除了謀害淑妃和二皇子,還加一個欺君之罪?”
李研和楚莫都是多疑之人,他們當初懷疑皇后,如今可能也在心里給自己定了罪。
再說大理寺獄陰暗潮濕,蚊蟲成群,楚莫就算只是把自己關上幾天,若是自己真的懷了身孕,在那個環境里呆幾天估計也要完蛋。
“那……怎么辦?”玉柳問道。
“聽狐七的,咱們先避一避風頭。”朱影看了一眼二門的方向,似乎有幾個大理寺的侍衛在那里徘徊。
“郡主,你帶上我吧,從前家里的姨娘懷了身孕,寶香也跟在身邊照顧過。”趙寶香自告奮勇地說道,“您說得對,咱們先避一避,讓狐七去跟少卿大人說情,若是沒事了,咱們再回來。”
朱影心亂如麻,朝幾人吩咐道,“玉柳,你快去收拾包袱。狐七,你去后門安排車馬,送我……到西郊的莊子里去避一避。趙寶香你也跟著來。”
“是!”三人領命。
夜色幽暗,蒼穹如墨。
楚府外書房中。
身著緋色官服的男子氣得熱血沸騰,一拍桌案,指著那灰色勁裝的少年斥道,“她懷了身孕怎么不說?”
“回大人,郡主她……也不確定,”狐七肩膀哆哆嗦嗦,后退了半步抬起頭,“這是……趙寶香猜的。”
“是誰讓她逃走的?”楚莫轉了轉眼眸,盯著小個子少年目光冷厲,“說,是不是你?!”
“回大人,是……是郡主自己說要逃的,屬下不過是……幫了她一把。”狐七扭扭捏捏,避重就輕地說道,“郡主說,大人您若是不抓她了,她就回來。”
“她在哪里?”楚莫現在恨不能將這狐貍崽子抓起來暴打一頓。
自己讓他回來請郡主去大理寺,不知道他瞎說了什么,竟然讓她害怕到要逃走!
“這……郡主不讓說,”狐七躲閃著他的目光,又怯怯看了他一眼,“只說您若是不生氣了,就讓屬下去給她報信。”
“哦?讓你去報信?”官服男子忍住怒氣,朝那少年挑眉冷笑道,“這么說,我還不能殺你?”
“大人饒命!”狐七聞聲,驚得“撲通”一聲雙膝跪下,“屬下知錯了!郡主她……就在西郊的莊子里,您別殺我……”
“即刻派人去給我把她追回來!要毫發無傷!”男子靠在桌案上,疲憊地揉了揉眉心,喃喃道,“讓她放心,我不抓她。”
“是。”狐七抱拳應了。
楚莫見他還跪著,又朝那少年斥了一聲,“還不快去!”
狐七趕緊站起身,一溜煙退了出去。
郡主說,她就在西郊的莊子里等消息,現在連夜趕過去,清晨就能把人接回來了。
少年心里打定主意,腳步輕松,兔起鶻落間便消失在屋頂的天際線上。
夕陽的余暉灑在西郊一個農莊里。
幾件矮房子圍成一個小院,其中一間屋子里剛剛點上燈燭。
三個農婦打扮的女人正圍坐在炕上,一邊用晚膳,一邊說話。
“郡主,咱們真的不回長安了?”瘦高個的女子問道。
“嗯,他現在眼里只有夢中情人,哪里還有我?”朱影說著,狠狠咬了一口烤紅薯。
“可是,方才那個醫者說,您的確是懷了身子,不宜長途奔波。”趙寶香又給她盛了一碗酸辣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