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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方才不是說,很快就能把人接回來嗎?”座椅上的男子沒有看他,垂眼看著手指。
狐七又低下頭,委屈巴巴地說道,“屬下趕到的時候,看到屋里還有人剛剛用過晚膳的痕跡,那爐子都還是熱的,還有幾個烤紅薯剩下,可是人就是不見了,也沒有書信留下。”
“那莊子里的仆婦呢?就沒有看見?”玄衣男子喝問道,“還有馬車轍印呢?你一個探子,連三個大活人都找不到?”
“回大人,莊子里的人以為她們只是出去逛逛,都沒有跟著。”狐七微微抬頭,對上一雙鷹目又連忙低下,“屬下是看見車轍印了,可晚上剛下了一場雨,屬下跟到村口,那車轍印就模糊不清,屬下猜測,郡主是……離開了長安……”
“嘭!”
楚莫將手上的白瓷茶盞重重一放,“狐七,你好事不會做,壞事倒是做起來倒是得心應手,若不是你攛掇郡主,她會逃跑嗎?”
“大人!屬下也是擔心郡主……”少年眉頭皺成一個川字,愁眉苦臉。
“我看你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既然你做不了好事,我留著你也沒用了。”
楚莫話未說完,狐七迅速拱手稟道,“有用有用!大人!屬下有用!屬下還有……有用的消息!”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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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查了西郊的醫者,有個鄉下郎中說下午為郡主診過脈,說……說郡主她確實是喜脈!”狐七又垂下頭,“郡主還打賞了那個醫者,后來就……不知去向了。”
玄衣男子沉默了半晌,終是揮了揮手,“你起來吧,繼續去西郊尋找她們的下落。她懷著身孕,應該不會走太遠。”
今天的事,也不能全怪狐七,說到底,還是朱影不信任自己。因為事情牽扯到二皇子和皇后娘娘,她更加多疑,生怕自己抓她去取心頭血。
天氣暖和起來,西郊草長鶯飛,春色盎然。
朱影這段時間的胃口漸漸好了起來,遠離了長安的紛擾,在趙寶香的投喂下還有些長胖。
這天她正靠在窗前,縫著一件小童上衣,忽聽到廊下有男子的聲音傳來。
在旁邊打盹兒的玉柳也警覺起來,摸了摸腰間的軟劍,便出了門去。
“什么人?!”
玉柳喝問了一句,緊接著就是一陣短兵相接。
朱影緊張地躲在門邊,朝外看了一眼。
片刻后,見玉柳捉著一個黑衣少年進來。
“郡主,他!”
少年被玉柳擒住,不好意思地朝朱影行了個禮,“郡主。”
“駒九?”朱影驚奇地看了那黑衣少年一眼,“你怎會在此?”
自從上次楚莫派他去查陸云舟,已經過了一兩個月,這兩個月來駒九行蹤不定,杳無音信,怎么竟然會找到這里?
“屬下……”駒九吞吞吐吐,又看了一眼門外。
趙寶香慢慢挪著腳步進來,訕訕地笑道,“郡主,他是來看我的。”
“趙寶香!郡主說了不能讓人找到這里,你不知道嗎?”玉柳怒瞪著趙寶香。
此處隱秘,駒九能找到這里必然是有人通風報信。
“郡主放心,駒九他不會亂說!”趙寶香連忙跪下,解釋道,“我走的時候給駒九留了封信,后來又沿途給他留下了記號,他就找到了咱們。郡主,此事怪我,不怪駒九!”
朱影搖頭嘆了口氣。趙寶香這段時間照顧自己也算盡心盡力,她和駒九情投意合,此事就算了吧。
“算了,駒九,我在這里的事,不可對外人提起,你家主人也不行。”她扶著腰坐到窗前軟榻上。
“郡主,您為何與大人生了嫌隙?”駒九不解地問道。
“你不懂。我就算信他,也不信皇后娘娘和那個明空,中蠱之事事關二皇子的性命,我怕那個明空真的殺了我給二皇子當藥引。我若是回去了,反而叫他為難。”朱影指著旁邊一張胡椅,示意駒九坐下,“你們都起來吧,我這也是在逃亡呢,哪里需要講那么多規矩。坐吧。”
駒九拉著趙寶香起身,沒有落座,又問道,“那郡主可還有什么需要的東西?屬下出去給你買去。”
“我不需要什么東西。該準備的玉柳和寶香都準備了,我在這兒挺好的。”朱影望著他二人,微微一笑,“你們倆……也好事將近了吧?”
“郡主!”趙寶香羞得滿臉通紅。
駒九倒是一副坦坦蕩蕩的樣子,攤著兩手道,“屬下和寶香不是……”
他剛想說“不是那種關系”,趙寶香就挽上了他的手,“駒九,我給你做了那么久的飯,你可不能拋棄我!”
駒九剛到嘴邊的話又憋了回去,只好點了點頭。他心思淳樸,又是帶發修行,不懂如何面對女子的追求。
“對了郡主,屬下剛從陸云舟那里回來,探聽到點消息。”駒九忽然換了話題,轉頭向朱影道,“還沒來得及向少卿大人稟報,既然來了這兒,就先跟您說一聲。”
陳婆婆沏了壺茶端進來,給駒九也倒了一杯。
朱影端起茶來喝了一口,“哦?什么消息?”
這些日子住在西郊,就連長安城中的消息都很少傳來,她每日過著遠離塵囂的生活,很久沒有關注過陸云舟的消息了。
“陸云舟似乎在暗中與安西節度使白思鑒來往,他手下除孤雁門之外,還有一支來自西域的軍隊,在不遠處的隴右道駐扎。”駒九拱手稟道,“屬下前些日子去了隴右道,那里如今被吐蕃、西域和藩鎮的軍隊占領,魚龍混雜。陸云舟的那支軍隊似乎是原屬于白思鑒的手下,駐扎在安西都護府,最近才向長安移動,屬下擔心……長安城中會有事情發生。”
隴右道離長安不遠,一只來自西域的軍隊向東移動,的確是讓人不安。
“大唐的軍隊呢?難道就沒有人注意嗎?”朱影抬頭問道。
“眼下大唐與吐蕃休戰,安西節度使又在與吐蕃一戰中立了功,他手下的軍隊出現在隴右道,誰也不會往壞處去想。”駒九微微瞇眸,又神秘地說道,“還有一件事,是關于那個道士明空。”
“明空,他怎么了?”天氣熱起來,朱影搖了搖扇子。
“屬下查到,他從前并不是道士。”駒九回答道,“明空原名鄭空明,從前在禁軍中當值,好像還是個隊正,如今羽林軍中還有人記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