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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空明……”朱影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心中幾個念頭飛快閃過,又沒有抓住,蹙眉問道,“他也姓鄭,和先皇的鄭貴妃可是一家?”
“鄭貴妃?這屬下沒有查過,”駒九撓了撓頭,“此事還需去查,待屬下查明了,再來向郡主回報。”
朱影點點頭笑道,“不急。既然來了,就留下了用晚膳吧。”
她看了一眼趙寶香,后者立刻歡呼雀躍起來,“對對!明日再去查也是一樣。”
“這……大人若是知道了,非扒了我的皮不可。”駒九本來晚上要趕回去向楚莫復命的。
大人正在掘地三尺找郡主,自己非但不幫忙,還瞞著他偷偷留下來和郡主一起用晚膳,駒九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怕什么?”趙寶香挽著他的手,咧嘴一笑,“你不說我不說,郡主也不說,少卿大人怎會發現?”
駒九想想也是這么回事,就點了點頭。
“陳婆婆,去吩咐廚房多準備些飯食,今晚駒九留下來用晚膳。”朱影微微一笑,又朝駒九道,“以后你過來找寶香也不用偷偷摸摸的了。”
這農家小院,很久都沒有熱鬧一下,一直是她們幾個女人整天看著日生日落,安靜是安靜,可也十分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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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府的書房內亮著一盞孤燈。
一個微胖的老頭坐在醉翁椅上搖了兩下,看著面前的年輕男子踱來踱去。
“問離,你這樣煩躁,也沒有用啊,”老頭捋著胡須,燭光映著一張滄桑的圓臉熠熠生輝,“郡主她不想讓你找到她,以她的聰明才智,你就是挖地三尺也找不到。”
“裴相,你就別說風涼話了!圣上如今病重,難道你就不心急嗎?”楚莫拉開旁邊一張胡椅,一撩袍坐上去,“我找她難道是為了我自己?還不是為了給圣上治病?”
“問離,你這就自欺欺人了,那宮里多少御醫?長安城里多少名醫?還有玉虛觀里的神仙道長在,哪里就需要一個小醫女給圣上醫治了?”裴興瞇著鼠眼看向他,撇了撇嘴道,“你還不是假公濟私,用朝廷的公器去給自己找離家出走的夫人?”
“……裴相,你這就說得也太難聽了,”楚莫俊顏嗔怒,轉了轉眼珠子,又蹙眉道,“說起來大理寺的侍衛真是越來越不行了,找個人也找不到!這都大半個月了,要讓他們找個犯人,整個長安城都給翻過來找到了,怎么找個女人,竟然音信全無?”
裴興側目看著面前的黑衣男子,詭異一笑道,“少卿大人莫急。”
這位楚少卿是身在局中,最近行事有失水準,他身邊那些侍衛說不定早就被郡主給收買了。遠的不說,就說他身邊那個賊眉鼠眼的狐七,若不是他給郡主通風報信,那郡主能跑嗎?
此時他們二人還不知道,楚少卿的另一個貼身侍衛駒九正坐在西郊的一間小院里,和郡主吃著團圓飯。
“咚咚……”一陣敲門聲傳來。
“進來!”
楚莫不耐煩地招呼了一聲,就見狐七探頭探腦地從門縫里伸進半個身子,拱手稟道,“大人,皇后娘娘……召您入宮。”
屋中的人靜默了半晌,氣氛尷尬讓人喘不過氣。
裴興盡量壓低呼吸聲,緩緩捋著胡須,微笑著上下打量那豐神俊朗的年輕男子。
“可是圣上的旨意?”楚莫顫著聲問道。
“是……皇后娘娘的旨意,來的人是娘娘身邊的內侍。”狐七小聲稟道,又朝他挑了挑眉。
“這么晚了,皇后娘娘有何事?”玄衣男子皺著眉,看了一眼對面那正在幸災樂禍的老頭。
“回大人,那內侍說,圣上和二皇子病重昏迷,皇后娘娘憂思過度,”狐七狡猾地看了一眼裴相,緊張地咽了一口口水,“想找個人說……說話。”
胖老頭兒忍不住捂著肚子笑得前仰后合。
“滾!”楚莫隨手抓了本書冊朝門口丟過去。
狐七立馬縮回了頭,小心關上身后的木門。
大人最近脾氣不好,自從上回自己放跑了郡主,大人對自己已經是滿肚子怒氣,還是不要在他面前亂晃的好,不然小命沒了。
狐七這么想著,就趕緊一溜煙小跑逃離了書房。
“問離,你……去吧,不用管我,”裴興斂起笑意,端起桌上的茶盅喝了一口,便站起身告辭,“天色晚了,老朽也該回去了。”
“裴相,休要笑我!”楚莫滿臉尷尬。皇后娘娘找什么人說話不好,非要找自己,好巧不巧還讓裴相知道了。
“誒,問離,我笑什么了?”老頭拉著他的衣袖,朝他使了個眼色,“去吧,正好去探探皇后娘娘的口風。”
楚莫站起身送他到門口,又沉聲道,“裴相,圣上那里……我看要早做準備。”
裴興停住腳步,面容嚴肅地嘆了口氣,“圣上如今昏迷不醒,實在不好辦。不過你放心,老朽無論如何也會保住太子殿下。你放心進宮去吧。”
自從二皇子出事,李研憂思過度,身體就不太好。
前幾日,李研突發重病,楊妙音找了明空進宮給他診治,說是正在吃著“仙丹”調養,李研的身子卻也是時好時壞,常常陷入昏迷。
如此敏感時刻,皇后娘娘召他進宮?楚莫隱隱感到一陣恐慌。
清寧宮,深夜。
院中彌漫著一股若有似無的花香。
楚莫跟著一個面生的內侍進了偏殿,此處正是上回和朱影一起來的偏殿,外邊是個溫馨的廂房,珠簾后面是個小佛堂。
“楚少卿請在此等候,奴才進去通傳。”內侍說完,就進了珠簾后面。
燈火昏黃。
玄衣男子并未落座,而是在房中閑來無事,踱著步子,抬頭看了一眼墻上裝裱的那張字畫,回想起那天朱影在這里念詩時的情形,陷入回憶微微失神。
“木末芙蓉花,山中發紅萼。澗戶寂無人,紛紛開且落。”身后忽傳來王若溫婉的聲音,“我幼時讀王摩詰的詩,最喜歡那首《相思》,自從入了宮,卻喜歡上了這首《辛夷塢》。”
“皇后娘娘。”楚莫回頭,行了一禮。
“問離,你我何須如此多禮?”王若指了指旁邊一張胡椅,示意他坐下說話,又轉身吩咐內侍去上茶,“圣上病重,二皇子又昏迷不醒,如今這大明宮中,我能相信的……就只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