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錦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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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四十三年二月十三日子時,四阿哥的第三子弘時,這個后世流傳為了給弘歷鋪平道路而被雍正賜死的皇三子,現在還是四貝勒府的三阿哥,出生了。{}
可能是弘時真的命不好,雖然每年都有地方官報饑荒的,可他出生的這一年卻是尤其的嚴重,“泰安大饑,人相食,死者枕藉;肥城、東平大饑,人相食;武定、濱州、商河、陽信、利津、沾化饑;兗州、登州大饑,民死大半,至食屋草;昌邑、即墨、掖縣、高密、膠州大饑,人相食”。
而在弘時出生后不久,山東、河間的饑民已經涌到了京城附近,卻被各門官兵攔在城外,以防他們將病癥時疫什么的傳進去,當然也不是將這些饑民撂那兒不管,官府已經開始施粥了。
“怎么樣?”蘭靜迎回了去上朝聽政的十三阿哥,侍候他換上常服,又把屋中的其他人等打發出去,然后一邊倒了一碗茶放到十三阿哥身邊,一邊出言問道。
“皇阿瑪已經知道施粥不均,而且并不遍及了,”十三阿哥臉上的表情很平靜,沒有了那種懶洋洋的笑容,“除派人去山東賑濟以外,又下諭八旗,著各自于本旗城外分三處煮粥救濟,八旗諸王也要于八門之外施粥,還有漢大臣要分三處,內務府也分三處,另外,還親點了上三旗的監賑之人。”
上三旗?蘭靜見十三阿哥看著自己的眼光,不由得皺了皺眉,“正白旗不會點了我阿瑪吧?”
“你猜對了,”十三阿哥點了點頭,“是岳父,還有內大臣阿米達。”
“內大臣?”蘭靜的眉頭還是皺著,“也就是說,我阿瑪是副手了?那鑲黃和正黃兩旗呢?”
“鑲黃旗是國舅佟國維,正黃旗是明珠。”十三阿哥說道。
“只命一個人?”蘭靜挑了挑眉,“沒也給配個尚書當副手?”
“沒有,”十三阿哥很痛快的搖頭,“這也是皇阿瑪對岳父能力的信任。[]”
“我阿瑪都多大歲數了?再有能力也得有體力啊,”蘭靜白了十三阿哥一眼,“再說了,那副手是好當的嗎?勞心勞力的不說,辦好了,大功是人家的,辦差了,大錯卻是你的。”
與十三阿哥剛成親那會兒,蘭靜是想著要保持淑女風范,做一個賢妻的,可是十三阿哥偏偏每次見到她賢惠的模樣,就一定要逗的她抓狂為止,幾次下來之后,蘭靜也看明白了,趕情這位“宇宙之全人”同志,就是一被狂,不喜歡自己“以夫為天”的敬著他,既然如此,那自己也別端著了,反正人家也不領情。
“我就說你想差了,”十三阿哥得了蘭靜一個白眼,倒笑起來了,“這副手和副手能一樣嗎?你阿瑪是我岳父,誰又敢占他的便宜?”
“說的好聽,皇阿瑪現在不就是在占他便宜,”蘭靜哼了一聲,又接著問道,“其他五旗呢,皇阿瑪是讓一人還是兩人去監賑?”
“這皇阿瑪沒說,”十三阿哥搖了搖頭,“只讓他們派家計殷實的大臣就好。”
“卻原來在皇阿瑪的心目中,我阿瑪的家計很殷實呢。”蘭靜沒帶任何喜色的笑了笑。
“有阿米達在,哪里就輪得到岳父那殷實的家計了?”十三阿哥笑著說道,“皇阿瑪不過是想借助岳父在正白旗的威望罷了。”
“我總是擔心阿瑪的身體,”蘭靜也不再置氣了,有些不放心的說道,“按說以他的年紀,早該致仕了。”
“岳父只是想為關柱多撐幾年而已,”十三阿哥勸著蘭靜,“你放心,我會看著他的。”
“你看著他?”蘭靜橫了十三阿哥一眼,“你一年到頭,能有多長時候呆在京城里?”
“說起這個,”十三阿哥想起了一件事,“皇阿瑪似乎是有意在今年巡幸塞外的時候,叫上你一起呢。{}”
“好啊,”蘭靜隨意的說道,“出去走走也好,如果能不用坐車,跟著一起騎馬就最好。”
“你倒是會想,”十三阿哥笑了笑,隨后又皺了皺眉,“不過,這一次我卻是有些不想去呢。”
“不去就不去,”蘭靜無所謂的說道,“咱們留在京城,天高皇帝遠的也挺好。”
“你說的倒是輕松,”十三阿哥又笑了,“你當這是咱們自己說了算的嗎?”
“讓皇阿瑪開口帶著去不容易,”蘭靜笑瞇瞇的看著十三阿哥,“想不去嘛,病上一場不就行了。”
“也不能總病啊,”十三阿哥也笑瞇瞇的回看著蘭靜,“如果你那時候懷了身子,我就有借口了。”
“啐,”蘭靜飛紅了臉,啐聲說道,“就算我懷了身子,也不過是我自己不能遠行,又跟你有什么關系了?”
“怎么會沒關系?沒有我,你能懷身子嗎?”十三阿哥瞅著蘭靜笑著,“至于說遠行嗎?如果你害喜實在嚴重的話,想來皇阿瑪是應該能體諒的。”
“你就不會盼我點兒好?”蘭靜氣恨恨的瞪了十三阿哥一眼。
“懷身子是多好的事兒啊,要不怎么會說是‘有喜了’呢?”十三阿哥攬住蘭靜的身子,將嘴附到她的耳邊說道,“你難道不想嗎?不想趕緊為我生個兒子?”
“爺,大白天的,小心被人看見了。”蘭靜被十三阿哥嘴里身上發出的熱氣弄得全身發軟,想掙又掙不出來。
“放心吧,爺不發話,沒人敢進來。”十三阿哥索性將蘭靜壓到了身下,嘴也蓋了上去。
“爺,爺,您等等。”蘭靜好不容易掙出臉來,趕緊伸手抵住了十三阿哥的胸膛,氣喘吁吁的說道。
“等什么?”十三阿哥的身子還在蘭靜的上方,支著雙臂將她環在中間。
“先讓我起來再說,好不好?”蘭靜覺得這個樣子實在是不好說話。
“不好。”十三阿哥很干脆的回答。
“可是這樣子,我沒法說。”蘭靜恨恨的瞪著十三阿哥。
“那就別說了。”十三阿哥的身子又往下壓,蘭靜的胳膊根本就撐不住。
“別,我說,我說。”蘭靜將臉左右躲著,被十三阿哥一手捉住。
“好了,你說吧。”十三阿哥親了個夠本,才將頭抬起來。
“爺,”蘭靜調整了下呼吸,定了定心神,才看著十三阿哥說道,“這白日宣yin,可有違圣人之道。”
“我從沒說過我要當圣人。”十三阿哥不以為意的笑看著蘭靜。
“爺,”蘭靜正色的看著十三阿哥,“您是沒說過您要當圣人,事實上,蘭靜也不希望您當圣人,但是蘭靜也不希望自己被人當成yin婦。”
“你說什么?”十三阿哥這下不笑了。
“可不是嘛,”蘭靜看著十三阿哥說道,“您現在雖沒接正式的差事,但每天來見的人也有一些,再加上咱們府里上上下下有多少人,您又敢保證個個干凈?爺,咱們是夫妻了,要做那等事什么時候不行?又何必非大白天的這樣。真要是被人撞見傳了出去,蘭靜沒有臉站在人前,您的臉面上又有什么光彩了?如果再要讓皇瑪嬤和皇阿瑪知道了,您又覺得他們會怎么看蘭靜?”
“是我做錯了,”十三阿哥從蘭靜身上起來,又伸手扶起了蘭靜,再幫她順了順被自己弄亂的頭發,“以為不會再這樣了。”
蘭靜沒想到十三阿哥這么痛快就認了錯,一時間不禁有些錯愕,結果十三阿哥又湊近她耳邊加了一句,“除非我能確定所在的地方就咱們兩人。”
“爺”蘭靜臉又紅了。
“好了,不鬧你了,”十三阿哥笑著坐了下來,“還是說正經的吧。”
“您也知道您剛才不正經啊。”蘭靜一邊整理著身上的衣服,一邊笑睇著十三阿哥。
“我當然知道,”十三阿哥笑看著蘭靜,“等到了晚上,你也會知道的。”
蘭靜知道在自己沒把臉皮練厚之前,這種話題是不可能說過十三阿哥,趕緊換回認真鄭重的神色,“爺要說什么正經的?是巡幸塞外的事兒,還是我阿瑪的事兒?”
“巡幸塞外的事兒不急,還有些日子呢,”十三阿哥看著蘭靜笑了笑,卻也還是隨著她轉換了話題,“現在還是說回你阿瑪的差事,其實這放粥倒還沒什么,只要多注意些,別讓人把霉米什么的混進去,不過有皇阿瑪的嚴令在,想來也不會有人敢鋌而走險,所以最多也就是米不夠用,自己再填補點兒。可是等到放粥之后,如果讓這些人回鄉,卻是個問題。”
“以前是怎么做的?”蘭靜問道。
“不外乎就是各部選派官員送回去,”十三阿哥說道,“再就是讓受災地區的官員來領人,不管怎么做,都是既費事,又損耗錢財的。”
“或許可以讓這些人去做工,”蘭靜想了想說道,“俗話說,故土難離,好好的,誰又愿意在外面呆著?不過是怕回鄉之后衣食無著。與其朝廷又派人又賑濟的,不如讓他們去做工掙錢,象什么河工啦、鋪路啦,反正是哪需要人,就讓他們去哪,既有人管了飯,又能掙到錢,等他們覺得掙的錢足夠溫飽了,自然就會回鄉了。”
“河工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再說這么多人,京城也沒那么多工讓他們做,”十三阿哥若有所思的說道,“不過,這也算是個想法,等我去與四哥還有你阿瑪商量商量。”
“你見到我阿瑪,”蘭靜一邊為十三阿哥換出門的衣服,一邊叮囑他道,“記得叫他多注意身體,防病的藥也常備著,別放粥的時候再被過了病氣。”
“好,我會跟他說的,藥我也會幫他準備,”十三阿哥笑著點頭答應著,臨前前卻又湊近蘭靜的耳邊說道,“別忘了,等我晚上回來,咱們一起不正經啊。”
蘭靜的臉騰的一下又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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