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那兩位，就隨我來吧！”
盧爺面帶微笑，對周沛榮和金月如做了個‘請’的手勢。
“煩請盧爺稍等，我有點事情，需要和我的家人交代一番。”
周沛榮對盧爺歉然一笑。
等盧爺點頭，他這才快步來到了李玉蓮身邊。
低聲囑咐了李玉蓮幾句，周沛榮這才和金月如一起，跟隨盧爺來到了縣令家中。
縣令衛安顯然是早已等候多時。
見到二人到來，衛安立刻起身相迎，態度自是無比熱情。
不過周沛榮卻是很清楚，衛安的熱情，更多的還是給金月如的。
而他周沛榮，只不過是沾了金月如的光罷了。
這一點，金月如自然也看得出來。
但是現在，金月如也沒辦法立刻替周沛榮壯聲勢。
她倒是也不著急。
反正這位縣令大人找他們來，那自然是有事情要商量的。
如此，那金月如后面肯定能找到機會，強調一下周沛榮的重要性。
簡單的寒暄完畢。
衛安便和金月如還有周沛榮一起入席，三個人開始邊吃邊談。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該做的鋪墊，衛安也已經做好了。
衛安也沒有再猶豫，而是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我知道，周老板已經把造紙術賣給了金小姐。我對這造紙術，也沒有什么奢求了。但紙張這東西，可足以被稱之為神物。”
“這種神物如果利用得好，那勢必會帶來意想不到的效果。所以，我想要和金小姐你提前預訂一批紙張。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你們的第一批紙張，可以直接賣給我！”
“對于金小姐和周老板而言，這個要求，不算過分吧！”
“這……”
金月如沉吟了一下，又和周沛榮交換了一下眼神。
見周沛榮沒什么意見，金月如這才面帶微笑，對衛安點了點頭。
“這倒是沒問題！不過，這造紙的作坊，我可不會設置在黎明縣城。縣令大人想要買紙，要去其他地方才行。”
“路遠一些沒關系！只要東西的質量好，便是多跑個幾千里，于我而言那也沒什么！”
衛安顯然是鐵了心地想要這第一批紙張。
盡管金月如說了，她的作坊會設在另一個地方，衛安也是半點沒有介意。
這一點，卻是讓周沛榮有些警覺了起來。
他心說這位縣令大人，不會是在想著什么歪點子吧！
正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
金月如的身份，這位縣令的確是需要忌憚。
但萬一這位縣令大人耍一些手段，隱蔽地給金月如制造麻煩，那也絕對夠金月如喝一壺的。
所以這必要的防備，周沛榮是一定要做的。
金月如和衛安的生意談得很順利。
衛安甚至無比大方，給金月如交了一筆定金。
交易談完了。
衛安的注意力，也從金月如的身上，轉移到了周沛榮這邊。
“縣城里發生了一樁奇怪的案子，死者名叫陳三，是縣里的一個潑皮！”
“據死者的鄰居說，死者死前，似乎有頻繁如廁。仵作驗尸的結果也證明，死者確實是因為極度虛弱，這才會失足摔倒，磕破腦袋，流血過多而死。”
“這件事，周老板可有聽說？”
衛安徐徐開口，眼神若有意味，牢牢鎖定了周沛榮。
他的話語雖然平淡，仍舊還是如拉家常一般。
但周沛榮卻是很清楚，這位縣令大人，其實就是在試探他。
很顯然。
對于陳三的死，這位縣令大人已經懷疑到了自己身上。
仔細揣摩著衛安的話，周沛榮的心中警惕，但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
“十分抱歉縣令大人！在下最近一直忙著開發新品，打算賺點銀子貼補家用。”
“對縣內的案子，在下確實是沒有去關心，怕是幫不到縣令大人了！”
“沒關系！”
衛安也沒有再多問什么，而是故作隨意地道：“這件案子，已經以死者失足摔倒，意外死亡為結果結案了。黎明縣城少了一個潑皮，這對百姓而言也是好事，周老板覺得呢？”
“縣令大人所言極是！”
周沛榮卻并未表現出鮮明的態度。
他只是順著衛安的話回了一句，順帶著還小拍了衛安一記彩虹屁。
而聽了周沛榮的話，衛安也只是淡淡一笑，沒有表現出受用的表情，同樣也沒有再糾結這件事。
隨意地又扯了一些閑天，衛安便一臉倦怠，直接打起了哈欠。
周沛榮的心里很清楚。
這是縣令大人厭煩了他們，但又不好意思開口趕人，所以只能裝出倦怠的樣子，讓他和金月如識趣兒的自己離開。
周沛榮和金月如那都是人精。
眼見得縣令大人下了逐客令，他們自然不會賴著不走。
更何況，他們本來也不喜歡和這位縣令大人交往過密。
兩個人交換了一下眼色，周沛榮立刻起身，對縣令大人抱拳告罪。
“在下和金姑娘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不叨擾縣令大人了！縣令大人好生休息，我二人，這便告辭了！”
“去吧去吧！老盧，替我送送周老板和金小姐。”
衛安大咧咧的揮了揮手，只是讓盧爺相送周沛榮而已，卻是完全沒有起身的意思。
那架子大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什么皇親國戚呢！
周沛榮二人卻沒在意衛安的態度。
在盧爺的相送下，他們兩個毫不猶豫，直接離開了縣令的宅邸。
眼看著二人已經遠離了縣令的宅邸，而且后面也無人跟蹤。
金月如這才壓低了聲音，對周沛榮低聲問道：“縣令大人，為何會向你問起陳三的案子？難道……”
“誰讓他敢覬覦我的親人了，他死了活該！”
周沛榮眼神陰鷙，聲音冰冷地說道。
他的這番話，說得有些模棱兩可。
雖然他沒承認自己殺了人，但他同樣也沒否定。
不過得到了周沛榮的這個回答，金月如卻也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金月如很清楚，周沛榮能給出這樣的答案，這已經很是難能可貴了。
一般情況下，涉及人命的機密事情，誰會平白無故，就將事情的真相暗示出來？
“謝謝你的信任！為了回報你的這份信任，日后，如果你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月如，一定會竭盡全力幫你的！”
金月如的心里如是說著，嘴角的笑容卻是越來越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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