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行把呂序拉回馬車里,扶她坐下盯著她的眼睛道:“深呼吸,放松……不要讓仇恨淹沒你的理智。”
自從上次宣院的事情后,他發現凡是跟頌長公主有關的人和事,都能影響她的情緒,情緒一旦強烈波動,那一個呂序就會出現。
那個呂序太邪氣,做事從不計后果。
這種事情發生次數多了,有人心肯定會注意到,遲早會發現她的弱點。
“喝口水,平復一下心情。”
梵行杯子送到她唇邊,呂序就著他手喝了一口,緩了緩情緒道:
“你讓她走,我不想看到她。”
眼下她的情緒雖然不是很穩,但腦子還是清醒的。
呂序知道自己失控的后果,唯一的辦法就是把礙眼的趕走,才能暫時壓制她的心魔。
“好,我讓她走。”
梵行把杯子塞到她手上,對青鸞道:“我來處理,你進去照顧你家小姐。”
待青鸞進來后,梵行出去站在駕座上道:“我本不屑與你說話,但有些話必須得說清楚,以我的身份娶正宮嫡出公主也是低就了……”
望著風姿如玉的身影,長安郡主忘記了自己的初衷。
呂序坐在馬車內一聽到這霸氣的話,馬上來的精神,期待梵行接下來的話。
連正宮嫡出公主都低就了,看來梵行在天域之城的身份尊貴無比,不知道長安郡主聽了會有何反應?
悄悄掀起一角窗簾,就看到長安郡主一臉迷戀的神情,果然是娼婦的女兒,臉皮比城墻還厚上幾寸。
梵行把她貶得一文不值,她居然還是這副迷戀的嘴臉。
呂序嘴角邊露出一絲嗜血的笑容,心里有了除掉長安郡主的辦法,就聽梵行緩緩道:“你這樣的……連天域之城都進不去,更別說踏進神洲大陸的核心——天宮。”
“你若再繼續糾纏不休,莫說是你……就連宮里的太后,我家主子也有資格處置。”
古七回到梵行身邊,滴血的劍指著長安郡主道:“若不是殺你會臟了我的劍,以你在順天府說的那番話,我就能當場斬了你。”
“放肆……”一名宮女才開口,脖子就開了花。
“……”長安郡主抬起頭,惶恐不安地抬起頭。
“還不滾。”
古七長劍往前一送。
長安郡主嚇得慌忙后退幾步,惶恐又委屈地看著梵行。
“梵公子……”
“不肯滾……是背后有人強迫你?”
梵行森然開口,側眸看著長安郡主,目光冰冷肅殺如風霜,盯得人發悚。
長郡主才意識到,眼前人并非溫和可欺之輩,戰戰兢兢道:“沒……沒有人強迫,本郡主是真的很喜歡你。”
“逆臣娼婦之女,不配喜歡我。”梵行說完立馬看向另一名宮女:“回去告訴太后,她要是再出現在我面前,就卸她兒子一條胳膊,再有第二回就把人頭奉上。”
“你就這么討厭我?”長安郡主沒想到梵行為了擺脫她,居然敢威脅太后。
“不……”梵行冷冷道:“你不配。”
“梵行……”
“郡主,我們回去吧。”
長安郡主想沖過來,卻被宮女一掌劈暈。
宮女朝梵行福身道:“梵公子的話,奴婢會一定帶給太后。”
呂序沒想到梵行會拿定親王威脅太后,原來他不是沒有脾氣,而是沒有觸及他的底線,或者說是不想干涉南離內政。
“長安郡主回去,怕是活不成。”
呂序了解太后,那個女人為了兒子,會毫不留情除掉一切阻礙。
梵行若無其事坐下,重新拿起書道:“我不在乎,你不是應該高興嗎?”
目光落在呂序臉上,方才她明明又起了殺意,眼下關心起長郡主的死活,莫非殺死仇人并不能解決她心中的怨恨。
“我并不在乎她的下場。”
呂序馬上別開臉,不敢去看他的眼睛,總覺得他能看破所有人的內心世界。
梵行笑笑收回目光,重新落在書本的內容上道:“我可是為了你才出手,你是不是應該有所表示。呂序小姐。”
“……”呂序驚訝地看著梵行,半晌才道:“她是來找你的,又不是來找我。”
“是你不想見到她,讓我讓她走。”梵行指著古七道:“我可是有人證,你不要抵賴。”
“……”呂序忽然笑笑道:“以身相許如何,梵先生。”
“不至于。”
梵行委婉拒絕,恢復平日的君子溫潤如玉。
呂序一臉震驚:“我你都不要?”
“不要。”
“你想怎么樣?”
“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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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深宮里,響起下陣慘叫。
長安郡主被拖到太后跟前,一條右腿血淋淋,面如死灰趴在地上,咬著牙倔強地看著太后。
太后面無表情道:“原以為你失了清白會知道收斂,不會走上你母親的老路,沒想到你竟把禍引到你舅舅身上,就別怪哀家狠心。”
望著外孫女倔強地眼神,太后冷冷道:“若不是你還有最一點利用價值,哀家絕不會只斷你一條腿。”
長安郡主垂下頭,雙手緊緊握成拳頭,聽太后繼續道:“別以為哀家不知道你那點心思,想攀上梵行擺脫哀家控制,你也不照照鏡子,逆臣娼婦之女,還妄想高攀。”
“……我那點利用價值……”長安郡主痛得直冒汗,咬咬唇道:“就是……威脅我的母親吧。”
太后冷哼一聲:“能被哀家利用,是你們母女兩的福氣。”
“……你會有報應……”
長安郡主費力說完全,徹底暈死。
太后坐直身體冷冷道:“把她送回寢宮,再讓她亂跑,看守的人就直接處死。”
兩名宮女把長安郡主拖走,太后凜然道:“無論是誰,敢阻礙皇兒登上那個位置,哀家就一定會除掉。”
“太后……”
劉姑姑想勸太后想開些,不要太過勞心費神。
太后抬手制止道:“你不必多言,留給皇兒的時間不多了,哀家絕不允許有人破壞,那怕是哀家的至親骨肉。”
朝局一旦穩定下來,就沒有翻身的機會,唯有趁著新帝登基不久,朝局未穩人心未定,一舉反攻才有機會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