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王府小王爺大婚之日,一大早,府上的傭人就開始上上下下忙活起來,來的客人不僅都是皇親國戚,更有許多親善王爺做外貿生意時所結交的各國有頭有臉的大人物,絲毫不敢怠慢,又有些早早備好的上等擺設,珍貴的食材,各種山禽野物都源源不斷的運進府來,早有管家站在門口點數,忙的不可開交。
凌波一大早便起來了,感覺到玄燁的意識依舊混沌,無奈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裝下去。
“王爺,心兒替你換上喜服”從小服侍在身邊的小丫鬟恭敬的捧了專門定制好的大紅色禮服過來,玄燁伸手一摸,那面料光滑如水,用鍍金的線繡了立體的“龍鳳呈祥”圖騰,極為華美。
“好”站在鏡子前,凌波張開雙手,任心兒替他將極為繁復的喜服穿上,頭上束發的玉冠也換成了鑲有紅色寶石的金冠,更襯的整個人眉目俊朗,氣度不凡,身形挺拔不已。
“月兒嫁給這個人,我是放心的”凌波不禁瞅著鏡子喃喃自語。
“王爺,你在說什么呀?”心兒聽了他這句話,甚為不解,然而當他如墨的瞳孔輕掃到自己時卻不由自主的紅了臉,她家主子這樣一看當真是氣度卓絕,不知為何,只覺得今日的他身上少了幾分浮躁,卻多了幾分翩然出塵的意味。
“沒什么,心兒你以后要多和玉兒交流,好好照顧未來的準王妃”凌波眸光一暗,他替她想的很周到,只希望她嫁入王府以后能過得幸福。
“王爺放心,準王妃為人和善,下人都很喜歡她”
說到這里,心兒又想到玉兒昨兒晚上就跟她說大婚前夕那另外一個“影月”姑娘竟然憑空消失了,也許是因為全府的人都知道她是假的了吧,所以羞愧逃走了。
“王爺,老爺讓你先去他府上陪同貴客用早膳”此時天剛微微亮,影月又住在王府中,因此便省去了用花轎去接新娘這一步,加上天色尚早,用個早膳的時間還是很充裕的。
“好,我這就去”凌波模仿著小王爺的語氣,神色如常的回答,其實內心已是非常不平靜,他有些害怕白蒼的眼睛,幾乎在自己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可以確認他非人非妖,那滿身的仙氣,極有可能是與自己一樣歷劫成仙。
清歡和白蒼結伴從房中走出,此時天色尚早,周圍朦朦朧朧的有些白色的霧氣圍繞,又由于今日是小王爺大婚,早早的四處便張燈結彩,整個庭院燈火通明,四處大紅的裝飾透出些喜氣洋洋的氣氛,讓人看了心中也不由得愉悅起來。
“這樣大婚的氛圍真好,讓人看著羨慕”看著那些下人一個個眼含著笑意,匆匆忙忙的準備著,清歡不由的有些羨慕這樣的熱鬧。
“這有何難,擇個紅辰吉日你嫁于本仙君便好了,人間的禮數我一樣都不會差”身旁高冷的仙君突然出聲,嘴角的虎牙若隱若現。
“那我要的聘禮價值可不菲”清歡故意拉長了聲調,一雙藍色的剪瞳透出幾分調皮的意味,看起來十分可愛。
“你這個小調皮鬼”白蒼寵溺的伸手使勁揉了揉她的頭,一臉無奈,想他白虎仙君也活了五百年有余,卻拿一個十六歲的小女孩一點辦法都沒有,誰叫他就是喜歡呢。
“清歡!一起去王爺府上用早膳吧!”隔著老遠的蝶玉就挽著翠縷沖她們兩個打招呼,一張臉上寫滿了笑意。
“你這丫頭,怎么這幾天總是出奇的開心?”清歡見她腳步輕盈,滿臉春意,總覺得她應該是感情上有了進展,不禁打趣的問道。
“小姐,你不知道,這幾天蝶玉姑娘就像有使不完的精力一樣,整日整夜的睡不著,常常半夜喊我出去閑逛,搞得我困死了”說到這里,翠縷不自覺的打了個哈欠,看起來精神十分不好,眼底下兩個大大的黑眼圈。
“哦,那可真是累著翠縷了,你老實交待發生了什么開心的事情?”清歡湊到蝶玉面前,看她臉騰的一下通紅,眸光躲閃不已,更覺的有詐。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啦!”蝶玉慌亂的掩飾。
“我們想的哪樣?”眾人異口同聲的回答,臉上掛著探究的微笑,這豈不是不打自招?
“唉呀,你們真是討厭死了!”蝶玉干脆腳一跺,飛快一人的沖到前面去了。
看著她緋紅著一張臉,飛快得直往前沖,眾人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少女懷春,可以理解。
好不容易一行人玩玩鬧鬧的到了正廳,玄燁早就換了一身華美的紅色喜服坐在桌邊等他們。
“你們怎么磨磨蹭蹭這么久,菜都涼了”凌波見了一桌美食,卻不能先動筷,早就餓的腹中作響,見了他們才來,少不了一頓埋怨。
“你這孩子,沖貴客說什么呢!沒大沒小”親善王爺在一旁拿銀筷對著他的頭猛的一敲,疼的凌波呲牙咧嘴,話說他凌波仙子,幾時被凡人敲過腦袋。
然而當眾人落了坐,白蒼卻略微停頓了一下,微瞇著眸子,虎目如炬定定的看向對面一身大紅喜服的玄燁,從他一進來就聞到一絲不同尋常得氣息,大膽妖物竟還敢光明正大的附身小王爺?當下便警覺了起來。
“白蒼公子還愣著干什么,快坐下吃飯吧!”親善王爺見他神色略微有些,以為是天太早他沒有睡醒,連忙熱情的招呼他坐下。
凌波見了白蒼灼灼的眼光直接射了過來,心中大叫不好,他法力高深,肯定是察覺出了自己附在玄燁身上更加明顯的氣息,這可怎么辦?
“白兄不用太過拘謹,快請坐”思及此處,凌波心中風起云涌,但還是不動聲色的勸他坐下,又執起酒壺給他倒了一杯酒。
“不,我不喜早上飲酒”白蒼卻是一把抓住了他欲倒酒的手,聲音冷若冰霜,凌波抬眸看他,見他一雙藍眸如同閃電般直直的射了過來,這是第一次兩人正面的交鋒,霎時間只覺得空氣都凝結了,危險的氣息在周圍彌漫。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