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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棍子落下,幾乎是一瞬間便皮開肉綻,地上的女子臉色蒼白著幾乎快昏倒過去,額頭上冒出因身體的極度痛苦而不停冒出來的涔涔冷汗。全文字閱讀
清歡定定的站著,只覺得頭好像快要炸裂開一樣,是了,這段記憶,這段讓她從來不敢面對,深深埋藏在心底的記憶,她如今已經悉數響起,殘陽如血的下午,母親被當著自己的面用棍棒一下一下的活生生打死,被安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然后被血肉模糊的打死。
“噗”陳雁秋感覺到那木棍重重的落在了身上,那巨大的沖擊力帶來的是頭腦與身體雙重的痛苦眩暈,明顯感覺到自己背上已是鮮血淋漓,她吐出一大口殷紅的鮮血,腦中最后一個畫面卻是一個明媚的春日里,她在小溪邊浣紗,卻碰到了一個身著白裘,意氣風發的俊郎少年淺笑著從樹下閃身而出伸出手對她說道“你生的這樣美好,愿意跟我回府嗎?”
如果再來一次選擇,她想她永遠都不會緋紅著一張臉來輕輕給他自己的手,近二十年來的生活,他從未對她說過一句“我愛你”,更從未真正正眼瞧過她一眼,如今她已經倦了,死了倒像是最好的歸宿了,好似她從未來過一般。
清歡定定的看著那地上不停吐血的女子,她的頭發凌亂,一身素衣已是血肉模糊,可是那盛氣凌人的女子卻仿佛置若罔聞,只是斜睨著一雙眼睛仿佛享受一般聽著她悶聲痛苦的喘息聲,這個畫面是小小的她畢生的夢魘。
眼看著地上的女子已經氣絕,一身的鮮血淋漓,仿佛像一朵沾染了緋色的白色蓮花,由于痛苦手指在地上撓出數條血痕,那椅子上盛氣凌人的女子卻是微微紅了眼睛,口干舌燥的同時想伸手去拿那桌上的茶,卻還沒等觸到,那五彩琺瑯茶杯便“砰”的一聲跌在地上摔的粉碎。
她一愣,卻是索性站了起來,不顧那厚重的血腥味,走到那已經氣絕的女子旁邊紅著眼睛輕聲說了一句“你錯就錯在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心存幻想著和我來爭夫君,你妄想得一人白頭那何嘗不是我的夢想?”
畫面再一轉卻是那紅衣的小女孩由于掙扎著躲在那些丫鬟婆子的身后目睹了這母親被活生生打死的血腥而無比殘忍的一幕,回去之后便一病不起,在床上高燒不醒,一張小臉燒的緋紅,不停地說著胡話,輾轉反側的喊著“娘親,不要走,娘親,不要走……”
那天夜里,尚還年輕的上官丞相守了她一夜,又找了好些太醫來幫她治病退燒,那劉氏事無巨細的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和丞相說了,又拿了確鑿的人證與物證過來,雖然語氣十分委婉,卻也讓丞相知道了側福晉**的事實。
他一度以為那溫柔的幾乎沒有自己脾性的女子無論是怎么死何種死法他都不會關心,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下的丞相,什么樣的美人沒見過沒玩過,更不要說這女子還給他生下個不祥的女兒,又做出這樣不齒的事情來挑戰他的權威,他應該覺得死不足惜。
可是自從那天晚上他揚手疲憊的譴退了劉氏以后卻沒有人能解釋他為何獨自一人在書房中待了一夜都沒有出來,也沒有人能解釋他對從來連看都不看一眼的孩子突然就關心了起來,又是另起別苑,又是連夜連夜的守著她,直到她蘇醒過來。
過了大約一個星期,韻寒便醒了,只是無故的便少了一段記憶,也許是那一幕太過駭人,她只記得自己有父親卻完全記不清自己有母親,也就是那一天丞相大人公開的在相府下了禁令,以后禁止議論有關于二夫人的一切事情,旁人問起就說她是為生韻寒難產而死,為了欺騙她,也畏懼與禁令,幾乎所有人都統一了口辭,久而久之,這件事情竟像是成了真的一般。
仿佛像是看別人的故事一般完完整整的看完了自己的這一段丟失的回憶,清歡苦笑了一聲,心臟抽痛到無法自已,眼淚已經救不下來了,隨之而來卻是對自己的父親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心中翻涌,她愛他尊敬他,此刻卻是恨多于愛。
“砰!”突兀的一聲巨響傳來,讓清歡心中一驚,幾乎是一瞬間,她便感覺到自己真切存在的意識仿佛被什么東西悉數抽走一般,只覺得一陣強烈的窒息感與眩暈感悉數襲來。
清歡睜開了眼睛,只覺得頭痛欲裂,朦朦朧朧的一看卻見到翠縷臉擔憂而又驚喜的表情看著自己道“小姐,你總算是醒來了,我剛剛沖泡了清熱退燒的藥,你快快喝下吧”
清歡想要發聲,卻發現嗓子干啞無比,身體都仿佛不像自己的一般,虛弱的連手指想動一動都動不了,好不容易掙扎著說了一句“翠縷,這是在哪兒?”
翠縷聽了這話卻是一驚,連忙放下了手中的藥碗,又伸出手在自家小姐的額頭上摸了一摸,怎么回事?她不是已經剛剛已經喂服了她退燒的丸藥嗎?怎么這會子又說起胡話來了,難道是拉下了什么病根?確定了額頭上溫度已經恢復了正常以后才楞楞的說了一句道“小姐,你在雨中待了太久發了高燒昏迷了過去,怎么這回子卻又胡亂問了起來?”
清歡虛弱的一笑,卻是聽話的將那又一碗退燒藥給服下,藍眸微微掃了一眼窗戶外面依舊下著冰雨的黑夜卻是展開一個無比凄慘的笑容,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嗎?竟然找回了深埋在心底的一段與自己母親相關的記憶。
“小姐,你怎么樣?不要嚇翠縷”翠縷見了自家小姐好不容易睜開了眼睛蘇醒了過來卻是無比詭異的一笑,更是嚇了一大跳,以為她腦子被燒壞了。
“把藥給我”清歡卻是虛弱的伸出手便主動讓翠縷將藥碗遞給她,十分順從的悉數喝下,讓翠縷總算是放了心。
與此同時,偏房中,白蒼卻虛弱的倒在了床上,臉色蒼白的嚇人,他剛剛竭盡了仙氣將那因得宿主與他鮮血而重啟時空那面仙境給關上,又強力將清歡的魂魄從鏡中拉了出來,這樣一番耗力巨大的動作損傷了他的法力,因得這一勞累,他明顯的感覺到了自己左胸口處那個梵文印記又開始隱隱的作痛,讓他幾乎壓抑不住體內亂跑的狂躁氣息。
抬眸一看那警幻仙鏡卻隱隱透出一道裂縫出來,讓他心中懊惱不已,大概是由于自己仙氣不純所致,這下可怎么和那固執的太乙真人老頭交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