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不好意思,手抖了一下,捏成了女體,實在是不好意思”白蒼一張俊逸臉上的臉上掛了幾分歉意的一笑,那表情卻實在是透著幾分虛偽,讓張月嘴角不可聞的抽搐了一下,難道眼前這人是故意整自己?
張墨霖悲傷的表情凍結在了臉上,卻驚異的發現自己兒子的軀體在懷中逐漸的化作透明狀,最后一點一點的消散了,霎時間被驚了不小的一跳,下意識想去抓卻抓了個空。
“這倒算是一損俱損了,其實你的兒子從你夫人吃下了那條黑鯉的肉身開始,胎身里就承載了這條黑鯉的怨念,不被強占也注定長生不了”白蒼淡淡掃了一眼那變成螢火蟲一般的點點白光徑直的朝著皎潔的圓月升騰而去,很快便消失不見,輕語了一句。
張月楞楞的看著眼前這極其玄幻不真實的一幕,看著自己待了近二十年的軀體就這樣逐漸的消失,心中感慨萬千,不知現在是該慶幸自己活了下來,還是該悲傷眼下自己已經變成女兒身的事實。
“張月哥哥…”清歡定定的看著那立于自己身前,窈窕無比的黑衣女子,有些不敢置信,從小便一起玩耍的張月哥哥居然變成了女子的事實。
張月見了清歡驚異的眼神,更是覺得自己臉都紅透了,甚至有跳下那已經沒了妖物作祟的池子一死了之的沖動。
“張月…姐姐…你好美”清歡卻是費了好大的勁才將自己叫習慣了的稱呼給改了過來,一雙碧藍的眸子掃了一眼那一身黑衣的“張月”,她的臉上依舊帶了幾分少年的俊朗,頭發也是高高的束起,一雙墨眉斜飛入鬢卻莫名的帶了幾分英氣,淡粉色的薄唇,眼神清亮,只紅著臉淡淡掃了自己一眼卻讓清歡莫名的紅了臉,她倒覺得這樣的張月反而多了幾分男身是沒有的獨特之意,那樣的美感模糊了性別,卻莫名的迷人。
“你別找我姐姐,還是叫我哥哥吧”張月神色微微有幾分激動的回了一句,看著自己心上人叫自己姐姐,心中若是普通針扎一般,難道自己以后連追求所中意之人的資格都沒有了嗎?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明顯白皙柔嫩的女性特征,更是刺痛了眼睛,恨不得回房馬上就將那對亮眼的胸部給緊緊纏住。
“這可是你說的只要能續命什么結果都能接受,現在變成了女身可怪不得我”一旁高冷的銀發仙君一副“盡力了”的樣子攤了攤手,聳了聳肩膀,那模樣卻十分欠打,若不是他現在一雙虎耳不在,清歡真想狠狠的揪住他的虎耳好好的教訓一通,按照他睚眥必報的性格,這當中定是被他搞得鬼吧。
“張某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我不習慣現在這樣的自己,今日之事多謝你了,我身子不舒服便先回房休息了”那張月臉上看不出表情,卻是沖著白蒼做了個禮就轉身離開了,那身影雖然是女子窈窕的身形,可是他步子卻還是邁的極大,樣子十分別扭,白蒼在心里笑的樂開了花,只覺得心中出了一股惡氣,叫你敢惦記我的女人。
清歡卻眼尖的看到了那一臉怔愣著依舊還沒有回過神來的張墨霖,此刻他正定定的坐在石凳上,睜著一雙威嚴的墨瞳卻有幾分不知所措的用手撓了撓頭。
“怎么樣,我不僅替你們張府收了這禍害多年的邪鯉,還替你兒子重續了命,你可還滿意”白蒼抬眸輕蔑的掃了一眼那不發一言的張墨霖說了一句,其實那張月可是占了大便宜了,這凡人能的仙藕重鑄凡體,必定會沾染幾分超凡的仙力,延年益壽還只是小事,好生利用還能發揮巨大的潛能。
“哦哦,這個是當然的,少俠大費周折確實辛苦,滴水之恩定當涌泉相報,以后有用得到我張某人的地方盡管說”那張墨霖聽了他這句話卻是爽朗的一笑,至少現在壓在自己心中的兩件煩心的事情全部解決,自己兒子也能繼續健康的活下去了,心中的霧霾不由得便一掃而空。
“來來來,清歡,你們兩個都坐下陪張伯伯喝杯酒,今天晚上的月亮皎潔圓滿,正是個適合賞月的日子”那張墨霖站了起來將清歡拉著坐下,卻是替他們一人倒了一杯陳年美釀,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入口。
“其實吧,我一直以來就想要個女兒,尤其像你這樣乖巧的最好了”那張墨霖卻是轉頭看了一眼坐在一旁托著腮小口啜飲的清歡說了一句。
“張伯伯,其實從小開始,我就知道了”清歡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不要太明顯好不好了,從小對待她與張月不同態度,她就無比確認了張墨霖絕對是個“重女輕男”的父親。
“這些年來案子辦了不少,又要將一顆心掛在他的身上,唯恐他突然哪里又磕著碰著痊愈不了,眼下這池中的妖物總算是消滅了,我終日懸著的的一顆心也放了下來,只是我這一輩子冤案辦了不小,手上卻也沾了不少的鮮血,福禍相抵,倒也不指望自己還能活多久”那張墨霖說到這里,眼神卻逐漸暗淡了下去,心中更是有著說不盡的苦楚。
“張伯伯,不要傷心,現在張月哥哥的性命保住了得以延續,就是最值得開心的事情了不是嗎?”清歡見了張墨霖眼中隱隱有幾分悲傷,便在一旁柔聲的勸慰了一句。
“沒錯啊,我還白白賺了個女兒,也算是實現了多年的夙愿吧”那張墨霖再抬眸眼中卻多了幾分難得的開懷,畢竟他一直就覺得女兒才是貼心的小棉襖,自己的兒子卻有些蠢笨,癡癡傻傻的樣子,現在總算是將那妖物給清理完,現在變成了女身的他眼中卻莫名的多了幾分清亮伶俐,讓他心中更是欣喜。
“張伯伯,我們還記著去找尋我母親一案的詳細線索,只怕不能多做逗留,如今你最心憂的事情也已經解決了,只怕我們明日就要啟程出發了”清歡放下了酒杯,望著天上皎潔的月亮無端的心中又想起了那個血色的黃昏,母親那慘死的樣子一直深刻在心中,這件事情不探究清楚,她的心中更像是壓著一塊大石頭一般,讓她無法呼吸,食不知味,夜不能眠。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