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為獸

第二百三十八章,整蠱(一)

蝶玉手執著那死去的信鴿與手上的紙條氣沖沖的便去那狼議事的小廳,此時那九王爺已經送走了皇上與玉藻前,正定定的坐在書桌旁發呆,抬眸看到外面冬日正在逐漸消散,窗前碧綠青翠的松柏依舊屹立不倒,不由的詩興大發,手中蘸滿了墨水的毛筆落在光滑的書脂上,便是極其意氣風發的一揮豪。

“砰!”只聽見一聲極大的響聲,門便被狠狠的推開了,夾雜著外面冰涼的寒風席卷而入,害得詩興大發的九王爺手指一抖,那毛筆便偏離了方向,最后一點甚至都歪出了書脂卷,寫出了歪歪扭扭丑不拉幾的一個“松”字。

“哼!”九王爺黑眸中寒光一閃,卻是“啪”的一下放下了毛筆,就要追究起這無故闖入毀他字畫的人,抬眸一看卻見到是身著一身緋紅色紅裙的蝶玉手中握著一只猶在淌血的氣絕信鴿走了過來,當下心臟便漏了一拍,見了那被自己打死的鳥兒多了幾分做賊的心虛,之前的氣勢全都給收了回去,有些惴惴不安的躲避她的視線,再開口卻是臉上帶了慌張笑容對她說道“你怎么來了,不是說了這幾日讓你在圓子里頭逛逛,好好休息嗎”

蝶玉見了他那明顯心虛的樣子,確實冷著一張臉徑直將那只信鴿拋到他身上道“你說我為什么過來?你竟然敢瞞著我做這種卑鄙的事情就不要害怕我知道的那一天,我還當我的父母怎么如此絕情,對我的失蹤不聞不問的,原來都是你私底下搞的鬼”

看著蝶玉那一臉氣沖沖的樣子,九王爺心虛的同時卻也不愿意輸掉氣勢,當下便將書桌翻了個底朝天,最終拿出一封信來,有些憤怒的扔給她道“你看看,你看看,你父母親都給了你寫了些什么信,我不攔截能行嗎”

蝶玉依舊是氣沖沖的接過了那封信,橫眉倒豎的展開一看,入目依舊是父親遒勁有力的字跡,那上面的內容卻讓她有些啼笑皆非,只見那紙上寫著“蝶玉吾兒,你若是貪玩沒有歸心我也能夠理解,畢竟你已經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只是父親希望你若要尋找良人一定要擦亮眼睛,從小你性子便灑脫無拘束,皇家與富貴王族人家是最不能嫁的,門不當戶不對不說還給你徒增許多莫須有的煩惱,父親只希望你享一世清歡,嫁個普通百姓人家,過閑云野鶴的輕松日子”

蝶玉口中出聲喃喃的念完了那封信,臉上卻是哭笑不得,原來竟是這封信惹得那狼醋意大發,她的父親確實不同于其他的父母,做生意也是隨心所欲不說,更是由于見慣了官場的,王孫貴族的享樂無度,因此便只希望她能幸福快樂的成長,并沒有什么其他的要求。

“你父母親不僅催著你嫁人也就罷了,還說要你千萬別嫁王孫貴族,這樣的信我怎么可能會讓你看到”九王爺一臉理所當然的聽她將這封信念完,卻覺得自己很占理,臭著一張臉便將她手中的信紙一把奪了過來狠狠的撕碎。

“喂!”蝶玉驚呼一聲,便要去奪那信紙,可還是晚了一步,被那狼悉數撕碎了,話未說完,下一秒她已經被拉進一個堅硬的懷抱里,毫無防備的唇被壓住,他毫不留情地在她的唇上反復蹂躪,火熱的吻甚至不知足地蔓延到頸上,仿佛要把壓抑的怒火全部傾瀉出來似的瘋狂。

“你別想離開我,我確實是個變態,你敢輕易招惹我別想有脫身的那一天”那狼喃喃的在她的耳邊呼吸滾燙的說了這樣一句話,這樣的話語卻讓蝶玉心中有些微微的發毛,為什么她感覺到自己現在就如同他的附屬品一般,怎么也逃不脫。

“我不管,這次我一定要回家見父母親”蝶玉好不容易紅著一張臉掙扎了出來,卻是挺直了腰板,一雙眼睛不甘示弱的暼了他一眼,就是不愿意妥協,想到父母親為她提心吊膽了這么久,自己一封信也沒有回,更是覺得心中慚愧無比,父母親養她養到這么大不是叫她連父母親都不理會,只貪圖自己享受的。

噬月見了她冷著一張臉吵著鬧著就是要回家,心里有幾分不解,可能是因為他從小便無父母照顧,什么都是自己一個人去做,所以更不能理解這樣深厚的感情。

“你回去也可以,將我也帶回去如何?”九王爺薄唇輕揚,邪魅的出聲,一雙烏黑的眸子滴溜溜轉了轉再抬眸,眼中卻帶了算計的一抹精光。

蝶玉聽了這話卻驚異于這狼的厚顏無恥,怎么可能?自己身為待嫁的閨女半路被他拐了出來帶回府上,父母親沒有過多的追究已經很不錯了,如今還想著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豈不是要將他們氣的吐血?

轉念一想,她便將態度放軟了,只想著先打消了這狼的念頭再伺機而動,偷偷的溜出府去,因此便改口說了一句道“我想了一下,我還是不回去了,你這府上我住的也自由,回去還要束手束腳的受父母管教”

這樣說著,那身著一身緋紅衣裙的女子呵呵笑著擺了擺手就要往府門外走,看著她那明顯與之前截然不同的態度,卻讓噬月嘴角幾不可聞的掛上了一抹得意的笑容“小樣,和我斗”

“想通了就好,我這里好吃好喝的也沒有虧待過你,每日里還有我這樣瀟灑俊逸的夫君暖床,試問你去哪里還有這種待遇”那狼沖她邪魅無比的一笑,再次拿起那蘸滿墨水的毛筆豪性大發的又要開始寫字畫。

蝶玉在心中翻了個白眼,看向那書脂卷上,是一個寫的七歪八扭的“松”字,心里更是嗤笑了一聲,是個大字不識幾個的狼就是狼,偏偏要學做人間文人舞文弄墨,也是讓她哭笑不得。

黑炙等在門外,看著蝶玉遠遠的從那小小呢房中垂頭喪氣的出來,有些不理解發生了什么,但是

看她的表情大概就能猜到那狼肯定是又使了什么詭計,讓她打消了怒火不說還有苦不能言,心中不由得便有幾分失望,他還以為這次能整到那匹狂妄自大的黑狼呢,畢竟看他不爽已經很久了。

蝶玉走了過來,見到黑炙依然等在原地,臉上便多了幾分難堪,卻是氣嘟嘟的走了過來,臉上余怒依舊未消散。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