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母親”蝶玉恍惚著收回了手,仔細的觀察著那枚戒指,此刻那戒指通體幽綠的光芒在手上瑩瑩的發著光,更襯的她的皮膚細膩白皙,她對這枚戒指有執念,自己那所謂的母親甚至只因為自己觸碰了一下這戒指便大罵自己為“小偷”,而這個朝代并非她親生母親的左氏卻是徑直將這戒指大方贈予了她,實在是諷刺異常。
只是為何這戒指會出現在這里呢?蝶玉心中極度的困惑,難道僅僅因為是巧合嗎?若是祖傳的戒指,那這枚戒指又怎么會落在母親的手上呢?
“玉兒,你長大了,自己有自己的選擇,母親不會過多干涉,只是記住遇到困難時,不要讓煩惱淹沒自己,要想辦法盡快擺脫困境”那左氏再次輕嘆了一口氣,也許是看出了蝶玉對那位九王爺是動了真情,卻也注定了情路艱難。
“我們家世代從商,從來也不追求大富大貴,只希望你這一輩子能夠過的平安喜樂,便是母親與父親最大的心愿了”那左氏素凈的眉眼尾角帶了數條皺紋,那神情看起來卻是分外的溫暖慈愛。
“母親,謝謝你,不用為蝶玉擔心”最終,蝶玉還是忍不住一把將那素麗的婦人擁入了懷中,也許是在那個世界經歷過糟糕透頂的父母,她才會知道這樣簡單卻溫暖的親情有多難得。
“玉兒,終究還是長大了”那左氏回擁住了她,輕輕的在她的后背拍了幾下,素凈的眉眼中卻閃著瑩瑩的淚光,也許是想起來了在她五歲時與懷玉一起掉在池塘中那個夜晚,于如今的她與老爺而言當真是個至今都不愿意回想的噩夢。
“母親,我相信這枚戒指一定會給我帶來好運的,我便把它戴在脖子上當做平安符吧”蝶玉眼中也含了淚水,諸多感慨的說了一句,卻是從那抽屜中拿出一根錦繩來將那枚翡翠戒指穿好小心翼翼的戴在了脖子上。
“好”那左氏眼中一片朦朧的光芒,卻是微笑著看著自己那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兒點了點頭。
等到蝶玉出了母親的房中,卻見到那九王爺依舊坐在桌子旁邊,飯菜已經被撤下了,他卻依舊怔怔的坐著沒有移動半分,桌前擺著的一杯龍井綠茶都已經涼透了,卻沒有喝過一口,也不知道在出神想著什么。
沁芳坐在一旁,卻是戰戰兢兢的坐著,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也許是因為眼前的這人與自己的姐姐交情匪淺,也許是因為見他一身貴氣又極具威嚴的氣勢感,所以心中微微有些畏懼,對方不離開,她這樣內向害羞的性格也不敢主動說想先告退。
“沁芳,你不是說還有兩本書沒有看完嗎?快點回房吧”蝶玉看著她那想走又不敢說的模樣不由的有幾分好笑,卻是主動出聲朝她說了一句。
“對啊,表姐,九王爺,那我先告退了”那沁芳聽了這句話卻是如同得到赦免一般馬上起身便紅著一張臉行了個禮便告退了。
“傻沁芳”看著她那走得急匆匆差點摔倒的背影,蝶玉不由的輕笑出聲來,她這樣害羞內向又不懂拒絕的性格以后可要怎么辦啊。
蝶玉長嘆了一口氣卻是收回了目光,看向那坐在桌子前靜默無言的九王爺,眼神中不由的便又透出了幾分暗淡的光芒。
“九王爺位高權重,每日都有數不清的紛擾雜事要處理,身為朝廷命官,又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這樣將一天的時光荒廢在我這樣一個人微言輕的草民女子身邊,是否過于不值得?”蝶玉坐了下來,卻是徑自執起那水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語氣冷淡而又疏離的說了一句。
“你一定要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嗎?”那黑狼沉聲回了一句,一雙深邃幽黑的狼眸透出寒光來定定看了他一眼,語氣有些憤怒。
“王爺,蝶玉性格喜動不喜靜,喜歡自由不喜歡束縛,最不擅長的事情就是閨閣女子之間爾虞我詐的勾心斗角,這些你應該最明白不過了,九王府危機四伏,娶妻之命更非你一人可以決定,你要的生活蝶玉也幫助不了,我想要的生活你也給不了,不如我們各自安好,就此別過,放對方一條生路如何?”蝶玉執著茶杯的手微微一抖,卻有芬芳的綠色茶水一點點的灑了出來,她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完了這句話,一雙明亮的眼睛中透出絕情而堅毅的光芒,一張臉卻在自己話音剛落的一瞬間變成一片慘白。
“這番話當真是你心中的肺腑之言嗎?”那一身黑色錦衣的九王爺坐在桌前,反問了她一句,卻是話語中一陣厲氣狠狠地席卷而來,深邃而不見底的狼眸中正在逐漸醞釀一場風暴。
“九王爺信也好不信也罷,蝶玉只是突然間便覺得倦了,俗話說道不同不相為謀,你我追求不同,從一開始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眼下我也想通了,希望王爺以后不要再做此等沖動愚蠢之事,輕易便向一個商戶女子提親”蝶玉見了他那言辭激烈質問的模樣,一雙幽黑的狼眸眼底隱隱帶了些血紅的光芒,知道了這黑狼聽了她這一番絕情無比的話語,定是怒火攻心,卻是鐵了心接著說出了這番更加絕情的話來。
“九王爺請回吧,從一開始蝶玉與你的相見就注定是錯誤的,你的身家赫赫有名,家住天子皇城底下,而蝶玉卻住在這等偏僻的江南小鎮,更是商戶的女兒,怪不得那柳若云會幾次三番出語譏諷,只因為我與你在一起就是天大的笑話”蝶玉強自鎮定的站起身來,卻是故意別過頭去,沒有再看那黑狼一眼,只怕再看她一眼自己就會不忍心接著說出這樣絕情到極點有違背心意的話語。
“玉兒,你口口聲聲九王爺九王爺,莫非你當真與那柳若云那樣的女子是一類的嗎?你轉過身來看看如今的我是什么樣子”噬月深吸了一口氣,卻是強行壓下了滿腔的怒火,一把站起身來,將那蝶玉扯了過來,強行抓住她的手腕示意她回過頭來直視自己。
“還請九王爺自重”蝶玉慘白著一張臉,只覺得心疼的如同滴血一般,卻是倔強的別過頭始終不愿意直視那黑狼傷心而憤怒的目光,語氣十分冷淡而客套的說了一句,只因為她想起了剛剛那黑狼面對著自己母親的質問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那沉默無言的樣子讓她此刻回想起來只覺得一陣深深的失望,縱使她知道這并不能怪他,只能怪他所處的復雜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