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有個心上人

第126章 荒唐的戰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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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芩抱著孩子跑不快,被陸惟追著揍,哭爹喊娘的聲音飄蕩在空曠的草地上空。

章毓卿爬進了馬車里,放下車簾,縮進角落,捂住了臉,這才發現自己臉頰熱辣辣的,她回想起剛才陸惟那副期待滿滿,被打斷好事后暴怒的樣子,忍不住彎起了唇角。

進到寶川城,陸惟立刻去了軍營,都來不及回家。

陸惟挺歉意沒有送章毓卿回家,但章毓卿心里反倒是松了口氣,接下來借口忙生意上的事,早出晚歸,和陸惟幾乎沒有見面說話的機會。

又過了幾日,慈悲庵的一個小廝到了寶川,帶來了郡主的口信,說京城傳來了消息,胡人使節在覲見時大罵皇帝不仁不義,竟然害死了兄弟國的太子殿下,可是想讓他們再打一次。

先前寶川守衛戰的時候,胡人只是試探性進攻,并沒有把全部主力壓上,若不是胡人太子被陸惟斬殺,軍心渙散,折了銳氣,絕不可能這么快就退兵。要是真的全面開戰,就絕不是寶川守衛戰的級別了。

皇帝當然不敢打,安撫了胡人使節,說胡人太子的死是意外云云。而朝中一些主和派的大臣們也紛紛上書彈劾陸惟,說胡人世代居住在草原,根本不會來占領大夏領土,他們最多就是來大夏搶點糧食和女人,是陸惟殺了他們太子,給兩國關系帶來了巨大的危機。

胡人使節便借機說要增加朝貢,彌補他們的損失。

而皇帝答應了。

“荒唐!”陸惟大怒,一掌拍碎了案幾。

從未聽說過戰敗國向戰勝國討要賠償損失的,而戰勝國居然還答應了,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小廝臉色也十分難看,“郡主一聽到消息,立刻命我秘密來稟告大人。”

“皇上他把戰死的將士置于何地!”陸惟咬牙切齒的說道。

他們在戰場上拼命是為了什么!抱著必死的信念打贏了戰爭,卻要遭受更多的欺壓和榨取,犧牲的將士死不瞑目,活的將士又該如何面對未來?

小廝說道:“郡主的意思是讓大人做好準備,以備未來之變。”

皇帝既然在胡人面前認慫了,那極有可能處置殺死胡人太子的罪魁禍首陸惟。只是陸惟是大夏人人心中的英雄,皇帝可能現在不方便找借口動手,但未必未來不會。

在場的人都清楚,寒意涌上了各自的心頭,但更多的是興奮到了極致的躍躍欲試,每個人眼中都閃著光。

孟擇良先站起來,抱拳大聲說道:“大人,咱們有騎兵兩萬,步兵三萬,誰敢動咱們大人,咱們跟他拼個你死我活!”

軍帳中的其他軍官都站了起來,齊聲大喝道:“誰敢動咱們大人,咱們跟他拼個你死我活!”

陸惟面沉如水,氣勢威嚴,舉手示意眾人靜下來。

如今寶川的軍官都是他的人,絕大部分都是他提拔上來的,鄒賓那些不和他一心的要么死,要么滾了。

而從去年開始,他們就開始了積極的招募新兵,鼓勵外地民眾入寶川。

“還不到翻臉的時候。”陸惟說道。

相比起整個大夏,他們還是太弱了,光近處的涼州統制沈壽山的勢力就號稱二十萬士兵,更別提京城百萬裝備精良的禁衛軍了,還有各路擁兵自重的諸侯們。

也許他們可以跟沈壽山掰掰手腕,但想以寶川之力和大夏王朝對抗,無異于以卵擊石。

軍官們更加激動了,“還不到翻臉的時候”,意思是早晚會有翻臉的那一天,他們早看這腐朽骯臟的朝廷不順眼了!

陸惟夫婦來之前,寶川是個什么樣子,說是大夏疆土,和吃人的魔窟有什么分別!倘若陸惟這樣的好官都要被朝廷所害,他們又要回到從前那樣暗無天日,朝不保夕的生活,還不人就此反了!

嘗過了天堂的滋味,誰還愿意回到地獄?

陸惟心中壓著事,今日便提前回了府,想跟章毓卿說說話。

自從他跟章毓卿表白過心跡后,兩人好像再沒有坐下來好好聊聊了。

陸惟進屋的時候,天色尚明,章毓卿站在窗前的書桌前揮毫,旁邊已經放了幾張寫了字的紙。

院子里的桃樹伸出了幾叢枝丫到窗前,枝頭桃花盛開著,幾只鳥嘰嘰喳喳的跳來跳去,站在枝頭梳理羽毛,又嗖的都飛走了。

夕陽的暖光勾勒出了她窈窕的身姿,腰細的堪堪一握。

陸惟走過去,問道:“在寫什么?”

章毓卿表情略有些苦惱,手握著筆,遲遲未落下,“想給那孩子取個名字。”

陸惟伸手拿過那一沓紙,紙上寫著各種名字,章蘭海,章蘭鴻,章蘭昭……

陸惟皺眉,“你想收養那孩子?”

章毓卿點頭,“他無父無母,被我碰到,算是緣分。”

她想護住這個孩子,讓他平安長大,遂順安康。

不要讓她身上的悲苦在另外一個人身上重演。

“那為何姓章?”陸惟眼神銳利的看著章毓卿,“你我的孩子,不該姓陸嗎?”

章毓卿眨眨眼,她收養的孩子,跟陸惟有什么關系,這人怎么這么愛湊熱鬧?

陸惟盯著她,“我與你是夫妻,你收養的孩子,不叫我一聲父親?”

章毓卿頓時壓力山大,她感覺她要敢說一聲不是,陸惟就得撲過來讓她好看。

“我瞧著你不太喜歡他的樣子。”章毓卿委婉的說道。

陸惟哼了一聲,“是不太喜歡。”

小嬰孩養起來費勁麻煩,還尿過他一身!

“但你要收養,他就是我兒子,自然姓陸!”陸惟霸道的說道,他指著其中一張紙,“昭這個字好,就叫陸昭吧!”

章毓卿不喜歡這個名字,主要是不喜歡這個姓,一旦她收養的孩子姓了陸,就好像她跟陸惟有了夫妻共同財產,再也分割不清了似的。

“好啊,就叫他昭昭吧!”章毓卿笑道。

陸惟強調,“是陸昭。”

章毓卿收拾著桌子上的筆墨紙硯,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

陸惟看著她哼著小調,心情甚好的樣子,忍不住彎起了唇角,說道:“章毓卿,你陪我下盤棋吧。”

前途險惡,吉兇未知,他心中縱然有大干一場的興奮和躊躇滿志,但更多的是不安彷徨。他的不安彷徨不能叫任何人看到,因為他是寶川的領頭人。

然而他看到章毓卿,一顆心就安定了下來。有心愛的女人陪著,還有什么好不安彷徨的?

章毓卿還沒來得及反對,陸惟就已經拿出了棋盤和棋子。

陸惟看章毓卿面露遲疑,溫柔的問道:“你是不是沒學過下棋?我來教你,很簡單的。”

章毓卿自小在農戶人家長大,能讀會寫已經是不容易了,怕是沒有什么機會去學棋。

“其實我……”章毓卿正想著怎么拒絕陸惟,陸惟這邊已經拉起了章毓卿的手,將一顆黑玉棋子放到了章毓卿的手指之間。

陸惟嘴上一本正經,完全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就像一個諄諄教誨的老師,“落子的時候要這樣,兩指夾著棋子,將棋子叩到棋盤上。”

然而他從背后環抱著章毓卿,一只手還極其不老實的覆到了章毓卿落子的手上,五指相扣在棋盤上。

“就是這么落子的,學會了嗎?”陸惟在章毓卿耳邊問道。

章毓卿耳朵臉頰又開始紅了,轉身推開了陸惟,“我們今天要不試一個新玩法,對弈二人各執黑白棋子,輪流落子,誰先在棋盤上五子連珠,誰便獲勝。”

陸惟欣然同意,只要章毓卿愿意陪著他,玩什么都無所謂。

兩人坐到了榻上,各自執棋。

還未落子時,陸惟看著章毓卿,“我讓你二子。”

章毓卿臉上掛著笑,心中把陸惟罵了個狗血淋頭。

五子棋還要讓兩個子?當她弱智呢!

“這倒不必了。”章毓卿眼珠子一轉,“不如這樣,我們設個彩頭,贏了的人可以命令輸的人做一件事。陸大人,你敢不敢賭?”

章毓卿手支著下巴,笑容中帶著嬌嬌的挑釁,幽黑的眼瞳眼波流轉,讓他沉溺到無法自拔。

陸惟算是明白為何有烽火戲諸侯這樣荒唐的昏君了,如果換做是他,只要能博章毓卿一笑,他也什么都愿意做。

“那你想清楚了,你若是輸了,可得聽我吩咐了。”陸惟盯著章毓卿,眼神火熱,意有所指。

章毓卿微笑從容,“你先贏了再說吧!”

陸惟啪的在棋盤角落放下了一枚黑子。

章毓卿一看位置,就笑了,在天元正中心放下了一顆白子。

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陸惟低頭看看棋盤上五星連珠的白子,又茫然的抬頭看了看章毓卿。

看似很簡單的游戲,他第一盤居然輕而易舉的就輸了。

“再來!”陸惟被激起了好勝心。

他的棋藝雖然沒有武藝那么出色,但也是名師教導過的,整個京城都能排的上號的,沒道理一局都贏不了。

他要贏一盤,要求章毓卿不僅要跟他睡一間房,還要睡一張床!

陸惟在心中立下了宏偉的目標。

五盤之后,章毓卿打了個哈欠,搖頭嘆氣,一副獨孤求敗的模樣。

陸惟腦門冒汗,“再來!”

“不來了,我困了。”章毓卿狡黠的說道。

陸大人的學習能力還是很可怕的,再來一盤,她就要輸了!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陸惟想讓她干什么。

“可……”陸惟不甘心,他差一點點就贏了,他已經掌握了這個游戲的規則,也有信心下一局就贏了章毓卿。

章毓卿起身,打開了門,回頭看著陸惟笑顏如花,“陸大人,現在是不是該愿賭服輸了?”

心上人小劇場:

陸惟(羞澀):夜雨,之前你答應過我,要把我好的那口安排上的。都這么多章過去了,該安排了吧?

夜雨:不是已經安排了嗎?

陸惟: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夜雨:娃不是叫陸昭嗎?你喜當爹安排上了!

陸惟(面容扭曲):老子好的不是喜當爹這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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