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總套路我

叁拾貳 愛屋及烏

沈休聽罷,摸著下巴,站在那兒―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也不高談闊論了,安靜的模樣配上略些深隧的眼窩顯得很高深,不禁令顧念珩感到有些驚呆:“你,還走么?”

沈休回過神來,猶豫片刻,有些哭笑不得的坦白,“我好像是忘了怎么走了……”

顧念珩一臉平靜,還扯起嘴角微笑了,只是那笑中怎么看都透著幾分危險成分。“我在考慮要不要教你呢,我已經見過很多像你這樣的人了。”

沈休兩眼一閉,掙扎了一轉,終于選擇暫時無視自個的腦回路中殘存幾道一閃而過的鬼影子,然后目光怨念的看著顧念珩:“對不起,我又出了問題……”

聽到沈這句話,顧念珩愣了一

下。但平素見慣了沈休的不靠譜讓他很快適應過來,快速調整了方針,領著沈休到屋子里弄了些符,將一面光潔的鏡子放在門沿,神奇的是鏡子會自動沿著貼有門符的地方走。

沈休見制作此類符會使某些物品一旦沾上即沿著規定好線走,一時新奇,于是不自覺的問了出聲。

顧念珩一臉你見識短的模樣,又見沈休巴巴的望著他很感興趣可憐模樣,也就不嫌麻煩的解釋,“這叫磁性,鏡柄有磁鐵,你所在的地方可能有磁場,你還記得你那晚一踏進門,被沾在門沿上的情景么?”

沈休看著顧念珩嚴肅認真的側臉,默了一會。

所以,當日不是自個得子癡迷癥,愛屋及烏,愛顧三公子,喪心病狂的連他家的門沿不放過……

看來,那片林子的確詭異的很,怪不得,平時那些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嚴令五申不許族中子弟偷跑去那邊。

沈休沉默的低頭,尋著顧念珩的影子,一步一步緊跟著他直來到三樓雅閣,轉個彎,便見一緊閉門現于眼前。

顧念珩不知從哪掏來的鐵絲進行開鎖,手法嫻熟,一看就是多年的老手。看的沈休嘆為觀止,連她這個自稱不學無術的人都自愧不如。

生銹的鎖落地,安安份份的躺在顧念珩的掌心上,沈休上前一步,看著顧念珩面不改色的推門而進,沈休踏上門檻,轉頭,眼神復雜地看著顧念珩道:“你不是真的是個臥底吧,要不是反派。要不然怎么還要學這些,還就在自家現學現用。”

顧念珩徑直向前,拿一帕子擦擦了些塵灰的桌子,搖了搖頭,一本正經道:“不,是我偶看書覓得的,就現學現賣了,不想總是能靈,反倒就把鑰匙荒廢了。”

沈休:“……”一種深久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悠然而生,于是木然拍拍掌,以表佩服。

顧念珩取了幾本臟臟的,疑似墊桌角的書便施施然的下樓,不曾驚擾任何一個人便一路走在街上。

街上無人,只幾盞紅色燈籠孤零零的掛著,偶爾路過荒廢的街口倒可以看見穿得很破的,幾乎是風可自由的出入衣裳的乞丐,有老人和孩子瑟瑟發抖縮在風吹不到的巷口角落,也會不久冒出一個拿著銹跡斑斑的銅羅,搖著紅色發帶扎成的銅鼓,在空無的大街上―臉灰塵和苦相的打更人便邁著兩股戰戰的腿,扯著桑子壯大了膽在喊……

風一陣陣吹過,沈休扯著顧念珩衣角,涼涼略過幾個古怪的人,沈休心頭莫不顫顫巍巍兩下,一股不安從腳底升起。

看見空蕩蕩的鋪口滾下幾粒籽,沈休突然清楚記得平日里賣水果的小販,小心地拎起一串果子,把那些裂了口的果子仔細地摘下,然后把它們最大最好的那一面朝外碼好,在薄暮里用芭蕉扇趕著聚攏過來的蚊蠅,而自己財大氣粗看見就挑走了人家整個鋪子里的果子。

顧念珩停下腳步,坐在樹陰下,一邊眼睛寂寞地望著正在發呆的沈休,一邊眼神卻毫不懈怠地關注著從四面八方飄來的風,仿佛要在第一時間捕捉到異常。

沈休覺得不安,她對這要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呆呆站在顧念珩不遠處,等候他發號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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