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還有些涼,沈老夫人聽沈休語出驚人,頓時面部表情有些僵硬。看著嬤嬤不動聲色的扶了老夫人一把,沈休安份的伏在地上,眼一跳,乍一看又像抽筋。
沈休心跳加速,頓時不敢貿然出口。
便當這時,沈休腦殼子上印出每日輕功翻進來顧家后院的清風閣場景。她躲在顧家三公子家屋頂上,掀開幾塊瓦片偷偷觀察著他,尋著是不是什么時候能找機會下去敲門的心情。
沈休被嬤嬤扶起,從門口到屋里頭,關了門,隔絕了屋外涼風。
美貌的婢女手捧著茶立在沈休左右兩邊。
沈休端著茶杯,對上老夫人慈祥中帶著審視的目光,抿著唇,兩手交叉。
從兩件衣衫守到春涼的一廂情愿在沈休口中演成驚天地泣鬼神的不凡劇情。
又喝了一杯茶,沈休落眼于手邊針線團,手執起針線團,有一搭沒一搭的玩了起來。
沈相很忙,他每日都在看卷宗或整理政事,常常是白天黑夜的忙著。外頭的人都說,沈相對府中已故夫人留下的一雙孩子非常疼愛,要星星是星星,要月亮摘月亮。
事實上,沈相疼愛兒女的同時,他是需要得到相對應的乖順。
而這一點,沈休是無論如何做不到的。
很多時候,沈休對著她爹說謊,結果平素話沒說透,倒被她爹繞了進去。著實想,其實她爹比她更適合做個謊話精,如果今天他們兩位置互換,大概自己早已經被騙的灰飛煙滅了。
沈休不敢坑沈相,來源已久。至于從小分外憐惜她的沈老夫人,自然而然的成為她的許愿樹了。
沈老夫人沒有特別忙的時候,平時不是在屋里禮佛,便是出屋外看看花。
沈休將腳放平,略低頭,將話說了七分。
老夫人捻著佛珠就這么靜靜觀察著沈休,沈休是沈老夫人看著長大的,從盛夏到草木凋零看到寒冬大雪。老夫人不說話,用那雙渾濁的眼看著沈休。
沈休將茶盞放回到手中。許久后,她小聲開口:“阿爹可是打好了算盤,多次想將我配了。要不是沒找著如意的,我現在可是不知在哪座山頭呆著呢。”
“我知道,”老夫人扯了扯唇角,穩妥的笑起來。
沈休一聽,嚇的心肝疼,抱住老夫人的腿,可憐兮兮的瞧著。
老夫人的語速很慢,聲音也落的很輕,眼神渾濁卻幽沉,一字一頓,似在感慨,又像只是單純敘述。“前幾天,你父親找過我,同我說過這些事。畢竟你同你哥哥他們不同,這些事,就容不得你操神……”
老夫人上前拍了拍沈休的手,眼中充滿肯定。
沈休張了張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覺掩飾的性別被捅破了之后自己胡鬧的范圍嚴重的縮水了。
沈休又尋思著這事無果,索性也不急了。又起一事,問起老夫人同花家的交情來。
陪著老夫人有一句沒一句扯著,沈休拐彎抹角的套了半天,卻發現重點部分只字不提。最后還因避晦氣直接跳過了話題。
沈休兩眼無神踏出門去,出去賞春天里遲鈍鈍半凋零的梅花,走在梅林中間,在花后呆呆看著天空,然后,抬起眼來,黑白分明的眼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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