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總套路我

玖拾貳見一見故人

沈休離宮之后馬不停蹄的往相府中跑,擦了擦身上的冷汗,見到熟悉的管家正在門口候著,一個激動的給了管家一個大大的擁抱。

管家措手不及,抬起迷茫的眼睛,抖著身子,惶恐惶安的跪下,輕呼不敢當。

沈休也不管管家的反應如何,松開管家后便徑直推開相府的大門,歡呼雀躍的往前跑去。回到自己的院落里,看著滿院的落紅,抬起桌上的涼茶便喝了幾大碗。

小書童礙月看到沈休這般行徑,一急,輕聲的呼道,“小主子,這可使不得,屋里頭有熱茶呢,冷天喝了冷茶會鬧壞肚子的。”

“還有呢?”沈休眼睛亮亮的看著小書童礙月,然后摸著自己的腦袋,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感慨道。“宮里頭雖是富貴堂皇,當真不如自家自在,這滔天的富貴,也須得心思靈活的人才能住的。”

“小公子,你這是受驚了呀。”小書童礙月捂住自己的嘴巴,小聲的說道。

沈休眼睛一瞪,“叫你多嘴。”說完趕緊沖小書童流衣招了招手,“去快把兄長給我叫來,說我有要事相商,馬虎不得,趕緊的。”

小書童流衣得了命令,當真馬不停蹄的奔出門外去找沈一,沈休不自然的撇了撇嘴角,摸著自己光溜溜的下巴,看著小書童流衣的背影,尋摸著真得了自己幾分之前狼狽出宮的真傳。

雖然說有阿爹在,那一把大刀不至于直接披頭蓋到自己的頭上,但是,慌啊………

沈一聽了沈休的急令,當真以為有什么急事,忙不迭的便往院子里趕來。

便見著沈休大冬天的打著個扇子,悠哉的臥在院子里曬太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咬了咬唇角,偏生不能遏制住指尖的發顫,他穩了穩自己的嗓音,在沈休的面前立定,斜著眼睛看她,冷淡的開口問道,“給你半盞茶的時間,有什么話趕緊說。”

沈休將翹起的二郎腿放下,盯著他開門見山的問道,“你說奇怪不奇怪,怎么皇上召見的是我,不是名義上待嫁的沈三,也不是府里最有繼承權的你,你說見我干嘛,難道是我長得太美了?”

“你昨天都沒好奇,今里頭我怎么知道?”沈一事不關己的打起了秋風,換了侍從搬了張凳子,瞇了瞇眼睛,也在院里頭曬起了太陽。

“怎么今天又不見你說什么噤聲了?”

“看你喋喋不休的模樣,我約摸著應該也是要說很久,不讓你說能安生?”沈一轉過身子來,拍了拍沈休的肩膀,清楚的說道。“小弟,看你一臉激動的模樣,你來同我細細的說,你躲在宮中的所見所聞唄。”

沈休輕抬慧睫,看著遠處的梅花上的積雪,“你自己不是進宮好幾回了嗎,也不見你同我說說感想。”

沈一漫不經心的道。“現在可不是尋常時候,你沒見著不僅各大世家的關系緊張了許多,宮里頭的人更是戰戰克克,平時說話都不敢抬頭呢。”

沈休悄聲的靠近了沈一,出聲道,“咱們家是哪個派別的?”沈休說完,有幾分不安的看著周圍,附聲在沈一的耳邊道。“趁著儲位沒有立下來,算一個從龍之功,不少人蠢蠢欲動,爭做第一功臣。我們家當年就是靠這個發家的,如今棋子被打亂了,重新開盤,我不認為我們沈家會不去分一杯羹肴?”

“我就怕呀,怕的不是結黨營私算這一份潛龍之功遭到猜忌,怕上頭覺得我們沈家權力滔天………”沈一說到一半,便悄無聲息的將另一半話吞進了口中。

“回歸正題,那皇帝為什么要在這個非常時刻要召見我?”沈休見他不便說,話題轉了一圈又回到了原來的問題。

遠處有花木在寒風中飄搖多姿帶著幾分纏綿的溫柔,給冬日添了幾分溫度。

沈一眼神悠遠的望著前方,“如果猜忌有謀反之心。能把你跟我其中的一個扣留在宮中那便是再好不過的打算了,……”

“那為什么是我不是你呢?”沈休不解。“而且也沒看出,一點都不像想把我留下來的痕跡。”

“至于為什么是你,可能是年紀小,好下手吧。”沈一目光掠過她,輕輕的笑出了聲。“話說回來,人家都是在高處站的久了的人,能讓你看出來還得了。”

“那皇上真的是病了?”沈休晃動了一下身形,衣袖擦自己的手臂,留下一片冰涼,連心也跟著撥涼撥涼的。

“聽說是病的不輕,誰知道呢?我又不是宮中的御醫。這虛虛實實,我一個草民哪有心思去推敲。”沈一擺出一副沒有興趣的樣子,喚人泡了兩壺茶,笑瞇瞇的又叫人將棋子鋪開,瞇著眼邊看著遠處的風景出神。

沈休咬了咬唇,看著細碎的陽光透過枝椏留下一片昏黃的投影,不置一詞的遠去。

沈一將棋子堪堪的落下,便抬頭無言的注視著外頭的風景。低額觸棋,小聲的呢喃道,“騙人呢,最好是騙一輩子。天真呢,天真熱,不過是四季之一,過了夏天,冬天總是漫長的………”

進宮回來之后,沈休深刻的體會到了知識有多么的重要,上午沒事也會來學習,在沈相的要求中,偶爾午后也會來拜訪老師學習,將學習的時間延長至傍晚。

柳先生摸著胡子道,“就算你琴棋書畫各種知識不能精通,但是你的眼光和見識必須達到。你的言談舉止必須進退有禮,就算沒有達到十足的名士風范,也該有貴族公子的姿態。”

“有何用途?”沈休聽得柳先生說完,抬眼問道。

柳先生將胡子翹了起來,“以后這個自然少不了你好處。一言一行給人的印象不同,以后你要做的事情自然不與別人同。”

沈相轉身走進了暗沉沉的屋子里頭,揮動衣袖。

沈休聽說阿爹召見她,等了片刻,不見阿爹說話,便鼓起勇氣抬頭,心里頭一急,出聲喚了句,“阿爹,是不是我殿上表現的太差,讓你無言以對了……”

沈相看著眼前一臉傻氣的少年郎打扮的孩子,摸著她的腦袋說道,“如果為父離開你一段時間,你能乖乖的呆著不生事嗎?”

沈休抬起眼來,目色怔了怔,“阿爹,你要去哪里?”

冬日午后,百鳥鳴蟲的聲音已經漸漸的遠去,書房里的熏香渺渺,淡淡的熏香透過窗紗,外頭淺淺的陽光打射過窗紗帶起羽化成仙的飄逸。沈相的聲音很遠很遠,又仿佛很近很近。

“外面,很遠很遠的地方。”

“去那里做什么?”

“見一見故人。”

“那你什么時候會回來?”

“等你大婚,代替沈三上了花轎,我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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