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糙理不糙,往往一些看似粗俗的話語當中,孕育著亙古不變的真知道理,簡單實用,是現在人故意將他們弄得復雜,為了迎合各階層的人士來品讀,與其被一些人詬病為粗俗淺顯,不如設置成為一大部分人看不懂聽不懂的話語言詞,看似深度有了,實際上還是那幾句話,多的不是深度而是一層層故意要讓人看不透的偽裝。
程孝宇從開始品讀中間人這個詞匯,就被無奈的繞進了一個圈子,不是啟豐不告訴他,也不是裴躍進不提醒他,有些東西總要你自己去看破,別人看破了也不能說破,要保留這塊以國家為藍本的遮羞布,也要讓程孝宇自己經歷一次感悟的過程,從而確定是否合適和決定是否繼續。
用你時,你是天你是地你是光,不用你時,自己找個不要被我想起來的地方,免得你浪費我們的資源,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有人想要拾掇你。
該出手時就出手,不該出手時切莫強出手。
如何掌控這其中的分寸,乃是能否成為一個中間人最根本的考核條件,其他的一切都是扯淡,你把自己抬得太高是錯,而在不需要你時又去做縮頭烏龜也是錯,這個度,是制約中間人出現頻率和數量的最關鍵一點。
程孝宇掌握了,并且出師就用兩場劍走偏鋒的節奏給所有人上演了新一代中間人的風采。我命故我在,我想的東西,我就要去做,我不想的東西,誰也強迫不了我,在醫院,我不做小白鼠,在軍隊,我也不做機器;我狂故我在,面對著一群時常擁有著特殊權限的部級高官,我想說什么說什么,不需要去顧慮是否得罪人,也不需要考慮說這些話的后果。
不管將來要面對什么,現在,我先爽我自己的,至于國家不需要我的時候,那就做一個逍遙富家翁,你要問我得罪的人要報復你怎么辦,切,如果給予你足夠的時間還不能擁有自保的能力或是持續性創造讓國家需要你的價值,那這中間人,不當也罷。
在無數人詫異不解的目光中,程孝宇大搖大擺的離開了京城,多少人,都將這當作了裴家的權力,就連裴歡裴榮這般裴家的人,也都認為這是老爺子暗中開了口。
中間人,虛無縹緲,無根浮萍,不擔心會被人拿出來詬病什么,因為他很有可能根本沒有存在過。
飛機在奉天軍區的軍用機場降落,扭了扭脖子,要不是習慣了在艱苦環境中磨練自己,做軍用飛機也是一種折磨,空間足夠可供你坐著的空間很小,硬、冷、窄、震,幾個小時下來,只會覺得腰酸背疼。
“這要是有錢,咱也弄一架私人飛機開開。”程孝宇伸手輕輕給裴裴捏了捏脖頸。
裴裴嫣然一笑,輕輕的靠在程孝宇懷中,切諾基一直留在了機場,虎狼已經習慣了與黒木同在一起的時候也充當司機,這一次宇哥從京城出來,明顯不一樣了,到底哪里不一樣了他說不上來,只是一種感覺,飄忽著難以找到根源所在。不過有一點他很清楚,宇哥變得更強了,非是單純的搏殺之技,而是一種整體的氣勢,似乎有著吞噬天下的味道,天地之間唯我存在,不畏懼任何敵人,有戰勝任何敵人的自信,非是盲目,而是有的放矢。
“大宇,這段時間,每天加一倍健身拳的訓練吧?”黒木身子縮了縮,現在的他越來越冒不起眼,如不是獨眼獨耳獨臂怎么也做不到普通,走在大街上將不會有任何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聽到黒木的話,程孝宇點點頭:“時間總是不夠用,要不然……”他的意思是專注于武道的修煉,會變得更強。
黒木搖搖頭:“你走的路數跟我們不一樣,劍走偏鋒,在意的就是一個偏一個詭一個與眾不同,將你的刀玩好,三刀,足以成就天下。”
程孝宇很信黒木,不止是在武技方面,任何事情只要是黒木開口了,說的話他都會很認真的思考,點頭后說道:“木頭哥,將健身拳教給虎狼、大奧他們吧?”
車子明顯有了一瞬間的操控異樣,黒木也直起身子,轉過頭直直的看著程孝宇,想要閱讀他眼中的深層含義,卻發現自己再也無法完全看透這個年輕人,鄭重其事回應了一下,重新轉過身,一言不發。
是拉攏?不太像,他的自信不會空乏到這種地步。
是信任?也不盡然,還沒到那個份上。
是試探?有可能,卻也絕不是全部。
難道……
黒木有些不敢相信,他不敢相信如此年輕還沒有經歷過真正大風大浪的程孝宇,此刻已經無畏到不去在意可能潛在的危機,因為在他的眼中,危機,隨時都可以解除,只要我想。這份自信,怎么也不可能是盲目,那又是什么呢?
黒木經驗豐富,可他并不是專業的心理醫生,他無法了解一個什么都沒有之人突然間擁有月薪過萬的感覺是什么,更加不會知道咬著牙攥著拳忍著心底的懼怕,第一次殺人感覺是什么樣,因為黒木眼中的大風大浪,標準不一樣。
出發點不同,所經歷的東西也不同,成長的軌跡或許相同,但在成長中的所得卻一定不會相同,每一個人,都有屬于他自己的成長收獲,或許在黒木那里,殺人,與吃飯之間是約等號,他無法在一次普通的殺人中領悟到什么,早就已經麻木了。而在程孝宇這里,殺人,約等于徹底改變了他的生存狀態,完全顛覆了他幾年中為自己設置的一切,生活內的一切都被改變,經歷的心路歷程不同,又怎能完全洞悉人心。
虎狼等人都知道宇哥有一套傳自老爺子的練身功法,柔韌性、力量、肌肉活躍度、神經靈敏度等等方面都有著顯著效果,否則宇哥當初訓練的進步速度也不會這么快,短短幾天時間就跟上特種兵訓練計劃乃是超過。他沒問,大奧也沒問,甚至很早就跟著宇哥的崔小辮和周雷都不知道,他們有所不平,自己還不心安理得。
有些事,不用謝,該是你的東西就是你的;有些事,不用懂,有宇哥一個人懂就可以了;有些情況,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好好做事,好好做人,啟豐當年在虎狼出來時,送了這八個字,虎狼的理解很簡單,今日啊,別說豐爺沒提出過,縱然找到自己想要探求一些宇哥的絕密,不會說甚至還會充當保護者,這就是做事,做人。
他們走了,京城是一片驚愕聲。
他們回來了,奉天內一片嘩然聲。
終歸,一件本該在臺面下進行的事情,因為一些人的執著和敬業精神被翻到了臺面之上,很多人都知道了程孝宇竟然還擁有著一門能夠治療病癥的神奇氣功,一時之間登門拜訪的人多了起來,過去有一些香火之源的,都想著過來看看是不是有機會可以擁有一次機會,而那些與程孝宇真正關系不錯的,反倒都沒有出現,逆天的事情是不可能持續性出現的,否則他現在也回不到奉天,坐鎮京城做皇家御醫,身份地位都將尊榮到無以復加。
程孝宇開門見客,黒木給他稍微化點妝,整體看上去就多了幾分病態,虛弱誰還不會表現,躺在床上躺幾天都會虛弱,不像也像。總有些人不死心,總有些人會抱著不切實際的夢想而來,這其中就有奉天省的一些老領導,估計不是老糊涂了而是根本不知道,如若真可以,輪得到他們嗎?京城內多少老首長呢?
連續七天,程孝宇恢復了‘往日的健康’,有人曾見到過大宇總部采購部的人連續幾天在各大營養品市場內選購大補的食材,做戲做全套,看戲的也自然看全套。京城配合的風潮也吹了過來,一次運功需要休息很長時間才能恢復,身體也會受到影響,等等之類懸乎的風吹了回來,才讓那些人暫時的退了下去,程孝宇也才有機會,繼續完美心境,他知道,距離去見啟豐不遠了,這一次見面,絕不單單只是見面,接管或許更加準確,一直不敢去見不是沒有底氣,而是不知道怎么讓啟豐心服口服,上面已經到了臨界點,啟豐不可能繼續擔任中間人再有大的動作,很容易觸破底線,一段時間以來,啟豐始終呆在草原,其意很明顯,我等著繼承人能夠完全的成長起來,在此之前,我手里的東西誰也別想去觸碰。
兩邊都在看著程孝宇,既然選擇這條路走下去,就別想著得過且過,盡量朝著完美的方向前行,是每一個想要做對事的人都必須遵循的不二法則。
已經沖破了思想的枷鎖,涅槃重生,現在需要的是一定時間的融合,閉門造車還是恢復正常生活影響都不大,在國資委的工作還有一些值得挑戰的地方,其中蘊含的無盡味道還沒有品味夠,程孝宇換上衣服,在離開了工作崗位二十三天之后,重新回來,而這時,整個國資委內已經風向明朗,似乎這一次調研活動的初衷被改變了,也無需繼續進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