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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一章 是罪人還是替罪羊

第五百七十一章是罪人還是替罪羊

早就想到了,這就是結果,江不讓命運使然的結果,在他出現在公眾面前時,已經注定了會有相對悲慘的結局。

命運nòn人,越是強悍的人,內心深處的弱點一旦被掀開就會愈發的致命,江不讓也不例外,在所有人眼中這是一個與黒木相同的變態,你無法找得到任何能夠威脅到他們的弱點,無追求,無論是純粹物質還是純粹激n神方面,要說有,也是一點虛無縹緲的理想境界,是那種會追隨卻一定不會以自身為代價的理想,也算不得激n神弱點。

多少年來,黒木用殘缺的身體釋放著強大的自信,從始至終都是如此,大家習慣了看到強大無比的黒木,也習慣看到強大無比的江不讓。

江不讓有弱點嗎?當然有,只是掩飾得好沒有被發現罷了,多少年沒有被發現,可一經被發現,其致命的程度也相當驚人。

江不讓扛起了一切,想來這一切都已經被該知曉的人知曉,江不讓要為自己的弱點付出代價,也要為自己內心深處柔軟的東西付出代價,面對著教了十幾年的弟,他已經將兩種身份完全重疊在一起,在他的心中,莫鋒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人,而莫天賜這個名字,他也從未三個字一起叫過,心下自然而然的將天賜化作了自己姓氏下跟隨的名字。

夜空中,奉天機場兩個航班延后三十分鐘,一架分不清軍用還是民用的四不像飛機,占據了跑道,有人看到幾輛車開進機場,其中一輛大家伙直接開進了飛機之中,將運輸用途飛機的身份向公眾展開,可當他們認定了是運輸機時,又有不下四十人從車中下來登機。

兩個多小時之后,程孝宇見到了江不讓,見到了那張總是帶著別人面孔的臉,耳朵沒了,頰骨被削掉了部分,面餅臉不出奇的五官,能夠完全適應各種妝容而不需要做大幅度的改,這就是江不讓,一號小組的創始人,站在國內特殊能力者巔峰的男人,曾經無數榮耀加身的男人。

而今,他是罪人,是雙手沾滿了無辜之人鮮血的罪人,一樁樁一件件的罪責被翻了出來,每一樁都足以讓他走上斷頭臺,其中重的一項就是策劃了謀殺程孝宇,在奉天,在那間酒吧,包括殘命在內的一切布局他都認了,也都說的很詳細,與現場發生的事情進行了對接,由不得你不相信是他干的。

同時,經過調查,江不讓也承認了一系列殺人案件的元兇就是他,在懺悔的姿態下,江不讓將所有做過的罪惡全部倒出,這里甚至有數年前已經淪為死案的案件,還有一些則根本還沒有立案。

兇殘的殺人魔王成了江不讓的代名詞,他給了所有人一個荒誕的理由,自己只是心理扭曲的變態,就是想要做一些別人無法理解的事情,但有得罪自己的,定當拼盡全力對其報復,無關人士都能下得去手,何況與自己有怨仇的,下起手來是心狠手辣毫不留情。

負責審訊的專案組成員坦言——想要揍他,狠狠的揍他。

鑒于江不讓的特殊身份,此次專案組由三個部én聯合組成,總參情報部én、國安以及公安部的審訊專家犯罪心理學專家組成,他們要深度剖析江不讓,以此來分析現如今這類特殊人群的心理狀況。國家內享有特權的階層不少,一旦他們都是江不讓的心態,將會給社會治安帶來多么大的安全隱患,中央首長震怒拍了桌,態度堅決一查到底,牽扯到誰查到誰。

江不讓一切都自己扛了下來,沒有涉及到任何人,甚至專案組的成員已經做好準備要對江不讓的敵人進行調查,孰料他一個都沒有牽扯,只是jā代了自己的問題,扛起了所有的罪責,不涉及任何一個局外人。

程孝宇走進了審訊室,看著頭部還包扎著傷口的江不讓,很平靜的坐下來,望著江不讓點了一支煙,站起身塞到他的嘴里,笑著重坐下來自己點了一支,盯著他看,一言不發。

旁邊是專案組的審訊人員,兩張椅在他們的聚光燈外,專案組沒有給江不讓佩戴任何刑具,以他的水平想要反抗,各種器具都只能是擺設。程孝宇也是很隨意的坐下來,仿似專案組的人不存在,也無視了監控設備,我行我素,說著自己想說的做著自己想做的。

“你tǐn厲害的,到了后還來了這么一招,不過我想這其中不光是你自己的意愿吧,他主宰了你的想法,對嗎?逼迫得你走上了這條路,你保護著他們,他們卻讓你用死來擋劫和陷害,tǐn絕的,一個備受首長親睞的特權執行者,突然成了窮兇極惡的匪徒……呵呵……”程孝宇將煙頭掐滅,站起身,似乎沒有了繼續jā談下去的興趣,有些人的偏執注定了他會在一條路上永遠堅持不懈地走下去,哪怕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知道錯誤的也不會回頭。

江不讓抬起頭,第一次正眼看程孝宇,嘴角叼著的煙,煙灰掉落在身上仿若未覺,只是定睛看著程孝宇,他聽出來了,自己的,他們的,他好像都知道,并且是如此的信心滿滿,那如此做還有意義嗎?

“對了,不管怎么說,我應該感謝你,給國家除掉了一顆臃腫的毒瘤,他們的存在已經形成了惡xìn的特權循環,感謝你將他們推到了臺前,不過你這么做,何嘗不是他們想要的結果,打擊整個國家的特權階層,類如晉的我,手中的特權是不是太多了太過了,你江不讓都能夠成為窮兇極惡的匪徒,我程孝宇又算得了什么呢?”程孝宇想起什么的回轉身笑著說道,讓江不讓眼底后的防線暴露了出來,他的言語,也徹底擊潰了江不讓的保留至今的心理防線。

“能再給我一支煙嗎?”江不讓身窩在椅當中,垂著頭聲音中帶著十足的落寂。

“煙啊,真是個好東西。”程孝宇將兜里剩下的半盒煙都扔給了江不讓,邁步走出了審訊室,兩人之間,再無談下去的必要,從江不讓準備了不開口那一刻開始,兩人直接就沒有什么可談的,程孝宇說的不過是想要讓他知道,別以為天衣無縫,別以為你們做的事情能夠對我造成什么影響,我都知道,我都很清楚。

江不讓垂著頭,自嘲的笑著,點了一支煙,大口大口的hōu著,三口hōu調一支煙,又點了一支,接著大口的hōu,煙霧飄舞在審訊室中,很濃濃一層彌漫在屋中。

審訊人員剛要開口,江不讓猛的抬頭,雙眼中滿是血紅色的血絲,突的,對著監控設備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身緩緩向后靠去,身堆在椅當中,手垂了下來,火紅的煙頭燃著隨著手臂垂了下來,眼睛瞪著,笑容延續著,呼吸,停止了,嘴角緩緩涌出鮮血。

“來人”

當醫護人員到來時,也只能宣布江不讓的死亡,而他的死法,也讓諸多人相信了忍耐力的極限絕不是大家所認知的那樣,一個人,可以在人和機器的監控下,一如從前的hōu著煙保持平靜的表情,卻在如此狀態下,自己咬斷舌頭,讓鮮血在口中涌動吞咽,直到死亡,回想起來就知道有多么可怕。

死,如此靜態的死亡,也有這么強大的震撼力,所有的人都被江不讓的死狀嚇到,就算只是照片,放在那里讓一個陌生人看到,都會被嚇得不輕。

程孝宇就站在én外,當龐彬一臉凝重的走到他身邊時,他突的開口說道:“我早就知道他會這么做。”

來了兩名中將,程孝宇都不算陌生,一個是總裝的副部長曹帆中將,一個是曾任河西走廊軍營司令現任總參副總參謀長的魏華中將,與龐彬共同坐在辦公室中接待了程孝宇,辦公室中還有遠程視頻系統,視頻的另一頭接著軍委副主席和總參謀長、總政治部主任。

“程顧問,需要你給我們一個準確的答案,江不讓也是軍中老人,以他的心理素質,我們有同事研究過,反抗不會,自殺也不可能,為什么見過你之后就會選擇自殺?”曹帆的語氣很平和,也不失客氣,面對著眼前這么一個對軍隊建設有著特殊貢獻的男人,雖年輕卻有著讓人羨慕嫉妒并恭敬的資本。

程孝宇站起身走到桌上拿了一支煙點燃,走到窗前望著樓下的景象,輕聲說道:“我說的,只是我認為對的,并不會成為有參考價值的資料。”

幾人點頭,程孝宇接著說道:“江不讓是莫天賜的親生父親,江不讓大的弱點就是他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女人,而那個女人不愛他但卻想要利用他,所以就有了莫天賜。這么多年,江不讓將一身所學都教給了莫天賜,培養了一個看似文弱實則兇悍無比的強人,其實力據我估算已經全面超越江不讓,其恐怖程度堪比人形猛獸,以我目前實力,不敢比較勝負,黒木與其一戰,必定受重傷,

前段對于我的暗殺,該是莫天賜策劃,我在酒吧內找到了衣服,該是莫天賜的,他動用了一切力量,也明知道會有人站出來替自己抗下一切,江不讓愿意為了兒抗下一切,但他不想因為此而連累一些對國家有用的人,所以什么都不說,所以在安排過程中將那個已經腐朽的部én成員安hā進去,就是要讓事情必然爆發,我死了還是不死,這個腐朽部én都會被挖掘出來,跑不了一定會將做過的事情大白于天下。

江不讓出來抗下所有事,還有一個好處,他是特權階層,他所作的窮兇極惡事件會讓首長們心悸,會覺得特權階層是顆毒瘤,作為剛剛成為特權階層的我,首當其沖就會受到影響,進而如果有人à作得當,甚至會讓首長們下定決心廢除特權階層的權力。”

實話實說,怎么想的怎么說,程孝宇不掩飾卻也不添油加醋,心里怎么想的怎么說,無論是分析出來的還是有真憑實據的,他只相信自己的判斷,至于接下來龐彬的問話,他除了沒有任何意義的回答外,真的說不出別的。

“程顧問,你說這些可有什么證據?”龐彬問道。

“我從未說過自己說的就是百分百正確,只是我這么想也這么相信事實就是如此,給你們提供證據,我做不到,我從來也沒指望過你們能夠相信這一切并站在我一側。”程孝宇話語中的中心思想就是后一句,你們相信不相信又有何區別呢?相信了也會為了所謂的安定團結而平息一切,怎么也不會掀開蓋,讓幾位大領導的家中侄晚輩來一場對決,加不會讓豪én丑聞公布于眾,遂程孝宇這番話,說了也等于沒說,他將要表達的意思表達出來,反向諷刺了龐彬一回,你們問的再清楚又如何,有了當沒有處理,那又何必讓它成為有。

江不讓的死,讓一切重回到了原點,莫家還是莫家,鄒家還是鄒家,除了一個曾經為國家立下汗馬功勞的男人誤入歧途,做出了很多天怒人怨的事情畏罪自殺外,一切還如從前沒有任何變化,每個人的生活都還在繼續,國家也不可能盡信程孝宇的話,卻也不能不信,說調查有些過,目光多關注是真的。

所有的一切都恢復了平靜,過往的一切都被指向了江不讓,他自己也承認了,上面也樂得收場,事件每再發展深入一分,可能掀開的蓋就會越大。

裴躍進和鄒波分別被大內召見,公事談完了,ān也打了下來,鄒波被派遣到西部開發小組擔任組員,配合上級領導工作,莫鋒也被邊緣化,莫天賜被重安排回部委閑職部én短時間內是別想出來。裴家也不是大獲全勝,裴躍進到了那個地位也不存在被殃及池魚,程孝宇到是被敲打了一番,‘押送’著到了京城軍區,也是修葺的臨時倉庫,擺在他面前的是一條長達幾公里的維修線,京城軍區為了讓首長看到己方的決心,楞是將裝備軍械擺出了一字長蛇陣,每隔一百米一大型裝備,一路綿延開來,只待程大師到場進行維修。

程孝宇苦笑著對京城軍區的首長作揖:“各位首長,手下留情啊。”

“去,你小給我老實在京城軍區呆著,演習預案已經送到了軍委并通過,用不了一個星期,京城軍區的演習就會打響,你小必須全程保證演習結束后的軍械維修,聽到沒有。”鎖鏈索大炮背著手,看著面前這些國家脊梁裝備,臉上浮現出追憶的色彩,想當年我們要是有這些,至于死那么多戰友嗎?心情沉重下的索老爺,對程孝宇沒有絲毫的客氣,擺出了一副老資格,放出話來,看哪個軍區的小兔崽敢來京城搶人。

“索爺爺,您老也饒了我吧,有您孫女和劉軍監視我,您還不放心啊。”程孝宇滿臉陪笑,老小孩老小孩,索老爺現在的脾xìn完全就是兒童心xìn,說話嘮嗑之間完全自我為中心,很多時候nòn得你哭笑不得,說是老糊涂了吧遇到事情條理清楚,可你要說他完全清楚吧,又會時不時的來一場讓人啼笑皆非的鬧劇。

“哼,算你小識相。”索老爺也不是白來,車里搬了幾瓶酒下來,每一瓶都是市面上買不到的酒,大家也從這知道,老爺心粗卻有個喜好,喜歡收集酒,建國初期沒少全國各地的讓老部下給搜羅各樣的美酒,林林總總加起來足有上千瓶,封存起來之后也沒多想,只當是一種愛好,可到了八十年代九十年代,一下酒熱起來了,二十一世紀是一發不可收拾,老爺每天睡覺都會透著笑醒,自己家的藏貨是誰都不讓知道,偶爾開開葷,今天這是為了公事慷慨解囊了一回。

好酒勾人饞蟲,即便是不太愛酒的人都會暗自吞咽一口吐沫,程孝宇樂著笑納,示意黒木將酒在屋內擺好,又讓地頭蛇的馬德祿去nòn點特色的好嚼果,一幫老朋友如劉軍戚宇等人都是許久未見,時間緊任務急,本來還覺得會有些唐突,現在這些酒擺在這里,比任何一家私人會所大酒店的檔次都不差了。

換上作訓服,那十名技術骨干就在程孝宇的安排下繼續著拆卸工的工作,他們每天回去之后都深入研究,在電腦上與同行,在書本上尋求理論知識,就為了找到神奇奇跡的所在,究竟是什么能讓一輛輛報廢的坦克車完好無損的開出倉庫呢?

為此,軍科院還專én組成了一個課題小組,專én根據這十名技術骨干傳遞過來的資料進行分析,終也只能將神奇放在程孝宇一人身上,換的零部件他都要親自安裝,毫無理論根據的部件一經安裝,重煥發第二hūn,你還別效仿,永遠你也學不了。

只能說,奇跡就是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