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訴苦,三個月讓他們交齊拖欠幾十年的稅銀,實在是強人所難,先不說有沒有這么多銀子,逼狠了,只怕這些官員會辭官不做。
李衛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饒有興趣的看著眾人吵鬧。
眾人吵著吵著聲音漸漸變小,直到最后大堂之內鴉雀無聲,閉口不言,他們集體望著大堂之上的李衛。
“呵呵,諸位大人好雅興,怎么不吵了,本官到要看看你們是否能把銀子吵出來。”李衛嘲笑道。
“大人,我們并無此意,只是卑職們的確有難處,望大人體諒一二。”猴靜離拱手道。
“本官知曉,本官也是一縣之尊,怎會不了解衙門里的事,本官與諸位大人無冤無仇,也不想得罪諸位,可這是皇上的意思,辦不好差事,李某也吃罪不起。望諸位大人也體諒本官之難處。”
李衛這番話說的滴水不漏,先禮后兵,又將皇上抬了出來,將一切責任推給皇上。一時之間,堂下之人除了唉聲嘆氣,就是愁眉苦臉的望著李衛。
李衛目環堂下之人,正色道:“今天給諸位大人打聲招呼,也混了臉熟,三個月之內,沒又交齊稅銀的同僚們,那就別怪我李衛翻臉無情,”忽然,李衛站起身,一拍驚堂木,喝道:“送客。”
此話一出,大堂之中,眾人紛紛叫喊李衛。李衛頭也不回的向側門行去。
眾人見狀,一個個垂頭喪氣,滿肚子怨氣,慢悠悠向大門外行去,各自坐轎打道回府,也有人不愿離開。那人直接來到一家酒樓,點上好酒好菜,大吃大喝,完全不把稅銀之事放在心上。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那位馬屁精朱艾糠。
“陶管家,我讓你預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朱艾糠啃著雞大腿,含糊不清的對著身后的仆人問道。
陶管家五十多歲,長相普通。聽見老爺問話,畢恭畢敬的說道:“按老爺的吩咐,全都準備好了。只不過……”說到這時,陶管家小心翼翼的看了朱艾糠一眼。
朱艾糠依然啃著雞大腿,含糊不清道:“不過什么,”
“純金打造的佛像沒有賣的,即使現做,至少需要一個月,奴才今兒四處打探,得到一個重要消息。”陶管家稍做停頓,神秘兮兮的說道:“我打聽到,李大人是屬豬的。所以,我就買了一頭金豬。老爺,您看如何。”
朱艾糠聞言大喜,“好,做的好,來,陪老爺一同用飯。”
陶管家喜出望外,連忙道謝,并一個勁的拍朱艾糠的馬屁。朱艾糠之所以這么能拍,全靠了他這位管家。
陶管家今日去金鋪買金佛,可是掌柜說賣完了,陶管家甚是著急,便于金鋪掌柜閑聊幾句。當掌柜聽到客人給縣太爺李大人送禮,掌柜的靈機一動,便說李衛是屬豬的,正好金鋪還有一座金豬,幾個月來都沒有人買,掌柜正犯愁,只想把金豬賣出去就行了,反正是金子,送出去了,李大人也不會在意。這才編了一瞎說,不過,歪打正著,李衛前世還真屬豬。
二人山吃海喝,風卷殘云,連盤子里剩下的油都被朱艾糠拌著飯一同吃下去了,在他身上,節約不浪費的優良傳統美德,發揮到了極致。
朱艾糠打了一個飽嗝,滿意的拍了拍孕婦一般的大肚子,指著陶管家道:“更衣。”
陶管家急忙從包袱中取出衣服,給朱艾糠換上。
“你在這里等著,我去辦點事,這家酒樓做的飯菜不錯,想辦法把酒樓的廚子弄回府上。”朱艾糠一邊換著衣服,一邊說著。
“好咯!”陶管家笑瞇瞇的應承道。
朱艾糠換好衣服,剔著牙,手里拎著幾個大盒子,搖搖晃晃向李府行去。李府地形早就被他打探清楚,大門不走,直接來到后門。
“咚咚咚……”
“何方毛賊,盡然擅闖李府。”虎大彪板斧一揮,打開大門,就是一斧。
朱艾糠話還沒說出口,只見一名大漢手拿巨斧向自己砍來。嚇的一屁股癱坐在地。
“英雄饒命……”
李衛料到有人送禮,所以叫虎大彪在后門守候,并沒有明說,收受賄賂,讓別人知道了,一心為民的清官印象有損。
原本是想讓赫飛來辦,可是獨島上有些事需要他去處理,獄卒四兄弟去周邊幾個縣調查民情。想來想去,還是虎大彪心眼實在,用起來放心。
虎大彪看著跟頭豬一樣的胖子,頓時,一聲驚呼,“哎呀,原來你呀。”
朱艾糠嚇的要命,一聽此人認識自己,立刻應承道:“是在下,不知英雄有何貴干。”
“英雄不敢當,俺是李大人屬下,上午俺們還見過面。”虎大彪被人夸成英雄,心里十分得意。
虎大彪一提醒,朱艾糠有了些印象,“哦原來是大人您啊,不好意思,冒昧前來,這點小意思,不成敬意。”說著,朱艾糠將一錠金元寶遞給虎大彪。
“哎呀,你這是弄啥。俺可是李大人的手下,愛民如子,絕對不收受賄賂。”虎大彪一臉傲氣道。
朱艾糠見狀,心說胃口好大,十兩金子都不放在眼里,正所謂:“閻王好見,小鬼難纏。”朱艾糠一咬牙,掏出一張千兩銀票遞了過去。
虎大彪大怒,實乃輕蔑本人,“挖呀呀……再敢羞辱俺,俺一斧子劈死你。”
朱艾糠大驚失色,送錢送到別人殺自己,這TM還頭一回遇見。心說,這家伙是瘋子,準備轉身而去。
虎大彪見自己行事魯莽,不禁有些后悔,嚇走了李衛的客人,傳了出來,面子丟大發了。
“哪里走。”虎大彪縱身一躍,落在朱艾糠面前一米處,抬手一橫,喝道:“回去。”
朱艾糠心里一緊,完了,這下死定了。諾諾道:“英雄,在下不知何處得罪過您老,這些東西全部孝敬英雄,求英雄高抬貴手,放在下一條生路。”
朱艾糠急的都快哭出來,今天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碰上一個油米不進的玩意,大呼自己倒霉。
“呵呵,大人,不要怕,你不是來見李大人嗎?進去吧。”虎大彪傻呵呵一笑道。
“不……不見了,改日再見,在下家里有點急事。”朱艾糠急忙搖頭,表示不見。
“那就休怪本人無禮了,”虎大彪把斧子往腰里一別,拱手道。
“你……你要干什么?”朱艾糠嚇的倒退數步。
虎大彪一聲大喝“起!”扛著朱艾糠向府內行去。
李衛與紅蓮、葛欣正在說笑。見虎大彪扛著一大塊肉跑了過來。
紅蓮與葛欣見狀,皆是捂嘴嬌笑。這個時代有個規矩,女子笑不露齒。
“砰!”重物砸地的聲音,朱艾糠安全著陸。
虎大彪擦了一把汗,看著地上暈乎乎的朱艾糠,氣喘吁吁道:“俺的個娘哩,可把俺累壞了,大人,你這身肉少說三百斤,比俺家的豬都重。”
李衛、紅蓮、葛欣聞言大笑,紅蓮與葛欣笑聲甚是悅耳,朱艾糠一聽,好一陣如癡如醉,不禁浮想聯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