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虛與委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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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朝堂之上氣氛有點壓抑。

“有事早奏！無事退朝……”胡公公扯著公鴨嗓子喊道。

昨天夜里，屈浩就把衛源、陶建清被人刺殺的消息稟報了成德，當他得知衛源、陶建清被殺之后，極為震驚，震驚之余，更加感覺此事不同尋常。看來京城已經有兩方勢力介入此事，他們想挑起李衛與大皇子、三皇子的仇視，以達到某種不可告人的事。

戶部尚書潘學海黑著老臉，一臉的怨氣。

戶部尚書掌管全國土地、賦稅、戶籍、軍需、俸祿、糧餉、財政收支的大臣。侍郎二人，正三品，掌天下土地、人民、錢谷之政、貢賦之差。眼下，戶部左右侍郎衛源、陶建清昨夜被殺，潘學海好比失去了左膀右臂，怎叫他不惱火。

“臣有本奏。”潘學海黑著老臉走出班列。

八王爺看了成德一眼，心說麻煩來了。

“準！”成德有點不悅的說道。

“啟稟圣上，緝查院所下政令，有駁我大齊律法。李衛這樣做，根本就是藐視我等群臣。”潘學海這一開了頭，其他人紛紛上奏。

“皇上，臣也覺得李衛做的不妥。”禮部侍郎韓一本出列贊成潘學海。

潘學海看來寒一本一眼，又對成德道：“啟稟圣上，昨天夜里，戶部左右侍郎衛源、陶建清被人殺害。請圣上明察！”

成德臉色難看之極，硬著頭皮問道：“李愛卿何在？”

李衛聞言出列，躬身拱手道：“戶部侍郎衛源、陶建清被殺一事，你可知曉？”

“臣知道。”

“因何事被殺。”

“啟稟圣上，戶部左右侍郎衛源、陶建清被殺一案，此事極為復雜，牽扯甚廣，臣在審問他們貪墨公款一事時，他們供出了很多人名，臣以為，要想弄清他們被何人殺害，必須從他們供出的名單中調查。”說著，李衛環視眾人，見他們哭喪著臉跟一個個跟吃了蒼蠅似的。李衛冷冷一笑，又道：“皇上，請容臣下了早朝，單獨向圣上匯報。”

潘學海見李衛如此囂張狂妄，不但不低頭認罪，反而誣陷他人，朝堂之中，其他官員敢怒不敢言，他們怕李衛手中真

有戶部左右侍郎衛源、陶建清所供名單。

“放肆！”潘學海指著李衛呵斥道：“爾等口口聲聲說戶部左右侍郎衛源、陶建清貪污公款，你可有證據？還口出狂言誣陷忠良，李衛，本官問你，你因何事捉拿戶部左右侍郎衛源、陶建清，你可有圣旨？”

李衛白了他一眼，根本不搭理他。

“皇上，他目無國法，濫用職權，謀害忠良，其心可誅！”

‘啪！’成德一拍御案，登時，潘學海一驚，眾位官員目光紛紛看向成德。

還沒等成德開口，八王爺趕緊上前一步道：“皇上，臣弟覺得此事李衛雖有過，但他并沒有錯，他卻一心為國，整頓朝綱，倘若滿朝文武百官并沒有貪污受賄，何懼之有。人正不怕影子斜。諸位大人這么著急讓皇上撤掉李衛，難道另有隱情？”

此話一出，原本底氣十足的官人紛紛低下頭，這是心虛了。

“臣不敢茍同八王爺的話，是李衛目無王法在前，又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濫用職權……”

李衛聽不下去，看了看眾人，朗聲道：“諸位大人既然不相信戶部侍郎衛源、陶建清所供之事，那好，本官今日就當著滿朝文武百官的面念一遍。”說著，李衛從袖口中掏出一個小黑本，舉起小黑本當眾晃了晃。譏笑道：“這上面記載的清清楚楚，時間、地點、因何事、多少銀子、一清二楚。”

此話一出，大殿之中鴉雀無聲，眾人無不是心頭一緊，冷汗連連。就連趾高氣昂的潘學海一時之間也變的吞吞吐吐起來。

“放肆！這里不是菜市場，李愛卿請自重。”成德看著眼里，氣在心里，他慢慢站了起來，在不出面制止，就辦法收場了。

成德不悅道：“你們聽著，緝查院是朕所設立，他下的這個政令。朕支持！”

成德說完，下面頓時一片安靜。連皇上都這么說了，誰還敢再說話。

成德看了胡公公一眼，胡公公趕緊走上前，“退朝！”

皇帝龍顏大怒，眾位官員嚇了一跳，好在成德趕在李衛前面制止了他，眾人暗自慶幸，但是慶幸之余不免多了一份后怕，這本黑賬到了成德手里，遲早是個麻煩，雖然成德現在沒有動他們，但是他們都懂得秋后算賬的道理，目前只有一條路，虛與委蛇，

早朝之后，不大一會兒緝查院熱鬧了起來。不少官員派出府中管家，開始向緝查院自首來了。反正緝查院政令上說的好，只要上繳貪污之銀兩，緝查院就既往不咎。

他們被逼無奈，只好虛與委蛇，以保太平。他們一個個愛錢如命，又豈會把費盡心機弄來的銀子輕易拱手相讓。無非就是隨便交出一點，應付了事。

付飛豪、付巖杰可累的不輕，一一登記這些主動退還的贓款。

潘學海帶著一群同黨來到大皇子府。今日他在朝堂之上敗給了李衛，面子丟大發了，更讓他生氣的卻是那兩個不爭氣的左右侍郎，居然把什么事情都招供了。

潘學海越發覺得潘家就快失勢了，成德越是重用李衛，越讓那些原本追隨他的官員打起了退堂鼓。

此時，大皇子卻沒有心思喝酒作樂了。昨天夜里余慶等人空手回來不說，衛源，陶建清還被人殺了。大皇子本想救走衛源，陶建清之后。在讓親信參李衛一本，濫用職權，謀殺忠良，向皇上施壓，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如果李衛交不出人，最少落個失職之罪。可沒想到，好心辦錯事，不但沒有救走人，反而把人給害死了。

大廳之中，眾位官員一個個跟死了娘似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大皇子，此事不能就此罷了，李衛這個小狗崽子欺人太甚，請大皇子為我們做主。”禮部侍郎韓一本起身對大皇子說道。

“韓大人所言甚是，李衛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我們，根本沒有把大皇子放在眼里。”

“是啊……李衛太囂張了，要給他點厲害看看。”

有人帶頭，就有人跟著，眾人紛紛指責、謾罵李衛，發泄心中對他的不滿。

大皇子環視眾人，最后將目光落在潘學海身上，張了張嘴，就欲詢問。

“李衛不能死，至于怎么處置他，你們看著辦！”說完，潘學海起身向外行去。他并沒有被怒火沖昏頭腦，眼下大齊國可以說是四面楚歌，倘若大齊國在沒有一個名將威懾敵軍，那后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