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名將

第九十三節 明爭暗斗02

主持花案三人低聲竊竊私語一番之后,朱通朗聲道:“便先由錦繃兒與紫曲流獻上舞蹈一番”。

錚錚伴樂響起,便見那兩女翩翩舞蹈起來,嬌肢柔腰,盡展女子的千般裊娜,萬般旖旎,一曲完畢錢遷意贊道:“蓋聞影落池中,波驚容之如畫,便是此一舞已遠勝看遍人間嬌艷”,錢遷意淫浸風月數十年,如此盛贊就算今日不能奪魁也必聲名大漲,兩女禮謝盈盈告退。

技藝也分雅俗,文人雅士均認為翰墨為上,絲竹次之,歌舞又次之,這舞跳的再好難免落得個三品。

幾個秋華堂的婢女抱著琴桌瑤琴,在正中央擺好,寧詩詩走了出來,看見易寒,臉上露出嬌羞之色,雙頰一抹紅艷浮起,她自認琴藝不弱但比起那個男子卻遜色許多,不知他會不會小瞧自己,突然看見兩道目光同時朝她看來,一個算是她半個主子的寧霜,一個卻讓她更為驚訝,從她那神爽如秋月的笑容立刻能認出是寧雪,這笑容她太熟悉不過了。

寧雪朝寧霜笑道:“你倒好手段,可惜了你這身邊第一妖艷也不過如此”。

寧霜笑道:“確實如此,我太高估她了,我不懂女子也不了解女子,看男子被她迷得神魂顛倒的模樣,便以為她艷麗無雙,今日所見才知道天外有天,達不到我的要求,她也沒有什么用處了,我打算將她送給易兄做侍女”。

顏覓風訝異,姐妹兩人為何但著易寒的面聊起這些隱蔽的話題

寧雪臉色一寒,冷道:“你敢!”

寧霜淡淡笑道:“只要易兄樂意,我便舍得”。

寧雪轉身對著顏覓風問道:”你說他樂意不樂意”。

易寒自然能聽出,寧雪明是在問顏覓風,暗卻在問自己,未等顏覓風說話便道:“弱水三千我只去一瓢,詩詩姑娘卻不是我的菜,寧兄你的好意在下心領了,我卻不能接受”。

寧霜笑道:“我可記得當初說將詩詩送于你作侍女的時候,易兄可是一臉喜色,為何突然改變注意了,莫非有什么難言之隱,或者被人所迫”,話中卻有隱隱有些不悅。

易寒笑道:“當初我以為寧兄跟我開玩笑,便與寧兄打逗著玩,寧兄還是留著自己暖床吧”。

寧雪朗朗一笑,“對,我看你還是留給自己暖床吧”。

寧霜常與女子做一些鴛鳳假龍之事,寧劍就常被她折磨的死去活來,此事顏覓風也素有耳聞,頗感尷尬,移眼別處,假裝不知。

寧霜冷笑一聲,不作答。

寧詩詩一曲完畢,眾人叫好,寧雪對著顏覓風問道:“彈的可有我好”。

顏覓風不假思索答道:“天差地別!”

寧雪卻嘆息一聲,“唉,再好又有什么用,卻也勝不過法術高深的道士的咒語”。

顏覓風一臉疑惑,問道:“那個道士敢欺負你,我替你出氣”。

易寒莞爾一笑,這寧雪難道就不能安分點,寧霜突然湊到易寒耳邊低聲道:“你難道一點也不吃醋”,易寒輕輕搖頭,若連自己心愛的女子都信不過,這份情就不值得去愛,不管寧雪做出什么過分的事情來,在他心中永遠是那個寧雪,兩人已是心意相通,這只不過情人之間的樂趣而已,若為這點小事而大發雷霆,他便不是那個寧雪所愛的易寒了。

寧霜又低聲道:“幫幫我,我要勝她一回,我會答應你任何要求”。

易寒低頭朝她胸襟望去,嘴角一翹,暗含把玩之意,寧霜點了點頭,豎起手指在他耳邊低聲道:“我這支手指不知道壞了多少女子的貞潔,你若答應幫我,我當一回女子又如何”。

不得不說這個提議充滿誘惑力,易寒卻搖了搖頭,寧霜在他心中已經貼上了陰謀詭計的標簽,莫說她的話不可信,就是可信,他也不愿意站在寧雪的對立面。

寧霜淡笑一聲,湊近他的耳邊用嘴唇隱蔽在他耳朵輕輕一掃,妖嬈道:“我可在女人那里學到了許多東西,定能讓你欲仙欲死”。

寧霜一只手拿起酒杯瀟灑的品著美酒,另外一手卻伸到桌底下,慢慢的滑動到易寒得大腿處,隔著褲子兩指指尖在易寒厚實的大腿處舞動起來,指尖雖細,但每一次滑動卻都能給易寒帶來一次酥麻的快感,他感覺自己的火熱控制不住了,每一次的酥麻都讓他的火熱漲上幾分,快感沖擊著大腦,讓他有種沖動把身邊的寧霜壓在身下,好好蹂躪一番。

易寒莞爾一笑,男人果然都是感性的動物經不起女子挑逗,心中雖有欲卻無愛,胯下雖堅硬如鐵卻依然安然而座。

寧霜手掌敞開,伸到易寒大腿內側,重重的撫摸著,然后手心收起,五指尖快速的滑動,就這樣連續幾次,火熱已經撩撥到了極限,被褲子壓住不能解放,非常之不舒服。

易寒冷冷瞪了寧霜一眼,示意她不要再玩了,寧霜隔著尺許朝易寒耳邊隱蔽的吹了一口氣,低聲淡道:“答應我,不然我就讓你出丑,不要懷疑我的手段”。

易寒哈哈大笑,寧雪顏覓風突然望來,敏感被小手蹂躪,易寒卻從容笑道:“寧兄威脅我呢,不過這威脅的手段我倒蠻喜歡的”。

顏覓風一臉狐疑,寧雪笑道:“他就是這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寧霜一臉從容,桌底小手一滑,掌心一張一收,一個準的把易寒堅硬的火熱握在手中,瑯瑯笑道:“你難道忘記了,小時候我就經常毀壞你喜歡的東西”,桌下五指用力,易寒剛飲半口酒卻突然咳嗽起來,揚起手,艱難道:“這酒太嗆喉”,深深地呼了一口氣。

寧霜似有深意道:“看來易兄已經有些動容了,人生何處不歡樂,只要點頭暢快淋漓何樂而不為呢”。

易寒驟然臉色大變,字正辭嚴道:“寧兄我絕對不會答應你去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手探入桌子底下捉住她那雙作怪的手,眼神銳利的盯著她看,寧霜毫不示弱,良久之后,主動避開,難掩眼神的一絲失望,手抽離易寒身體。

她那雙讓女人欲仙欲死的手,第一次用在男子身上卻以失敗告終,照常理來說男子在情.欲上的忍耐能力要比女子差上許多,她的手段甚至比不上寧雪撩撥的眼神能讓他動容,那只是他身體的自然反應而已。

突然大廳一片寂靜,邊聽一段婉轉凄楚的昆曲唱道:“嘆生前,冤和孽,才提起,聲先咽。單則為一點情根,種出那歡苗愛葉。他憐我慕,兩下無分別。誓世世生生休拋撇。不堤防慘凄凄月附花折,悄冥冥云收雨歇!恨茫茫,只落的死斷生絕!”

易寒為之動容,這董小宛只需這一嗓音便足矣讓人驚艷萬分,不但是他,大廳之內諸人似也為曲子描繪之情景所感,一臉悲戚,再看那小宛眼眶已經紅了,唱到這只落的死斷生絕這一句,便剎不住情感,眼淚簌簌落下。

寧雪贊道:“好美的嗓子,好美的詞曲”,顏覓風以為寧雪對他深有感觸,決然道:“你放心,我絕......”。

寧雪卻突然打斷了他的話,“這里人多,有什么話回去再說”。

蘇昆生臉帶笑容,小宛乃是他的學生,讓他顏面有光,挑動眾人情緒道:“小宛唱的可好”,眾人連聲叫好,紛紛真情實意為小宛而呼。

蘇昆生揚手示意大家靜下來,道:“剛剛聽小宛唱了,我也技癢,不如由我來接唱下面一段可好”,蘇昆生乃昆曲大家,能聽他昆曲,眾人自然沒有意見,便聽聽這師徒二人更勝一籌。

蘇昆生示意奏樂,唱道:“聽說舊情那些,似荷絲劈開未絕,生前死后無休歇。萬重深,萬重結。你共他......”

一曲畢,朱通拍案叫好,蘇先生不愧為老而彌堅,板眼講究準確。

說實話,蘇昆生唱的要比董小宛好上一些,只是董小宛用情在唱,那婉轉凄楚嗓音讓人聞之落淚,更是董小宛是個楚楚可憐的少女,更容易鼓動男子的心境。

眾人連聲叫好,給足蘇昆生面子,蘇昆生露出喜色道:“我老了,只是能唱上一段就喘不過氣來,座下哪位公子有興致來接唱下面一句。”

座下之人雖多學博才,可男子卻極少學習昆曲,更別說在蘇昆生這等名家前面獻丑,雖想上臺一展風采,奈何卻無能為。

易寒那日與小宛對上一曲,并未過癮,站了起來朗聲道:“我來請教這一出”。

李明濛這邊,趙博文與楚留情疑惑道:“易兄連昆曲都會?”,李明濛神秘笑道:“會不會你們一會便知”。

此話一出,易寒立刻成為全場的焦點,寧雪更是興致勃勃,蘇昆生笑道:“便請這位公子唱來”。

易寒唱道:“傷嗟,豈是他頓薄劣。想那日遭魔劫,兵刃縱橫,社稷阽危......”

一曲完畢,總的算來中規中矩,比起蘇昆生這等大家便差上許多,大廳之內許多人為易寒的勇氣而鼓掌,果然是在獻丑。

倒是董小宛聽完之后,頗有深意的看了易寒一眼,盈盈向他行了一禮,“謝謝公子”。

此舉倒讓人感覺莫名奇妙,為何而謝,只見董小宛走到一桌在水果拼盤之上拿了一顆棗兒遞給易寒。

易寒自然明白她的意思,道:“謝小姐鼓勵”,眾人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