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九十九節初次交流
一日半之后,在響午時分終于到達綠洲,眾人身心疲憊而又如釋重負,個中辛苦只有親身經歷而不足為外人道,這片綠洲與明陡二山連在一起,也就是說離雁門關只有不到二十里的距離,本來可以在天黑之前趕到,只是水早就喝干了,眾人也走不動了,人類一旦獲得生機之后,身體的潛力就變得小了許多。()
連樹帶領所有人朝湖泊方向尋去,對于連樹來說,大漠之上有水的地方沒有他不知道的,再看兩女,特別是那小姐,嘴唇干裂異常,臉上肌膚因長時間暴曬而變得團紅團紅的,一路上她少喝水,而讓芷文多喝點,芷文身體嬌弱,迷迷糊糊的也沒知覺,以為小姐也喝了,易寒卻將一切都看在眼里,由小姐來照顧婢女,這倒是頭一次見,她的性子雖冷了些,這一點卻讓人深感佩服,與這小姐越相處久了,越讓人感覺不通人情,而讓人敬佩的地方也越來越多。
對于一個愛潔凈的小姐,幾天沒有洗澡,那是怎樣的折磨,她的裙子已經為汗水與污痕染得污穢不堪,臉上幾條鬢發散亂出來,緊緊貼近臉頰、額頭,雖算不上蓬頭垢面也差不了多少,領子有些脫落,露出大鑲大滾蔥綠抹胸一角,雪白其中,越顯得轉雪作膚,鏤月為骨,箭袖也卷了起來,露出靈巧而柔美的小臂,如玉藕似修竹。
那小姐發現易寒正在盯著她看,直視而來,易寒不懼她的眼光,微微作笑,指了指自己胸口,示意她春光外泄了,那小姐愕然,低頭一看,頓時大驚,連忙將領子掩好。
小姐滿臉怒容瞪視過去,易寒已經轉身,心中好笑,女子真的有那么愛美嘛?在大漠這種地方怎么能穿裙子這一類的東西,卻不知道此女還真的很少穿裙子。
幾人走著,便看見一個獵戶,頓時感覺生機勃勃,這些日子他們從來沒有遇到過人,有人煙的地方那就表示他們基本脫離那炙熱的大漠,這種心理暗示比別人來告訴要深刻的多。
那獵戶見了這一伙人卻不欲攀談,自從雁門關一戰之后,中原人對西夏人都沒有什么好感,前些日子來貿易的西夏人在中原屢屢受到冷漠,并不待見。
那小姐下馬,讓威風將那獵戶叫上前來,那獵戶見威風操著純正的中原口音,一身中原裝扮,雖不知這伙人為什么會與西夏人走在一起,不過態度煥然兩樣。
那小姐拿出一片金葉子要換獵戶手中的弓箭,那獵戶遇到如此好事,頓時大喜,連連道謝,將打來的兔子也一并送給她,那小姐卻不領情。
那獵戶雖一片好意,卻不知為何怕了那小姐的眼光,客套幾句匆匆離開。
前方一個湖泊,湖面平靜如鏡,太陽高照,萬道金光射入湖面,一陣清風吹來,蕩起淡淡漣漪,似無數條金色小蛇在湖面之上縱橫馳聚,漣漪漸逝,變得又凈又白,似綿綿雪地一般,眾人只感覺美麗極了。
岸邊珠翠生涼,易寒隨手拿起一塊石頭往湖中扔去,頓時月點波心,寒花蕩彩,將所有人高漲的情緒給撩撥起來,紛紛匆忙脫掉衣衫,跳到湖中沐浴去了。
易寒剛要叫聽,已是來不及了,后邊還有兩個女子呢,怎可如此放誕,再看那小姐已經往回后退,掩入林木之中。
易寒笑了笑,真的一群粗魯的男子,一點也不會體貼女子心,她想喝口水,這么干凈的湖水被你們一群臟兮兮的男子污染,她又怎么喝的下呢?就算想讓她喝你們的洗澡水也不要讓她看見,想不到自己一時興起,倒惹來她們的萬分尷尬。
易寒用水壺在湖水裝了點水,追趕了上來,攔在前頭,見她臉色微紅,鬢發已經整理的一絲不亂,便聽馬背上的芷文虛弱的喊了一聲“吳大哥”,這會來到清涼之地,她的精神已經好了許多。
易寒打趣道:“不洗個澡嗎?”
這句話說到了那小姐的痛處,只見她玉臉一寒,似要發作,卻終忍了下去,她身后的威風、威武兩人忙朝易寒使眼色。
易寒笑吟吟的將水壺遞到那小姐面前,淡道:“我還留了點水,放心不是在湖中裝的,不過不多了,潤潤喉嚨吧”,這就是他的本事,說起謊話一點也不假。
那小姐呆了一呆,美目一亮,就像寒冬一去,百草煥發出碧綠的色彩,讓人感覺到暖意,她接了過去,淡淡說了一句:“謝謝,我會報答你的”。
威風、威武兩人一臉怪異的表情,小姐向來極為驕傲,自強自立,從來不肯接受別人的恩惠,要讓她說出謝謝兩個字難入登天,既然說出謝謝二字,可不就報酬這么簡單,這哥們有福了。
易寒想不到她的聲音竟像夜鶯般輕盈婉轉,從目前來看這女子先天完美,只不過不知為何會養成這般怪脾氣,笑道:“聲音很甜美”。
那小姐喝了一口,潤潤嗓子,整個人容光煥發,又將水壺遞給芷文,芷文喝完,整個人旋即變得精神十足,笑嘻嘻的朝易寒道:“謝謝吳大哥”。
易寒呵呵一笑,接過水壺,對著壺口飲了起來,卻沒水了,笑道:“沒水了,不到品一縷清香也是不錯”。
剛剛小姐與芷文都是接觸過壺嘴,易寒這話無疑調戲成分居多,這間接接觸也是一個奇妙的感覺,芷文臉上微微一紅,小心翼翼的朝小姐望去,卻見她一臉平靜似不在意,心中暗暗贊道:“吳大哥真有本事,說這么輕薄的話,小姐也不生氣”。
卻不知易寒乃是控制情景,女子情緒的高手,這句話在此時此景說來,雖曖昧萬分卻也不會讓人產生反感,先前已示誠懇,這會便讓人感覺他是個隨和闊達的人,他要追求這個美麗高傲的女子嗎?非也,這是他的天性,無意中流露出來的真性情,是男子最大的魅力。
像這見過無數男子眼光的小姐,又怎會看不出他只是為博一笑而不是心存欲念,她不怒是因為沒有絲毫怒氣,并非對此人另眼相看。
易寒笑道:“想洗澡嗎?”
芷文點了點頭,回頭望著湖邊出來的水聲卻一臉可惜,那小姐不答,只是眼神之中卻不自禁的流露出一絲期盼。
易寒并未留意,而是朝芷文道:“我知道這附近還有一個湖泊,雖有點小,但可比家里那些木桶不知道大上多少倍”。
芷文見他夸張的表情,咯咯笑了起來,突見小姐一臉冰冷,連忙止住笑聲。
易寒朝那一臉冰冷的小姐笑道:“你要不要過去,那湖泊真的不小,容五個人同
時洗都很寬敞”,話畢,朝她身后的威風、威武看去。
兩人大驚失色,連忙擺手道:“我們不用洗澡了,小姐,我們兩到那邊瞧瞧。”,說完逃之夭夭。
易寒笑道:“這樣更好,三個人就更寬敞了。”
芷文看見小姐的臉越來越冷,有點害怕低聲道:“吳大哥,你別說了”。
這是一群烏鴉飛過,只見那小姐緩緩的將裙角結好,挽上群幅,將掛在馬匹上的弓箭取下,拔出一支箭矢,群鴉啞啞聲從上空傳來,只見那小姐昂首張弦,英姿勃勃,只聽弓弦一響,驀然一鴉墮地,低頭一看卻是一箭雙雕。
易寒拍掌贊道:“想不到小姐竟有如此箭法”,話畢卻發現那小姐又把一矢,張弦將箭頭對準了他。
易寒訕笑道:“小姐,不要鬧了,我知道你箭法無雙,那也不用拿我來證明啊!”,讓開位置,指著身后一顆大樹說道:“要是你能射中那顆大樹就證明箭法你天下無敵”。
那小姐臉無表情,看不出她什么意思,易寒走到那里,她便對準著他,芷文這妮子卻緊張的捂住嘴巴,說不出話來。
突得,弓弦又是一響,易寒在心中告訴自己已經是個高手能輕易躲開,那箭矢卻已經從他的雙腿之間的褲襠穿過,插在他身后的一顆樹上。
易寒倒表現的很鎮定,因為他沒有反應過來。
便聽那小姐淡淡說了一句:“不要惹我”。
易寒莞爾一笑,“好啦,不惹你們了,我領你們去沐浴吧”。
芷文如釋重負,下馬,將馬匹拴在一顆樹上,便隨易寒往山谷一處尋去。
沒有人再比易寒了解明陡二山周圍的地理了,一會之后便來到一處湖泊,大概只有剛才那個湖泊的三分之一大,這個湖泊原本是陡山守衛軍平日的取水之地,只是雁門關一戰之后,這里不再駐軍,叢林密樹,亂草蟲鳴,環境倒是很幽靜。
只見那小姐呆呆的望著這湖泊,不知是否被這蕭瑟的環境所感染,高爽中生出惆寥,不知不覺玉容寂寞,竟讓人感覺楚楚可嬌,與剛才英姿勃勃判若兩人。
易寒淡淡道:“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在一顆樹上吊死”。
那小姐冷冷的朝他看了一眼,便聽芷文弱弱道:“小姐,我只說出那么一點點”。
那小姐朝著易寒冷道:“你懂什么,你一輩子也比不上他的十分之一”。
易寒不以為意道:“情人眼里出西施,我家婆娘可把我當做千金不賣的寶貝”。
芷文不禁被他逗笑起來,這吳大哥真是怪人,見識了小姐的本事還能如此從容,那小姐臉色也多了幾分暖色,僵硬的氣氛頓時讓他一句話變得輕松起來。
易寒淡道:“你們在這里洗吧,我回那邊洗去,不要迷路就好”。
芷文恨不得真想在他臉上親上一口,這吳大哥真是個貼心人。
易寒轉身離開,兩女待他走遠這才開始脫掉衣衫,怎知易寒突然回頭放聲道:“你們可以先洗衣服,此刻太陽正烈,放在石頭上,一會就能曬干”。
芷文羞澀急忙掩住身子,易寒放聲道:“不用掩蓋了,太遠了,我看不見”。
那小姐已經除去裙子,上身只著那蔥綠的抹胸,下邊一條大紅長褲,惱羞成怒,迅速拿起地上的弓箭,張弦就朝易寒射出一箭,目標直朝他屁股,易寒自我保護,連忙躲閃,弓箭射中大樹,顫顫發出鐺鐺響聲,易寒躲著樹后大聲說道:“都說太遠了,瞧不見了”,其實以他的眼力瞧的一清二楚。
那小姐滿臉怒容,已經再拔一箭,張好弦,只要易寒敢探出頭來,絕對不會客氣,她倒沒有想去易寒性命的意思,只是死罪難免,活罪難逃,依她的本事要讓易寒受點苦痛卻不傷及性命那是手到擒來。
易寒小心翼翼的往回退,只見又是一箭射來,倒也靈活被他躲了過去,那小姐咦的一聲,她向來箭無虛發,卻連連被對方躲過兩箭,又不甘心再射一箭。
連連射了好幾箭卻沒有射中易寒,反而把他逼的像個猴子一般亂蹦亂跳。
見易寒已經遠去,那小姐不再射了,她心中已經明白,這個男子有點本事,難怪方才面對自己有恃無恐。
芷文方才緊張的很,不知為何到后來,卻感覺吳大哥滑稽的很,竟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小姐,你是故意嚇他的吧”,以小姐的箭法若有意,吳大哥早就成了刺猬。
那小姐卻恨恨道:“我是射不中他,否則讓他屁股開花”。
芷文一訝,那小姐卻已經脫掉衣衫,露出白玉般的身體,那飽滿的臀部比圓月還要圓,赤足踏入清滌的湖泊之中,清洗粘糊糊得身體,一臉歡悅的神態,似一生中從來沒有這般痛快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