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名將

第五十六節 名琴爭鳴05

正文第五十六節名琴爭鳴05

臨江醉酒樓只是經過幾個巷口就到了,這些酒樓全部集中在秦淮河周圍,相對集中,而這個時候林齋齋完全把易寒當做陌生人,甚至連柔兒她也不愿意說上半句話,看來真的想與易寒斷絕任何聯系。()

此刻易寒來到醉酒樓,林齋齋已經消失在人群之中,宋文卿拜托自己照看她,若她出了什么差錯,自己是沒有辦法交代的,心中還是有些擔心,臨近中午,人群漸漸散去,來的不是時候,看來剛剛已經結束了,至于那林薄名是否一鳴驚人,角逐出與玄觀共鳴的資格來,這不是他所關心的,那鳳皇琴是什么模樣也不是他所關心的。

尋了一會,卻沒有看見林齋齋的影子,卻看到小香兒抱著孩子與一個公子打扮的男子糾纏在一起,那男子衣著一般,相貌不弱,至于風度嘛,在群人中不耀眼也不差,易寒知道,那個男子可能是她的丈夫。

易寒走近一點,聽他們在講些什么,這小香兒正在勸她夫君回家而去,而他的夫君卻想與他的朋友去喝酒,幾個朋友好心勸說她的夫君回去,既然成親了就不應該當一名“袖手派”,她的夫君不以為然,督促妻子幾句,就轉身與幾位朋友要離開,小香兒上去捉住他的衣袖,她的夫君頓時大怒,將她推開,冷哼幾聲,幾人揚長而去,剩下小香兒一個人呆若木激,一臉悲傷幽怨。

文朋詩友,沽酒闊談本來沒有什么不對,但是冷落了自己的妻子就實在不應該,妻子并不只是娶來傳宗接代的。

易寒本來不想攪這趟渾水,終究看見她一個人在街上抱著孩子落寞無依靠,心軟了起來,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小香兒低著頭,突然感覺一個身影罩住自己,驚喜抬頭喊了一句“夫君”,見是易寒,頓時失落,臉上旋即勉強露出一絲寬慰的笑容,易寒雖好,但他終究不是自己的丈夫,不是自己的歸屬,無法讓她依靠,卻喊了一句“易哥哥”。

易寒笑道:“走吧,我請你吃飯”。

小香兒好像置若罔聞,呆呆的點了點頭,這個時候她也不知道回家干什么,做一頓飯等待那個不會回來的丈夫嗎?然后看著一桌菜涼了下來。

易寒確實可憐她,他的丈夫只會圖清閑而對她一無所助,每一分的清閑都轉化為她的操勞辛苦,他只是站在朋友的位置上來幫助她,易寒根本不必對小香兒有什么不良企圖。

一男一女,各抱著一個孩子走進了臨江醉,廳內很是空闊,桌子上稀疏坐著些文雅裝扮的公子,易寒四人倒顯得特別另類,一進入大廳就引起別人的目光,他恍若未覺,尋了一張空桌子坐了下來。

小香兒有些擔心道:“哥哥,這臨江醉可是金陵的大酒樓,消費不菲,會不會把我們給趕出去啊”。

易寒訝道:“哪有這個道理”。

小香兒卻是認為自己一伙人與這酒樓的華麗格格不入,她只是嫁給一個普通人家,這種地方她以前從來沒有進來過,所以還是顯得又點不自在。

一位小二走了過來,禮貌道:“先生,今日酒樓不做生意,請先生多多見諒”。

小香兒顯得有點尷尬,真的有人來趕他們走,看看這就坐的人,哪一個不是衣著華麗非凡,貴氣逼人。

易寒指著那些正在用餐的公子,笑道:“不做生意,那他們正在干什么”。

小二忙道:“先生有所不知,他們是剛剛比試完的公子,可以免費用餐”。

易寒淡道:“莫要啰嗦,我也是來比試的,只不過剛剛遲到了,快將你這里的好菜送上來,我的孩子肚子餓了”。

小二看著這位先生拖兒帶女,一家人四口來混飯吃,說道:“先生,你已成親了,怎么可能為著玄觀小姐而來,請先生速速離開,不要讓小的為難”。

易寒頓時不悅,帶著小香兒出來吃頓飯還被人趕,一點面子也沒有,嘟噥道:“我成親怎么就不能來,男子三妻四妾的,娶玄觀當小妾不可以嗎?”

這句話如晴天霹靂生生突入眾人耳中,再座之人紛紛一臉不悅朝易寒看來,像這種放誕無禮的人,實在讓人不屑,玄觀小姐豈能讓人如此褻瀆,就是孤龍還得老老實實按著規矩來,不敢仗勢欺人,這人好大的口氣。

“無知——”

“笑話——”

“好大的口氣——”

在座的人紛紛帶著冷笑諷刺起易寒來。

小二也是頓時一愣,不知道說什么的好。

小香兒連忙拉了拉易寒的衣袖,低聲道:“哥哥,我們還是去別處吧,玄觀小姐可是金陵的大才女,你剛剛那般無禮,可是把所有人都得罪了,這里可不是牛家村”,她可是了解易寒的,這男子眼中除了他自己與美女視其他人如無物。

廳中有人喊道:“即使來應親得人,想必才藝非凡,不如獻上一曲讓我等聆聽如何?”

有人又道:“怕是不能,恐是囊中羞澀,趁機來混飯吃的”。

眾人聞言哈哈大笑起來,能挖苦這個無禮的男子,心情大為暢快。

那剛才提議的公子走了過來,非常禮貌的比了一個請得手勢,“這位先生,不如就用我琴彈奏一曲吧”,臉上表情卻是充滿著玩弄對方的意味,之所以敢如此,乃是因為沒有人認為易寒乃多才之人,此刻來金陵算的上人物的人,在場之中絕對有人會認識,寂寂無名又怕他作甚,既羞辱玄觀也是羞辱他們這些來求一段姻緣的公子們,大庭廣眾之下,大放闕詞,就得付出代價。

小香兒紅著臉,她倒知道易寒會彈琴,不過彈的可是一些不堪入耳的曲調,她最害怕易寒給她彈琴了,怕他出丑,忙拽著他的衣衫就要離開。

易寒冷漠的揮了揮手,“去去去,你們吃飯,我彈琴,拿我當消遣呢,老子是來吃飯的”,喊了一句,“小二,還不快點上菜”。

小二禮貌道:“先生,你還沒點菜呢”。

易寒朝小香兒道:“你來點”。

小香兒卻從來沒有到過這種地方,讓她點菜如何點的來,只得紅著臉說道:“哥哥,我不會點”。

柔兒卻是自告奮勇,站了起來,“我來點”。

小二見柔兒可愛伶俐,笑道:“小妹妹,你要點那些菜,要不要我介紹一下”,他覺得還是需要幫助對方,這臨江醉可是高檔酒樓,不做俗菜,點不出來可是要被人看笑話了,第一眼就對著女孩心存好感,卻也忘記了剛才是想刁難對方,讓他們知難而退。

柔兒一臉嚴肅道:“小二你不要對我這樣笑嘻嘻的,請稱呼我為小姐”。

話一出口,全廳的哄笑起來,那男子雖然討厭,這可愛的小姑娘卻不禁讓人心生憐愛,看在這小姑娘的份上也不打算再刁難易寒一伙人,不管是不是來混飯吃的,就此作罷,卻沒有移開目光,這小姑娘實在讓他們看了心生喜歡,紛紛打量著她看。

柔兒對那些聚集在她身上的眼光視若無睹,開始點菜。

每當柔兒點出一個菜來,小二的嘴巴就張大一份,說到最后,小二卻一臉尷尬道:“小姐,你說的菜,有幾個我們做不出來”。

柔兒淡淡道:“先做那些做的出來的,做不出來的就算了”。

這一番變化卻讓人大跌眼球,這小姑娘絕對出身不凡,否則絕對念不出這么多高檔的菜名來,有許多他們聽都沒聽過,但是從富貴的菜名就可以看出菜價不菲,不是普通人能吃的上的。

因為柔兒,看著易寒的目光不再是單純的輕視,還夾帶著狐疑與猜測,這幾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小二匆匆上了二樓,卻與一位看似掌柜的老者竊竊私語著些什么,說完朝樓下易寒處指去,那掌柜淡淡的掃過易寒,小香兒,待看見柔兒的時候,卻臉色一驚,失聲脫口:“小姐!”,旋即又慌張的回去打量小香兒,見不是夫人,這才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要是夫人親臨,他可不知道如何應付,夫人可從來不再公共場合用餐,難不成他要將這些人全部趕走。

柔兒小姐,他可是認識的,不過柔兒小姐認識不認識他就另說,對著小二說道:“按小姐說的去做,剛才說的那幾個菜,你去問問有那個廚子會做,材料若少了,讓他們馬上去買”,說著就匆匆要下樓。

小二卻訝異問道:“掌柜的,不是說今日不做生意嗎?”

那掌柜冷聲喝道:“你問那么多干什么,招待不周,不單是你,連我也要跟著遭殃,快去安排”。

小香兒看見一個掌柜打扮的人匆匆下樓朝這邊走來,低聲說道:“哥哥,看來掌柜要來趕我們走了”。

易寒未答,柔兒卻挺起胸膛道:“他敢?”

那掌柜來到跟前,禮貌笑道:“先生,夫人,小姐,這樓下人多聲雜,不如上二樓雅間用餐吧”。

這話出口,小香兒頓時傻眼,她還從沒有被人如此尊稱,知她已是夫人,叫小娘子的居多。

不單單是她,那些才子公子們也大吃一驚,這掌柜剛剛對他們可是沒有這般殷勤,莫非這掌柜的認出他們的身份來,這才如此一般。

柔兒看了看易寒,易寒點了點頭,這個舉動讓掌柜非常認真的觀察起易寒的相貌來,卻認不出來者身份,從年紀上來看,最有可能的就是夫人的娘家人,柔兒小姐的某位舅舅。

柔兒淡道:“好吧”。

掌柜禮道:“先生,夫人,小姐,請,我來帶路”。

走到樓梯,掌柜伸出手,希望柔兒牽著她的手臂,小姐就應該好生呵護,柔兒笑道:“老爺爺,你還是小心自己人老,不要摔倒的好。”

掌柜聽了不由老臉一紅,自作多情了,人家都說柔兒小姐鬼怪精靈,今日接觸果真不假,方夫人厚待于他們,他們也對方夫人極為尊重,愛屋及烏卻對柔兒小姐也上了心,笑道:“那小姐你自己小心點”。

柔兒嘟著嘴說道:“把我說的嬌滴滴似的”。

座下眾人見掌柜尤為上心,心中暗暗猜測,莫非這老頭子見了這么可愛的小姑娘,也生起了吃嫩草的邪惡念頭,想到這里,幾個人露出了忿怒表情,只是無憑無證,卻也不能憑空怒斥。

上了二樓一間雅室,布局極為優雅,空間寬敞,說金碧輝煌也不過分,掌柜像個管家一般,忙著張羅起來,菜還是酒,無不服侍周到。

小香兒從來沒有受過如此待遇,既覺得驕傲又心生忐忑,她終究只是一個出身貧苦的家庭,那見過這番世面,便是這房間的里的裝飾,她是想摸卻不敢摸,生怕弄壞了賠不起。

小心翼翼的朝易寒問道;“哥哥,你有錢嗎?”

易寒笑道:“放心,柔兒這大財主在這里呢,她身上經常帶個幾千萬把兩銀子”。

小香兒聽了咂舌,幾千兩銀子,這是多大的數目啊,她若是有個幾百兩就能保證一輩子衣食無憂,方才易寒說在人家府邸做先生,卻不知道這柔兒是哪一戶大人家的小姐,易哥哥真是結識到貴人了,若是小香兒真正知道易寒的家世,會更加驚訝。

柔兒突然哎呀一聲,“壞了,我忘記了帶銀子了”。

小香兒臉色猛的變得蒼白。

易寒笑道:“你若沒帶銀子就拿你來這里抵債,給別人燒鍋、弄飯、洗衣服、抹桌子,做一個小小二”。

柔兒咯咯笑道:“也好,不能連累爹爹,爹爹讓娘親來領人吧,我就受一會兒苦頭”。

易寒笑道;“我早就逃之夭夭了,你娘親若知道我拿你典賣了,還不扒了我的皮”。

小香兒卻嚴肅道:“易哥哥,不可不可,我留在這里吧”。

柔兒咯咯笑道:“姐姐,我們說笑的,爹爹哪里舍得”。

這時掌柜安排小二奉上酒菜,柔兒卻突然大聲道:“掌柜,我們今日沒帶錢,準備來吃霸王餐的”。

小香兒臉色瞬間變得驚惶無措,那小二也是一愣,這小姑娘好霸氣啊,吃霸王餐也說得這般冠冕堂皇,本以為掌柜會發飆,那里知道他卻呵呵笑了起來,“小姐,歡迎天天來吃,這是本店的榮幸”。

小兒與小香兒頓時傻眼,只感覺這掌柜不會被驢子踢了腦袋吧,那有歡迎別人來吃霸王餐的,小二忙低聲在掌柜耳邊說道:“掌柜的,這一頓可是一百多兩銀子,你就是想請客,這些可是要入賬的”。

掌柜一聽臉色旋即變得蒼白,方才為了討好小姐,這筆銀子可是要從他身上扣的啊,硬了硬頭皮道:“上菜”。

易寒問道:“掌柜的,你們這里可有什么好酒”。

“有,chūn秋椒漿酒、杭城秋露白、西京碎欲、文鳧花、瑤池香釀”,說了一半卻突然住口不說了,這些酒好是好,可是都價值不菲,這先生若是豪飲,他可頂不順。

柔兒搖了搖頭,對著易寒柔聲道:“這些酒太嗆了,我來說一個吧。”問道:“可有百年佳釀風月紅橋”。

小二大吃一驚,喜道:“小姐,你真是識貨,百年佳釀風月紅橋,乃是臨江樓的鎮樓之寶”。

柔兒淡道:“那就來這個吧”。

掌柜聽了,整個人搖搖晃晃差點就要整個腦袋跌撞到地上,百年佳釀風月紅橋一樽價值八百八十八兩,不行不行,這筆賬還是得算到夫人頭上,他一個掌柜可請不起,勸說道:“幾位若是一會想去湊熱鬧,還是不要喝酒的好,省的醉醺醺的被人撞了,這美酒可是醉人的很”。

易寒想來有理,今天可有重事要做,可不能喝醉了,笑道:“掌柜的,那就算了,不叫酒了”。

柔兒卻道:“爹爹,上酒樓哪能不喝酒呢,我還想陪你呢”。

掌柜聽這稱呼大吃一驚,這男子不是小姐的舅舅,莫不成是夫人圈養的小白臉,仗著有夫人撐腰,難怪剛才那般目中無人,打量著易寒,心中暗忖,也不是很英俊,為何夫人能看得上,我老頭子也不差。

易寒笑道:“你小丫頭的,喝什么酒,酒縱聲色可不適合你這樣的大家閨秀”。

柔兒嘟著嘴,不悅道:“不喝就不喝,為何扯到別的問題去”。

掌柜忙與小二退了下去,剛剛是滿心歡喜來接待,這會可有點怕了,憑方家小姐的眼界,可不是他一個掌柜所能消受的了的。

三人吃著菜,小香兒懷中的孩子也餓得嗷嗷叫了起來,當著易寒柔兒的面,小香兒背過身去,解開衣衫,喂起孩子奶來。

易寒伸長脖子,看見那豐盈完美白白酥.酥,心中老激動了,心情多么愉悅啊,一會之后小香兒發覺到,紅著臉抬頭看著易寒道:“哥哥,不要看了。”

易寒不以為然道:“我也要學學啊,將來我的妻子生下孩子,我也不會手忙腳亂的”。

小香兒見易寒那雙眼睛盯著自己的胸脯,紅到耳根,“哥哥,你還是不要看了,我不自在”。

易寒字正詞嚴道:“撫育后代這種嚴肅偉大的事情,你怎么可以往污穢的方面去想。”

小香兒羞愧道:“哥哥說的我慚愧不已”。

易寒淡淡擺手道:“沒關系”,卻蹲在小香兒的跟前,摸了摸孩子的臉蛋,笑道:“好可愛的小孩子”。

小香兒笑道:“哥哥,你也喜歡孩子嗎?那就快點成親吧,讓你妻子給你多生幾個”。

柔兒吃到一半,不滿意被易寒冷落了,也走了過來,擰了擰孩子嫩滑的臉蛋,“我怎么看不出一點可愛來”。

兩人均是莞爾一笑,那孩子咬著嫣紅,正吃得津津有味,柔兒豎起手指滑了下去,切斷聯系,那孩子吃不到奶,自然嗷嗷亂叫起來,柔兒將手指塞入孩子口中,還特意翻開孩子的嘴唇,見他沒有半顆牙齒,得意笑道:“你倒是咬我啊,小家伙”,那孩子似乎不滿柔兒得舉動,嘴上綴啊綴,卻無法對柔兒手指造成傷害,反而惹的柔兒咯咯笑了起來。

易寒啞然失笑,這妮子比自己還會作怪,小香兒只是微微一笑,并不生惱,孩子與孩子本來就是冤家。

柔兒似乎玩上癮了,松口手指,這小家伙口上解放了,自我意識就往嫣紅咬去,柔兒又擋了下去,得意笑道:“吃不到,吃不到”,小香兒到沒什么,只是柔兒手心磨蹭著她的嫣紅,這然她感覺身體酥麻發軟,紅著臉道:“柔兒妹妹,不要鬧了”。

柔兒笑道:“姐姐,我好喜歡他啊,讓我再跟他玩一會嘛”。說著雙手擰著娃娃雙頰,使上暗勁,嘴邊柔聲說道:“你真是好可愛哦”,心中卻暗道:“叫你跟我比可愛”。

娃兒吃痛自然嗷嗷哭了起來,卻不會說話,易寒這會也看出柔兒在吃醋了,捉住柔兒的手,笑道:“柔兒,我們不要影響孩子吃奶了”。

柔兒這才作罷,易寒走了一步,突然又回頭問道:“要不讓我嘗一口什么味兒”。

小香兒雙頰頓時火燒般得紅,低頭細若蚊音道:“不給”。

易寒若有所思道:“嗯,吃不到才是最美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