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名將

第三十九節 強權之爭

正文第三十九節強權之爭

素絹回頭看著易寒,只聽他說道:“素絹小姐,我乃是易寒少爺的伴讀書童”。

素絹顯得很歡喜,急忙走近,問道:“真的嗎?我們一家人這些年一直蒙姑媽暗中照顧,其實我也知道姑媽一家人的日子也不好過,姑媽好嗎?表哥好嗎?”還沒等易寒反應過來,素絹口吐連珠連問了好多個問題,這也難免,她們一家人都沒有什么親戚朋友,爺爺也因堤防之事而讓他們一家人一直為人所鄙棄,鄰里對她們一直都很冷漠,就是只是易家的一個伴讀書童,也讓素絹有種親近的感覺。

易寒默默不語,心中卻能感受到表妹一家所承受的辛酸,素絹突然低落道:“對不起,我忘記了表哥已經為國捐軀了”,她對這個表哥說不上有什么深厚的感情,在很小的時候大家都住在京城,見過幾面,那時候年紀善幼,表哥似乎不喜歡與她一起玩,所以并沒有多大的印象,但畢竟算是自己的親人。

易寒道:“素絹小姐,我可以送你回家嗎?”

素絹微笑道:“你既是表哥家里的人,有何不可,一起走吧,路可能有點遠”。

易寒問道:“素絹小姐,你不是住在紅冠巷嗎?”

素絹淡道:“自從爺爺被罷官之后就搬出來了,爺爺一直清廉,也沒有留下什么積蓄。”

易寒點了點頭,心中卻暗罵自己連外公家淪落到如此地步,自己卻一點也不知道。

兩人一邊走著,彼此聊著兩家人這些年的一些狀況,畢竟易寒的母親只是讓人送銀子來接濟,并沒親自登門做客,所以素絹對易寒一家的情況也不是很了解,甚至連他們詳細住在哪里都不知道,素絹話題一直圍繞在她那個聰明好學的弟弟,其他的就陳述她母親的艱辛,而易寒自然將重點放在母親和自己的身上。

談到自己,素絹變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問道:“表哥會是這樣的人嗎?”照外面對麒麟的評論,這可是一個品德兼優的奇才,而易中天口中的易寒卻完全變了個樣子,儼然成了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绔子弟。

易寒見素絹不相信,“我沒半句謊言”,還有誰比他自己的經歷更加了解。

素絹問道:“那你為何會知道的這么清楚”。

易寒訕訕一笑,顯得不好意思,“少爺把我當心腹看待,而且我們都是一起行動”。

素絹打量著易寒,看的易寒全身不自知,問道:“素絹小姐,你為什么這么看我”。

素絹笑道:“在看你像不像”。

易寒釋然笑道:“夸獎了”,他正經模樣卻逗的素絹嫣然一笑,說道:“其實我很討厭那些紈绔公子,不知道為何對你沒不反感”。

易寒自然能知道為什么,為了自己的而去做與搭訕交流是不一樣。

素絹突然停下腳步,臉色有些厭惡,低下頭默默不語沿著角落走著,易寒看了她一看,好奇的朝前方看去,只見一個衣著華麗的公子,帶著幾個隨從正迎面走來,他一臉閑情逸致,目光閃爍。

易寒也不打算理睬他,走著自己的路,將素絹護在自己的右邊,讓她有種受保護的安全感,彼此之間就要擦肩而過,那公子鼻子突然觸動一下,似乎聞到什么東西,停了下來,快步繞到素絹跟前,將她的去路攔住,絲毫不將隨行的易寒放在眼里,素絹避了一會,那公子卻出聲喊道:“馮家小姐”。

素絹低頭不語,那公子就要伸手去抬起素絹的頭來,易寒這個時候卻攔住他的手,冷冷道:“這位公子,光天化日之下豈可對女兒家無禮”。

那公子手一甩,掙脫開易寒的手,看著易寒問道:“你是何人?為何阻攔我與馮家小姐說話”,說著拿出手帕擦拭自己自己剛才被易寒捉住的地方。

易寒也不回答他的問題,輕聲說道:“素絹小姐,我們走吧”。

素絹嗯的一聲,繞過那公子從一側要走,那幾個隨從卻未等主人說話,就攔住去路,只聽那公子說道:“馮家小姐我不舍得,只好拿你這個多管閑事的人來出氣了”,說著吩咐隨從動手。

對付這種一般家丁,易寒自然三下二下就收拾,那公子見到這種情況,非但不驚,反而大怒道:“你可知道我是誰,竟敢還手”。

易寒向素絹問道:“小姐,他是你朋友嗎?”

待素絹搖頭的那一刻,易寒立即出手,素絹忙喊道:“不要打他,你得罪不起”,可惜已經晚了,易寒一巴掌已經重重扇在他的臉上。

素絹被易寒的這個舉動嚇得花容失色,推著他說道:“你快跑吧,他是太師府的人”。

那公子一臉猙獰,露出陰狠的臉色,“小子,你死定了”。

易寒將他推倒,從他身上踩了過去,這才擺了個請得姿勢,“素絹小姐,請過,障礙已清除”。

素絹卻不敢直接踩在他的身上,大步從那公子身上跨過去,也顧不得許多,拉著易寒的手快步而行,轉過拐角,一臉嚴肅道:“你闖大禍了,他乃是當朝劉太師的侄子,快點離開這里吧。”

易寒大吃一驚,只是太師的侄子就敢如此囂張,這副表情卻讓素絹認為他被對方的來頭嚇壞了,催道:“你還愣著干什么?快跑啊,一會官府的人就會立即趕到”。

易寒緊張道:“好,你自己擔心一點”,說著就溜人。

素絹看著他惶恐逃竄,卻有點失望,加快腳步,回到自己的家,迅速關上大門,卻不知道一會如何應對,這一次劉良善卻有理由尋到自己家里來,回到書房對著正在看書的弟弟說道:“你先去照看一下母親,無論聽到什么聲音都不要出來”。

馮正杰訝異問道:“姐,發生了什么事情了?”

這時候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只聽有人大聲嚷嚷道:“開門,快開門,官府緝拿行兇惡徒”。

馮正杰驚訝道:“姐,你殺人了?”

素絹淡定道:“你什么都不要問,去房內照看好母親”。

說著走去開門,大門一開,十來個官兵涌了進來,劉良善也帶了幾個人走了進來,那幾個人卻是皇宮的御前侍衛,他之所以帶這些人來,是忌憚那人武功不弱,怕制服不了他。

一個捕頭對著素絹問道:“剛才那個打劉公子的人哪里去了”。

素絹應道:“不知道”。

捕頭說道:“捉不到要犯,你也算是共犯,捉起來”。

馮正杰聽到聲音走了出來,也沒有弄清楚什么事情,就聽那捕頭指著他說道:“將那共犯也一并捉起來,帶回衙門拷問”。

馮正杰正要說理,幾個官兵卻二話不說就將他拿下,他稍微掙扎,那幾個官兵頓時就一頓拳打腳踢,他只是一個書生,心中感覺憋屈,讀再再多的書又有何用?面對這些強盜,自己卻沒有半點反手之力。

一旁的素絹大聲申辯著,卻沒有人理睬她。

劉良善心中暗暗欣喜,自己正可以借此逼迫馮家小姐從了她,成為自己的第六個小妾,他可識貨,這馮小姐怎么說也是官宦出身,豈是一般的小家碧玉可比,絲毫忘記了家中長輩的叮囑,馮家不要去惹,馮家雖淪落,可還有一個女兒很有勢力,易夫人可不是好惹的,就算一時能得逞,日后易夫人獲悉此事豈肯作罷,易天涯雖歸隱,可是人脈關系依然還在。

易寒這個時候沖進來大聲喊道:“捉錯人了,捉錯人了,打人的是我”。

所有人都好奇,那里有罪犯自己這樣送上門來,素絹生氣道:“你還回來干什么?”

易寒笑道:“我想想還是不能連累你”。

劉良善見他有恃無恐,心中冷笑,這一次我帶了幾個宮內高手,看你怎么跑得了,冷聲道:“你還敢說來,記得本少爺跟你說過嗎?你死定了”。

易寒笑道:“是嘛,我不信哦”。

劉良善朝那捕頭使了個眼色,只聽那捕頭吆喝一聲,眾官兵就要將易寒拿下,易寒此刻卻很生氣,出手毫不留情,一招便讓一人斷了手腳,只見他一瞬間將十來個官兵連帶捕頭打的在地上痛呼呻.吟,易寒冷道:“我打的就是你們這些不分青紅皂白,欺弱怕惡的官兵,不能主持公道,仗勢欺人與強盜有什么兩樣”。

馮正杰哈哈大笑:“太痛快了,好久沒有這么高興過了”。

劉良善忙讓幾個宮中侍衛將他拿下,這人武功不弱,一般的官兵對付不了,幸好自己早有準備,將堂姐夫身邊的人借了過來。

那幾個宮中侍衛卻一臉難色,看著易寒一動不動,只聽易寒冷聲道:“你們幾個也要為虎作倀嗎?”

那幾人不答,一人應道:“易副總管,我聽劉少爺說有人行兇,而且武功高強,便過來幫忙”。

易寒冷道:“我這路見不平。”指著劉良善道:“此人當家調戲女子,依法該當如何處置啊”。

那侍衛應道:“易副總管,這些事情并不歸我們負責,一律交給地方官府負責”。

“哦,原來是這樣子,但你們為何要插手這件事情”,說到最后易寒的聲音變得冰冷,責問意味十足。

“這......劉少爺是彭總管的媳表弟,我們只不過是來幫忙”。

易寒淡道:“那這就是徇私了,我卻要到皇上面前參彭總管一本”。

這些宮中侍衛武功高強,但是論理怎么說的過易寒,頓時啞口無聲,思考一會之后,才道:“易副總管,那我們就不管此事了”。

易寒道:“我卻要你們管,我問你們,當街調戲婦女,當作何處罰?”

在易寒的逼視之下,一人應道:“杖責三十,一月牢獄”。

易寒搖頭道:“太輕了,我看他以前一定有前科,屢屢犯惡,卻要罰重一點,這樣吧,杖責五十,半年牢獄,希望他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這個時候劉良善已知此人有些來頭,大聲道:“你憑什么審我,而且你并沒有任何證據”。

易寒指著他道:“我就是要審你,我有官職在身,你卻沒有,你一介草民憑什么和我爭辯”。

劉良善怒道:“你只是一個芝麻小官,可知我大伯乃是當朝太師,我堂姐乃是當今貴妃娘娘”。

易寒懶洋洋道:“他們是他們,你是你,而且堂兄弟也不算怎么輕嗎?”

劉良善一聽有些盼頭,先躲過此劫再說,說道:“親得很,我們是一家人”。

易寒沒有去理會,轉身對著素絹問道:“小姐,這人可是三番五次非禮你”。

素絹思索一番卻猶豫不決,馮正杰卻大聲道:“我來做這個人證,劉良善確實三番五次的來騷擾家姐”。

“正杰”,素絹眼神有些責備的看了這個弟弟一樣,這個易中天只是個四品小官,如何斗的過當朝太師,而且背后還有一個珍妃娘娘,她倒希望息事寧人,這劉良善以后不再騷擾她就可以了,豈能妄想還要懲罰他。

易寒也干凈利落,“我也算是人證,就這么定奪了”,吩咐那幾個侍衛當場用刑,那幾人一臉難事,“易副總管,不要讓我們難做,這事還是交給府衙處理吧”。

易寒低頭看著地上那些官兵,“要我相信這些強盜會秉公處置,我信不過,不過你們這么說也有道理,那就帶到六扇門去,這樣不算越權了吧”。

劉良善一聽六扇門,臉頓時嚇的青了,六扇門的用刑手段他可早有耳聞,而且這六扇門一直公正無私,而且是大伯的死對頭,進了里面想出來可就難了,忙朝幾個侍衛眨眼,希望他們能周旋一下。

若是一般的副總管,他們倒敢替劉少爺說話,可是這易副總管可是連珍妃娘娘都敢惹,若是從國舅爺的身份來講,這劉少爺可遜色不少,看來只有先讓劉少爺去六扇門一趟,再將此事回稟太師與彭總管得知,打定主意在劉少爺耳邊低聲說了一通話,劉良善一臉灰色,知道只能如此,沒有想到此人來頭盡如此之大還是一個正牌國舅爺,這個身份可有侍衛副總管有震懾作用的多。

易寒對著地上的捕頭道:“你們若覺的我打你們不對,可以去請你們的上司與我在皇上面前對質”。

幾人唯唯諾諾,這人原來就是新晉不久的國舅爺,他們混了這么多年,可沒有蠢到跟強權作對,只能自然倒霉,拐著腳捂著手相互攙扶走了出去。

那幾個宮中侍衛已經離開,易寒對著素絹道:“素絹小姐,沒有事情了,以后你若有什么麻煩或許需要就去六扇門走一趟,若川是我的朋友,我會跟他說一聲”。

若川之名,京城無人不知,素絹自然也認識,卻想不到這易中天只不過是表哥身邊的伴讀書童,卻也如此有能耐,點頭謝過。

易寒笑道:“算起來,素絹小姐是主子,我還只是一個下人呢”。

素絹忙道:“不要這么說,我們都是一家人”。

易寒開心的笑了出來,朝一直看著他的馮正杰眨了眨眼睛,而馮正杰卻聽的一頭霧水,什么時候姐姐認識一個有正義感又不畏強權的人物了,心中卻非常感謝敬重他,一個四品侍衛敢與當朝太師作對,可是拿著自己的身家性命在做賭博。

易寒對著一臉土色的劉良善道:“我親自押你到六扇門,不算委屈你吧”。

劉良善無言以對,心中認栽,暗暗期盼救星快點到來,自己少吃點苦頭,這國舅爺反正他是惹不起了。

待兩人離開,馮正杰問道:“姐,他到底是何人?你怎么說他跟我們是一家人”。

素絹道:“易家表哥的伴讀書童”。

“易家表哥”,馮正杰一臉思索,“一個伴讀書童那有這般能耐,你若說是表哥本人我還相信一點”。

素絹責道:“胡說,表哥早就為國捐軀了,你也聽說過他的事跡了,在他身邊耳染目睹,就是有此能耐也不足為奇,我剛才不是叫你不要出來了嗎?”

馮正杰卻嘆氣道:“一個伴讀書童都如此氣概威風,我實在活的窩囊”。

兩人心中都懷疑他是否只是一個伴讀書童,可是除了這樣還有其他更好的解釋嗎?若得易元帥看中,依他擅存得人脈也能讓這易中天平步青云,素絹突然說道:“正杰,我給姑母修書一封,讓她助你入仕”。

馮正杰道:“好是好,可是我們連姑母住在哪里都不知道,這些年她只是托人送來銀子,卻從未登門”,他語氣中有埋怨的成分,自己孤立無援,一個易家伴讀書童卻平步青云。

素絹安慰笑道:“也許姑母忘記你已經長大成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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