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易過,三日時間瞬息即到,這三天與那三大才狼一起游玩,過得倒也逍遙快活,可是一想到接下來的日子,可就讓人感覺不怎么興奮了,若沒有那個什么狗屁任務,進李府當下人倒是無所謂,當做體驗生活,男女之間的感情隨緣最重要,強扒的花不香。
東南城一帶,遠離金陵繁華中心,易寒扮作乞丐,來到此處,人未走近,便遙見一帶波光,澄鮮如鏡,遮掩半天閣樓,儼如一幅畫卷。
一座大寺院,門前古槐兩樹,蔽日參天,院外大池縱橫數十畝,繞著水堤綠柳成行,黃鸝百囀,池邊游人垂釣,忽聽閣上數聲清磐,渡水穿林,更讓人滌盡塵心,飄飄意遠。
只是今日寺院,這清雅之地卻染上了俗氣,人來人往,車流不息,香火旺盛,無相寺平時日大門緊閉,極少接待賓客,只有今日才寺門大開,廣迎信男信女。
寬闊的寺廟前停滿了馬車,陸續有人進進出出,其中女客居多,那些平日里較少出門的大家閨秀,紛紛在侍女的隨同下,踏入寺院拜佛燒香。
有花的地方就有狼,無數年輕公子也借此機會前來,表面上是虔誠拜佛而來,暗地里卻是為了能與美麗小姐邂逅一番,共演一段才子佳人的美話。
才子們故作瀟灑,手持折扇,慢步悠悠,搖頭晃腦吟詩作賦起來,幾人聚在一起,聲音很大,期望那家小姐能朝他們這邊望來,小姐們見了風流才子們這番姿態,或低頭偷笑,或大膽朝這邊看來,惹的那些才子們是心花怒發,吟得更來勁。
易寒很羨慕,他也想上前一展風采,低頭看了自己身上的破舊衣衫,一臉苦澀,這寧霜未免太過盡職了吧,這件衣服破的實在不能再破,而且不時散發出一陣酸臭的味道,定是這假小子剛剛才從那個乞丐身上扒了下來,一件衣服就完全把他的風流瀟灑完全掩蓋住。
突然身后傳來聲音,“乞丐,別擋小爺的路”,易寒一聽頓時來氣,猛一回頭,卻是一驚,竟是李明濛三大才狼,連忙低下頭來,心中大呼好險,很顯然,三人并未認出他來,否則他這張臉都不知道往那里擺,易寒連忙退到一邊去,為三人讓開道路來。
“李兄,你說今日我們能不能見到貴姐”,說話的正是趙博文。
李明濛道:“我敢肯定今日我姐必會來這無相寺,能不能見到她就看你們造化了”。
楚留情嘆息道:“可惜易兄不知道去那里了,明明與他約好了,怎么人說不見就不見了”。
趙博文笑道:“他最喜歡大家閨秀了,今日如此良機,他若沒來,定是臨時有事,不能一睹易兄泡妞風采,實在可惜啊”
楚留情道:“李兄,難不成我們就在這里干等著,這車馬,人群如此之多,要在其中找到你姐姐可不容易”。
李明濛神秘笑道:“我姐姐素來喜歡安靜,此處如此繁雜,她定不會在這里出現,她與靜明大師素有交情,定是從隱蔽的地方進去,幾位隨我而來,越是安靜越是不可能有人在的地方,家姐越可能出現”。
楚留情哈哈大笑:“如此,就有請李兄領路吧”。
趙博文一臉疑惑,指著前方一輛又一輛的華麗馬車,“怎么,這些大戶人家的小姐不看了”。
楚留情大步走向前幾個身位,匆匆巡視一圈,笑道:“那些胭脂水粉不提也罷,我今日是為一睹玄觀風采而來”,楚留情直呼李明瑤字號,足矣顯示他對李明瑤的尊重。
易寒遠遠跟在三人身后,一路走來,只見寶殿琳宮,回廊復道,處處香火興旺,來到一處閣樓門口,只見上面橫額寫著“百川閣”三字。
閣分三層,上層左臨側院,萬片魚鱗,東接東城,一行瓦碟,遠則四圍山色,萬戶人家,近則數畝青畦,一泓綠水。
中層連接上下兩層,是為必經之道,大門之內隱隱可見石噔各數十級。
易寒躲在樹后,遠遠盯著三人,豎起耳朵,只聽趙博文問道:“李兄,你覺得貴姐會在此閣”。
李明濛神秘一笑,這是感覺,我也不知道她在不在這里,不過我已經聞到她身邊婢女墨蘭身上的香味。
突然幾人只感覺一陣香風飄來,沁人心脾,定睛一看,只見一個身穿紅色長裙的女子,一手拿香,一手拿燭,邁著小碎步走了出來,三人朝此女容貌看去,真是寶月祥云,明珠仙露,好似墨蘭一般嬌艷無比。
一道神采朝三人射來,楚留情,趙博文兩人只感覺心中蕩漾不定,女子最后目光停留在李明濛身上,淡淡一瞥,便從三人身邊走過,待香風消散,三人這才回神。
待女子遠走,楚留情這才問道:“李兄,此女美若天仙,難道就是貴姐玄觀,當真名不虛傳啊”,“只是”,他突然想到什么,“即使貴姐,為何不與你打招呼”。
趙博文哈哈一笑,李明濛卻道:“她是我姐姐身邊的侍女墨蘭”,臉上一臉期盼之色,“墨蘭這小女子多時不見,竟也出落的如此美艷,可惜啊,可惜卻是家姐身邊的侍女”。
楚留情大吃一驚:“侍女已是如此美艷,那小姐豈不是如同天仙一般”。
趙博文訕訕一笑,“明濛,難道你是害怕你姐,這墨蘭如此美艷,你若不敢,不如就讓兄弟出手將此女降服”。
李明濛淡淡一笑:“博文,我勸你還是早打這個主意,你們看此女看看見了我這個少爺,只是匆匆一瞥,連招呼都不打,足可見她心高氣傲,再者我可不是那種兔子不吃窩邊草的人,能出手我豈不早就出手”。
楚留情卻是等不及了,急道:“即侍女在此,小姐也理應在此,我們莫要停留,趕緊進去吧”。
三人匆匆正要進入閣樓,剛到門口,突然出現一個小裟尼擋住三人去路,“三位公子請留步”。
楚留情一愣,道:“這位師傅,我們三人誠心拜佛,為何攔住去路”。
小裟尼雙手合十,敬道:“三位公子若是想要拜佛,請到大殿去,這是私人之地,小僧奉主持之命在此看守,不準任何人進入”。
趙博文疑惑道:“可我明明看見一名女子從里面走了出來,莫非你們兩人剛剛在里面干了茍且之事,生怕我們發現”,為了再見李玄觀一面,趙博文也顧不得言語如何惡毒。
“阿彌陀佛,小僧清修之人那做出此等污穢之事,施主莫要激將,這閣樓除了兩位女施主,余人皆不得入內”,小裟尼毫不生氣,淡淡回道。
李明濛笑道:“小師傅,你剛剛說出了兩位女施主,余人皆不能入內,你不是在里面了嗎?”。
“施主提醒的是”,小裟尼走了出來,“小僧就在門口看守著”,一股無形的力道將三人推了出來。
三人被趕了出來,見這個和尚軟的不吃,來硬的他們又沒有這個本事,面面相覷,一臉喪氣。
李明濛笑呵呵的對著小裟尼道:“小師傅,煩請你入內稟告里面那位女施主一聲,李明濛求見”。
“施主,若是剛剛,貧僧定當效勞,可是施主剛剛提醒我了,小僧這個時候卻不能再進去了”,小裟尼一臉淡然道。
此刻的楚留情與趙博文早已一臉垂頭喪氣,李明濛朝著閣樓大聲喊道:“姐姐,出來相見,我是明濛”,喚了幾句,閣樓內卻沒有傳出聲音。
楚留情嘆道:“李兄,我們還是到外面去吧,她連你這個弟弟都不肯相見,更不用說我們了”。
趙博文道:“是啊,我們兩人今日只能抱著試一試的念頭來一睹風采,既然見不到也是意料中事,你不必過意不去”。
那知李明濛突然道:“誰說我過意了,我管你們兩個去死,多時不見她,只不過我有點想念她罷了”。
“好啦,好啦”,兩人笑著將李明濛拉離此地。
易寒躲在樹下,嘀咕道:“真沒有,這樣就放棄了,若是我早就在里面與佳人暢聊品茶了。
突然聽見身后一個冷冰冰的女聲,“你是何人,為何鬼鬼祟祟躲在這里”。
易寒抬頭一看,正是剛剛那個叫墨蘭的女子,見被人發現,靈機一動,雙眼瞬間毫無神采,半個身子無力的依靠在樹干上,手緩緩的朝墨蘭伸去,吃力道:“行行好,給我口飯吃”。
墨蘭半信半疑的看著易寒,此人身材壯實,臉色紅潤,不像是久經饑餓的人啊,難道是回光返照,死到臨頭了。
“行行好,給我口飯吃”,這一聲更是虛弱無力到了極點,雙眼無力抬起,身子搖搖晃晃,見這小妞神色懷疑,易寒只能使出押箱絕技了。
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從那里沖出來一男一女兩個小乞丐,一人一邊就把易寒抱住,男小乞丐一臉悲戚道:“爹,我們找的你好辛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