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夫人的房間里.
四夫人美眸一怔,卻發現整整一只烤鴨已經被她們兩人消滅干凈,只剩下烤鴨的空骨架,肉已經填入她們肚子,紅唇微張咬了一口,只剩下最后一塊卻讓她有些不舍得。
這廚子做的東西是不是養顏美容另說,但實在好吃,自從昨天吃了那廚子的面,四夫人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餓鬼投胎。
在吃他做的東西的時候,她有一種感覺,心中憂愁頓時化作快樂,這一瞬間,忘記了原本屬于自己的悲傷,雖然只是那短短的一瞬間,卻讓她留戀,她差不多要忘記自己也擁有這種感覺,在記憶深處好久好久,自己第一次的情竇初開時,意猶未盡。
四夫人笑道:“安安,那個廚子到底在里面放了什么東西,為什么我在吃的時候,總能忘記那些傷心的事情,心情特別愉快”。
安安喜道:“夫人,你喜歡,我再讓他去做”。
四夫人淡淡一笑,“不用啦,我還是要控制自己,再吃下去真的變肥了”。
安安靜靜聽著,沒有打岔,四夫人又道:“安安,你說這東西吃多了,會不會發胖”。
安安道:“應該不會吧,不是說養顏美容鴨嗎?那有越吃越胖的道理”。
四夫人低頭若有所思道:“安安,你去鼎立院走一趟,讓那廚子晚上給我安排”。
安安點頭,便匆匆離開。
嵐兒一臉失魂落魄低著頭走著,不知為何腦子里滿是易寒的俊朗的容貌,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想男人,哎呀,我怎么這么無恥,突然卻狠狠的與人撞上,手捂著額頭,猛一抬頭,見到所撞之人,可憐道:“安安姐姐,差點就被你撞飛了”。
冷冷冰冰的安安卻露出少有的溫柔,輕道:“嵐兒妹妹,你怎么失魂落魄的,走路低著頭也不看路,是不是有什么煩心的事,告訴姐姐”。
嵐兒頓時一羞,臉泛紅暈,如果被安安姐姐知道自己竟因為在想一個男人而如此失魂落魄那還不被她笑死,弱弱道:“沒有”。
安安豈是好騙,輕道:“是不是扶疏院的張成風”,這張成風一張小白臉長的俊俏,有讀過幾年書,能吟詩作對,加上懂得甜言蜜語,一班姐妹都對他印象挺好。
嵐兒一臉從容,笑道:“才不是呢,連我的歌仔都對不出來”。
安安淡淡一笑,“嵐兒妹妹,可我看你可是從扶疏院走來,你去扶疏院干什么呢”。
嵐兒愣道:“姐姐,我剛剛是去鼎立院啊”。
“這么巧,我也要去鼎立院,夫人讓我去吩咐廚子給她做些好吃的”,安安笑道。
“是王小余么,他做的東西倒是不錯,對了姐姐,如果受了內傷,該吃什么藥好”,嵐兒問道。
“王小余病了,來了一個新廚子,剛開始我還有點擔心,沒想到,那廚子做的東西,夫人更喜歡”,“對了,誰受傷了,嚴不嚴重”,安安問了出來。
嵐兒有些不好意思,心想安安也是自己的好姐妹,說給她聽也不怕,正好可以給自己出出主意,“姐姐,我今天不小心打傷了一個下人”。
安安驚道:“妹妹這么溫柔,怎么會打人呢”。
嵐兒這才將事情經過說了出來,“都是少爺害的......”。
安安聽完,沉思片刻后,認真道:“妹妹,恐怕這其中有詐,首先就是他們兩人為什么會剛好出現在你們那里,傻瓜都知道那亭子是條死路,那下人怎么會往那里跑去呢”。
嵐兒沉吟道:“也許他剛來不久,不認識府內的地形,或者一時緊張,沒有注意”。
“好,就算如妹妹所說的,第二個疑點,那下人沒有任何人撐腰,為何會如此大膽對少爺無禮呢?你我都不敢對少爺如此無禮”,安安淡淡道。
嵐兒淡道:“也許他與眾不同,敢為人所不敢為,敢言人所不敢言,是個有性情的人”。
安安笑道:“我的傻妹妹,你以前的聰明都到那里去了,按你所說的他是一個有性情的人,又怎么會如此不濟躲在女子身上喊救命呢?”
嵐兒想了一想,“姐姐這么說還真有幾分道理”。
“我們來說說第三點,就是你將他打暈這一點,妹妹剛剛說過,他死捉住你的腳,妹妹卻始終掙脫不了,足可見他還活力十足,可妹妹你這么柔弱的人輕輕幾下就能將他打暈過去,這難道不可疑嗎?”安安淡淡道,她旁觀者清,一聽就看出其中貓膩。
“少爺的表現也有些反常,不過從前面三點就足可證明......”,安安下了結論。
嵐兒突然驚道:“姐姐,你是說他們兩人在演戲”。
安安淡道:“沒有十足把握,也有八九成可能,妹妹,那個下人叫什么名字”。
“易寒”,嵐兒淡道。
安安心中一驚,易寒,那個給夫人做菜的廚子,想起那張笑嘻嘻的臉,臉上露出一絲惱色。
嵐兒見安安臉色有異,問道:“姐姐,難道你識得他”。
安安點了點頭,淡道:“我現在可以給你保證,他們二人絕對是在演戲,那易寒就是給夫人做菜的廚子,我見過一面,絕對是個壞胚子,妹妹跟我走,我陪你一起找他算賬去”。
“姐姐,算了,我也沒有什么事情,以后我不再理他便是”,嵐兒淡淡道。
“不行,絕對不能輕易放過他”,安安一臉決然。
嵐兒一臉疑惑的看著安安,怎么好像姐姐提起他的時候,比我還要痛恨他,“姐姐,難道你也被他騙過”。
安安冷哼一聲,“他的那些小把戲豈能騙的了我,只不過沒留神被他占了便宜”。
嵐兒突然小手捂住嘴邊,驚顫道:“他竟敢占姐姐便宜,好大膽啊”,說到最后語氣之中竟有幾分贊賞。
安安聽出來點什么了,“妹妹,你為何如此袒護他,難道你對他有意思”。
嵐兒淡淡一笑,“姐姐,你說那里話,妹妹只見過他一面,又怎么可能馬上就對他動心,倒是姐姐你,恨得越深,愛的越深”。
安安心想,你這壞丫頭,果然嘴尖舌厲的,平時看起來柔柔弱弱,斗起嘴來一點也不吃虧,“妹妹,你這么說那我就放心了,我準備將此事稟報給夫人,好好賞他幾棍子”。
安安姐姐這是在誘我呢,剛剛還說夫人很喜歡這個廚子,又怎么能輕易說責罰就責罰呢,淡淡笑道:“那就有勞姐姐了,也好出出我心中的惡氣”。
安安嘆氣,這丫頭,傻得時候跟傻瓜一樣,機靈的時候卻比誰都機靈,輕輕的捉住嵐兒的小手,輕道:“嵐兒妹妹,對那個下人,你要多多提防,千萬不要輕易上當”。
姐妹兩人相處多時,感情還是很深,見安安先服軟,心中也有幾分愧疚,笑道:“姐姐,嵐兒就是口無遮攔,你千萬別放往心里去”。
姐妹二人會心一笑,為一個無關緊要的下人爭執根本不值得。
安安來到四合院,剛踏入院門,遠遠就看見易寒坐在原來的那棵樹下,翹著二郎腿,時不時晃動幾下,正悠閑地唱著小曲,這那里像是受了重傷的人。
安安往易寒走去。
易寒見安安出現,心情不錯,笑道:“什么風把安安姐給吹來了,來來來,快請坐”,“唉喲,忘了這里沒有椅子,如果不嫌棄的話就跟小的擠一擠”。
安安冷冷譏誚道:“你配嗎?”
易寒拍了拍屁股,“這是那里話,我的雖然沒有安安姐姐那么大,但確實這個地方它就夠兩個人坐”。
安安知道,跟這種人絕對不能生氣,你越生氣他越來勁,“你沒聽清楚嗎?我說你配嗎?”
“配,怎么不配,安安姐美若天仙,小的自認也是長的英俊瀟灑,男俊女貌剛好合適”,易寒厚著臉皮訕訕笑道。
“人言男才女貌,你卻偏說郎俊女貌,莫非你也是那種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奴才,中看不中用的窩囊廢”,安安淡淡道。
哇,這妮子今天吃了鶴頂紅,嘴這么毒,苗頭不對,易寒立馬轉風,“安安姐,我看你今天心情不怎么樣,誰欺負你了,小的赴湯蹈火為你出氣”。
安安看了易寒一眼,怎么他突然間這么老實了,冷言冷語也不好再說出口,眉頭一皺道:“你怎么知道我心情不好”。
易寒嘆了一聲,“傻瓜都看得出來,安安姐姐擺著一副苦瓜臉,笑容都吝嗇露出來,當然心情不好了,不知道為什么,安安姐心情不好,小的心情也變得不好,不知道是不是有一根線連在我們兩人之間”,“有一個成語叫什么”,易寒一臉苦思,突然一悟道:“對了,就是心有靈線”。
安安沒好氣道:“是心有靈犀,你到底讀過書沒有”。
“讀書”,易寒一臉苦澀,“我若讀過書,依我的容貌氣質早就一飛沖天了,何必在這里當個下人,受盡別人欺凌”。
“你人壞,志氣倒是不小”,安安贊道,“這將軍府上下和和氣氣,你倒說,誰欺負你了”。
易寒自嘲道:“安安姐你不就欺負我了嗎?昨天我的手無端端的就被你非禮”。
安安頓時大怒,易寒不提起這件事情還罷,一說,頓時火冒三丈,她安安何時被人這般侮辱過,這將軍府內那個下人見了她不是唯唯諾諾,就算少爺也不敢對她動半點心思,這第一次見面就被這個男人占了便宜不說,而且當著她面拿此事來調侃,就算拼著被夫人罵,也要教訓這個男人。
安安冷冷的瞪了易寒一眼,頭也不會的離開,留下易寒一臉疑惑,怎么,她是專門來受氣的,真不經逗。
安安離開,易寒依然像個沒事情一樣,唱著小曲,賞著云霞。
安安去而復返,不過這一次身后跟著兩個家丁護院,手里拿著杖棍,雖然作為一個婢女,但特殊身份卻讓她有這種懲罰下人的權利。
易寒見了這陣勢,心中頓感不妙,這妮子來真的啊,腳底抹油,剛想要溜,安安冷喝一聲,“去把他捉住,重打二十大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