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將脫俗的裙子藏在一個隱蔽的角落,脫俗去找她的裙子就不會來追自己了,若是如此自己就可以安全逃脫了。
突然一聲嬌柔清亮的聲音響起,“人家洗澡你來偷看,我問你,這樣的大膽該不該”。
易寒心中一慌,完了,判斷錯誤,今晚死定。
一個嬌俏的身影落地,擋在了他前進的方向,這一個長發垂肩,赤了雙腳,臉上發上都是水珠,肌膚如雪的女子不是脫俗又是何人。
再定睛一看,卻深呼一口氣,好美!此刻的她,淡淡的月光映照在身上,像在她身上撒上一層的粉光,素約苗條的細腰之下,一條粉紅色的輕薄透明輕紗褻褲。
因為身體還未干透,本該折皺寬松的褻褲緊緊貼在翹挺豐盈的臀兒,結實修長的大腿與褻褲之間沒有絲毫空隙,讓人驚嘆她弧線傲人。
眼下這身打扮比沒穿還要誘人。
白皙如雪的肌膚在褻褲的融合下,顯的別樣緋紅,肉光粉粉,滑膩光潤中帶著絲絲誘惑,最誘惑的是雙腿盡頭,凹陷的三角之地,那一漆烏黑褻褲的顏色融合在一起,似黑似粉,真要命,看到這里,易寒一顆心又是怦怦而跳,呆呆的沒有任何思維。
脫俗見易寒目光停留在她的三角之地,低頭一看,頓時俏臉一紅,纖手急忙掩去,另外一手揮出一物,啪的一聲,易寒只感覺眼前一黑,雙手捂住眼睛,痛道:“我瞎了,我以后再也看不見東西了”。
脫俗冷笑一聲,“你放心,還未瞎”。
易寒一愣,手上一摸,剛剛打在他眼睛的卻只不過是一片葉子,扔掉葉子,可是眼睛卻疼的張不開。
易寒能感覺到脫俗正向他走近,身上淡淡的幽香越來越清晰,脫俗卻什么話也沒說,眼睛看不見,這種未知的恐懼,讓他感覺置身一個無邊無際的黑洞之中。
脫俗隨便撿了根樹枝,就往易寒身上抽打,易寒根本躲無可躲,身上被鞭打的地方一陣火辣的疼痛,脫俗連續鞭打了幾十下,才輕輕問道:“疼嗎”。
“停下停下”,易寒喊著。
脫俗笑道:“哦,你有什么話要說嗎?”
趁這個空當,易寒雙手撫摸著身上剛剛被鞭打的傷口。
脫俗見易寒還有空做別的事情,狠狠的又甩易寒一鞭子喝道:“說話”。
易寒急呼出聲:“你把我殺了算了,干脆一點行嗎?”。
脫俗很滿意,這個男人終于變乖了,冷笑道:“殺了你,你覺得我會這么便宜你嗎?”
易寒沉默不語,脫俗一鞭又朝他身上,喝道:“說話”。
易寒一言不響,唰唰唰又是幾聲,這幾鞭比剛才還用力的多,易寒身上衣衫襤褸,沒有一處是完整的。
易寒眉頭一皺,臉上肌肉有些僵硬,卻一聲也不啃。
脫俗嘆息一聲,“你這人有的時候卻倔強的很,實在讓我為難”。
易寒不打算回話,恍若死人一般,脫俗惡狠狠道:“你求饒會死啊”。
見易寒依然不予理睬,將他捆起來吊在樹上,冷聲道:“我看你能挨到什么時候”。
腳步聲漸漸遠去,那股她身上的香氣再也聞不到,易寒知道,這個殘忍的女子將他單獨留在這里,嘆息一聲,這女人外貌如此美麗,內心卻如此惡毒,居然做出這種慘絕人寰的事情來,如果幸福是浮云,如果痛苦似星辰,那我的生活真是萬里無云,漫天繁星……
脫俗找到裙子,穿了起來,臉帶笑容,一想到易寒被她狠狠修理,心中就特別暢快。
這個時候吹來一陣涼風,不知道為什么,今夜的風很大,脫俗停頓片刻,想了想,走了幾步,涼風敲打樹枝發出咝咝作響的聲音卻特別響,一聲又一聲敲打著她的心,擾著她心神不寧,輾轉反側良久,最后還是往易寒的方向走去。
喃喃自語道:“我竟會掛念他的安危”,此刻她特別想狠狠折磨這個可惡的男子,諷刺的是,現在她卻要去將他解下來。
很快,脫俗就來到吊著易寒的樹下,可是易寒早已不見所蹤,只剩下一條空蕩蕩的繩子在風中擺動,看到這一幕,心中頓時怒火中燒,易寒老老實實被綁在那里還好,她辛辛苦苦去而又返,卻是這種結果,害她白走一趟,心中所有的憐憫都煙消云散,驟然卻看見遠處一個踉蹌的身影,冷笑一聲。
易寒費了九牛二虎才掙脫了繩子,他不敢想象這個女子真的將他吊在樹上不理,如果真的在樹上吹一晚風,他都不知道以自己現在滿身是傷的身體能不能挨過去,眼睛雖然有點疼,幸好已經能看見。
他一邊緩緩走著,一邊咒罵著脫俗。
“罵夠了沒有”,脫俗突然又出現在易寒面前。易寒被串出來的人影嚇了一跳,見是脫俗,他雙手撓了頭發幾下,無奈的坐在地上,干脆不跑了,好不容易才逃出生天,怎么這么倒霉又遇到這個陰魂不散的女人,他后悔,后悔自己惹上這個女人,氣惱道:“你回來干什么”。
脫俗見他衣衫破爛,一臉狼狽,卻生不起氣來,放輕語氣道:“還疼嗎?”
易寒以為她又要刺激自己,皺起眉頭道:“來吧,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我要是哼一下,我就是孫子”。
脫俗微微一笑,豐姿綽約踏月般朝他輕輕走來,香風飄來,明月下的她變得明艷圣潔,儀態不可方物。
抬手往易寒身上一點,易寒就感覺全身動彈不了,柔聲道:“你這人可惡可恨,偏偏又讓人心疼”,易寒微一錯愕,脫俗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在指尖倒了一點黏糊的液體,青蔥般纖細的手指輕輕朝易寒眼睛抹去。
易寒心中一驚,劇性毒藥,一股清涼的感覺卻從眉目間傳來,那炙熱的疼感頓時弱了許多,呆呆著看著她咫尺之遙,如絲若縷飄逸動人的指尖,女人的手指是很細很長,白皙
且富有妖嬈的動感。
脫俗一臉認真,纖手毫不停滯,動作很溫柔,沒有關切的神態,但易寒卻能感覺到溫馨,那種被人關愛感覺讓靈魂像在溫水中蕩漾,緩慢而又平靜。
“還疼嗎?”,脫俗眼神閃過憐憫看著易寒,卻發現他呆呆無神,嫣然一笑。
笑聲喚醒了易寒迷失的靈魂,“你......”,平時夸夸其談的他,這時竟吶吶的說不出話來。
脫俗幽幽道:“你都看見我孤傲兇狠的一面,沒看見我這般溫柔對嗎?”
易寒點了點頭,“你這般溫柔,我都快認不出來你你了”。
脫俗微微一笑,“你要是能像現在這般乖巧,說一些動聽的話,我怎么會打你呢”。
易寒突然神態一變,變的道貌岸然,眼神清澈,道:“你不要殺我好嗎?我有點怕”。
脫俗一訝,“剛剛我看你視死如歸,為何你現在怕了”。
易寒閉著眼睛,感受這深邃的黑夜,吹拂而來的涼風,喃喃道:“若無法見到你,我的心空蕩蕩的,我不舍得”。
脫俗一呆,從小到大從來沒有男人對她說出如此動聽的情話,心中一蕩,默默含羞的看著這個閉著眼睛的男子,只感覺一瞬間他看上去那么順眼,變得充滿魅力。
“好吧,那就讓你多看些時日,這偷看我洗澡的事情就先記著,等我哪天心情不好再找你出去”,脫俗調皮笑道。
易寒猛睜開眼睛,突見這溫婉動人的神態,嚅嚅道:“其實我剛剛什么也沒看到”。
“你在像我懺悔嗎?”,脫俗一臉好奇,剛剛無論自己如何嚴刑酷打,他就是不服軟,可是現在他卻主動懺悔對自己的不敬與冒犯,對于女子來講,男子也是讓人無法捉摸他的心思。
易寒一臉真誠看著脫俗,“是的”。
脫俗突然碰到易寒熾熱的目光,別過頭去,“你的眼光好嚇人”。
易寒看著她細潤如脂的側面,粉紅的小耳格外耀眼,心中一陣沖動,嘴唇輕輕的湊近,在她粉光若膩的耳垂一點。
脫俗一驚,嬌喝一聲,“無影手”。
“停!”易寒急呼出聲,脫俗高舉的手突然停滯片刻,卻還是掃了下去,卻輕輕的,恍若風兒拂面,更像是情人的撫摸。
易寒輕輕撫摸那面剛剛被脫俗纖手光顧的臉,弱弱道:“我是情不自禁”。
脫俗美眸一瞪,惱嗔道:“我也是情不自禁”。
易寒笑道:“你若不解氣,可以再打我一巴掌”。
脫俗一愣,卻是真的動手,朝易寒另外一邊臉扇去,力道掌握的很好,讓人感覺微微有些疼卻又不像剛剛那樣輕柔。
易寒目瞪口呆道:“你還真打啊”。
脫俗見他一臉驚訝,呆呆的模樣,忍不住“撲哧”一笑,嗔道:“你都讓我打了,不打白不打”。
易寒苦笑,“你難道就不心疼”。
脫俗秀美輕蹙,惱道:“不許再對我這樣輕薄的話兒”,“否則.....”。
“否則什么”,易寒卻問了出來。
脫俗美眸一瞪,酥胸一挺,狠心道:“否則我就殺了你”。
易寒卻聽出她語氣中的沒有底氣,莞爾道:“我哄你,你又說我無禮,不哄你,你又說我不乖,與你說話實在讓人覺得為難”。
脫俗冷哼一聲,不屑道:“我才不需要你哄,你走吧,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易寒微微一笑,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光明正大的轉身離開,沒走幾步就聽見脫俗冷道:“你站住”。
易寒轉身笑道:“你剛剛說不想看見我,我走免得污了你的眼睛,你還想怎么樣”。
脫俗冷道:“你都說是剛剛了,現在我改變注意了”。
易寒見她神情嬌蠻,啞然失笑。
“不準笑”,脫俗冷聲威脅道。
易寒不笑,眼神卻帶著戲謔,“眼睛也不許笑”,脫俗冷聲道。
易寒愕然,問道:“眼睛會笑嗎?你這要求有點難度,恕我不能從命”。
脫俗也悟到自己語法錯誤,狡辯道:“哼,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的眼睛就是在笑”
易寒幾乎無語,“那你眼睛笑一個給我看”。
脫俗嗤之以鼻道:“我才不像你,腦子里裝的都是一些下流的東西,對不起,辦不到”。
易寒好笑道:“那你猜猜看,我心里里在想什么”。
脫俗瞪著易寒:“哼,不猜也知道”。
“你猜一猜嘛”,易寒哄道。
脫俗猛揮手,“你快走,煩死人了”。
易寒轉身,走了幾步突然回頭,見脫俗站在原地,低著頭呆呆無神,不知道在想著什么,喊道:“姑奶奶,我在想你好美,忍不住想見你,你還會來找我嗎?”
脫俗抬起頭好奇的看著易寒,先是露出冷漠的神色,突與易寒目光交迎,美目旋即一亮,淡道:“本來不想見到你這個煩人的家伙,看在你懇求的份上,算了,我有空就去”,說完便或作一朵紫云飛走。
脫俗走后,易寒獨自一人,頓感索然無味,往城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