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眾位大佬進入大廳,一個管家模樣的男子朗聲喊道:“請諸位貴客入席”。
楚留情三人往大廳方向走去,趙博文一邊走著一邊問道:“為何玄觀與傅家千金安排在貴賓席,我卻只能做公眾席,不行我得到公眾席去見玄觀”。
楚留情笑道:“方夫人這樣安排卻是有一定的道理,一者她們是女子卻不方便在公眾席與一群大男人共坐一堂,男女畢竟有別,里面那些多是長者,卻顯的合理一些,二者方夫人可能避免自己在貴賓席只有自己一個女子吧。
等候一天的賓客陸陸續續走進大廳,每一個踏入門檻的賓客都有李府下人上前問上名諱,再引進入座。
易寒又看見兩個熟人了,卻是好長時間不見的于杰和林木森,朝他們招了招手,相比易寒的自然,于杰兩人卻大為驚訝,以他們的身份來到這里,卻只是小佛一尊,風頭完全被別人蓋過。
兩人本來是來見識一番,卻沒有什么相熟的人,倒也與其他人寒暄了幾句,只是卻與別人格格不入。
易寒停下腳步,楚留情兩人也跟著停下,易寒像江湖莽漢一般捶了兩人胸口,“于兄,林兄,好久不見,兄弟想念你們的很”。
于杰與林木森有些激動,隱隱有種他鄉遇故知的感覺,剛剛被別人冷落與易寒的熱情形成鮮明的對比,于杰沉寂了好久才吐出“易兄”二字,短短二字卻足矣表達朋友的那種相知之情。
于杰朝李明濛與趙博文看去,認識金陵三大才狼的人不少,卻甚少有人能知道他們的真正身份,三人由于臭名遠傳,旁人聞其名便遠遠躲之,再者交際圈子不同,知道他們出生世家名門的人卻是不多。
于杰朝兩人行禮,“楚公子,趙公子,久仰久仰”,在外面他們是色狼,在這里他們可是世家貴公子,依他們的身份說不定還看不起自己呢,自己又豈能無禮。
楚留情笑道:“于兄,你與易寒乃是知交,我們兄弟相稱即可,不必這么客氣,明濛跟我提起過了,說讓才子明修介紹我們認識一番,今日相見就免去了他這個中間人了,不過就怕你跟我們走的近,污了自己名聲”。
于杰道:“自然不會,謠傳不足為信,明修并未向我提起這件事,若不然在就拜訪兩位兄臺去了,說起來這明修好些日子沒見他了,卻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易寒淡淡一笑,心知肚明,卻沒有說出來,明修能忙些什么,自然在洛游書院,突然感覺背后一涼,轉身一看,卻看到一雙陰狠的眼神正盯著自己
,叫韓什么,易寒一時記不清名字,他的旁邊一位俊美男子卻臉帶笑意看著自己,微微點頭算是打招呼,這人易寒倒記得他的名字,我乃帥哥韓浩宇中的韓浩宇,并排還站著兩位年輕公子,一位是有幾面之緣的云孤天,正驚訝的盯著他,另外一位易寒卻是不認識,也看著他,眼神卻有些疑惑。
這四人似乎很相熟,相互之間距離靠的很近,同時看著易寒,每個人臉上的表情卻不一樣,趙博文、楚留情等人也轉身朝四人看去,于杰看到云孤天,兩人頓時就對上眼了,氣氛頓時變得有些怪異,兩幫人就這樣互看著,誰也沒有開口說第一句話。
楚留情在易寒耳邊低聲道:“從左邊數起,分別是云孤天,云柏,韓浩宇,韓元武......”。
那韓元武似乎也在韓浩宇耳邊嘀咕著些什么,只見韓浩宇神色一訝,卻稍顯即逝,依然笑意融融看著易寒,易寒卻能在他眼中看到歉意。
剛剛楚留情已經簡單的將幾個人的來歷告訴了他,這韓浩宇是韓家未來的家主,韓元武卻是他的堂弟,按楚留情的話來講,一條小淫蟲而已,成不了大氣”。
易寒笑呵呵,開口說第一句,“憨厚兄,這么巧啊,我們又遇見了”,從他眼神卻是對韓元武講的。
韓元武臉色一冷,卻沒有接話,他身后兩人乃是世家大族的楚留情,趙博文,眼前的男子背景豈能小瞧,再說了這種地方豈容得了他放肆。
楚留情聞言,驚訝道:“易兄,你叫那小淫蟲憨厚兄”,此言一出,兩幫人無不瞠目結舌,想不到楚留情居然這么不了情面。
韓元武本來懼他身份三分,聞言大怒,直呼其名,“楚留情你這大淫蟲豈有資格來說我”。
楚留情哈哈一笑,朝韓元武拱手道:“過獎了,雖是大淫蟲卻輕易就能將你小淫蟲給壓死”,同是色胚,韓元武這種人他卻最看不慣,強行霸占,一點情致都不懂。
趙博文佯裝出來緩和矛盾,怨道:“留情,你怎么可以用這么惡劣的外號來稱呼韓公子,忒惡毒了你”,聽到這里韓元武臉色微微一暖。
“就算遇到不是東西,我們也要有一顆仁慈的心,莫要動嗔念,佛言:“眾生平等”,就算是禽獸我們要也好好對待”,“阿尼陀佛”,話到最后還煞有其事的念了一句佛號。
可以想象韓元武臉上是什么表情,他還從來沒被人這樣折辱過,偏偏又不能跟對方動手,憋氣可想而知。
易寒也來興致了,“錯啦錯啦,你們可別被憨厚兄大愚弱智的表情給迷惑了,那天我在街上親了一個女子,女子摔了一巴掌過來,憨厚兄卻勇往直前的用自己的臉替我擋了下來,小弟但是是感動的痛哭流涕,天下間還有如此善種,如此憨厚的人存在,世道蒼涼,人心未泯”,卻是一臉感激涕零的神態。
楚留情故作驚訝道:“你跟這小淫蟲搶女子,怎么這么沒品啊,他看上的會是什么好貨”。
易寒心中暗暗偷笑,這小子的眼光還真不差,華柔卻乃活脫脫的大美人。
趙博文滿腹高論道:“人和禽獸的不同,正在于本質的不同,人性本善,所以才會有仁者之心,禽獸為了果腹私欲,全無惻忍之心,所以他只能是禽獸卻成不了一個人”。
三人一個禽獸,一個小淫蟲,一個憨厚兄卻將韓元武氣的臉色發生,更讓他痛苦的是,絲毫發作不得,心中才學有限,除了遇到美貌女子喊出一句:“小娘子,請留步”,武又不能,文又沒才,卻是嘗到了什么叫苦不堪言,怒不可遏,這股氣在心中越積越烈,到了頻臨爆發的極限。
韓浩宇平日只顧練功,不聞俗事,但也聽聞這個堂弟一些惡劣行徑,本不愛理他,終究是因為他是韓家的人,自己家如何責罰均可,被別人暗暗諷刺終究有辱門風,想到這里,做了一個在場之人怎么也沒有想到的舉動,彎腰深深向易寒一躬,真誠道:“兄臺,韓浩宇向你賠不是了”。
云柏,云孤天神色一驚,韓浩宇竟會這般卑微,就算面對四大家的長輩也絲毫沒有半點屈尊的韓浩宇會向一個陌生男子賠禮。
韓元武也吃驚的看著浩宇堂哥,完全忘了自己正怒火難遏,只聽楚留情低聲嘀咕道:“這個看上去還順眼一點”,余者聽不見,對于韓浩宇四個高手來說卻清晰入耳。
下一幕卻更讓人百思不得其解,只見易寒與韓浩宇各走上前一步,卻無視旁人寒暄起來。
“韓兄,怎么樣,美人見到了嗎?”
“兄臺,托了你的福,不負眾望”。
兩人像老熟人一般聊了幾句,韓浩宇從懷中取出一封書函,“兄臺,那小宛只是一試就輕易試出那詩不是我寫的,這封信是她寫給你的。
易寒接過,微笑道:“謝謝”。
趙博文與楚留情不約而同的從左右緊貼易寒,盯著信念了起來:“見君鄙詩,時正惆悵萬分,意盡調戲觸于外,深憤其心而不能自主。遒美健秀之筆揮灑有靈,惱怒頓消,圣云:“字如水般柔又如山般延,俊才空千古”,所學蓋閎,豈是俗子。”
“子曰:“質勝文則野,文勝質則史,文質彬彬,然后君子”,若茍狹于輕浮,乃憤世嫉俗,欲屏棄一切,豈不有負前人教誨......”
楚留情訝道:“小宛那小娘子居然給你的輕浮尋找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