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名將

第二十八節 禪如花

第二十八節禪如花

第二十八節禪如花

有人說:”禪在讀,其語淡其味長,智藏其中之玄妙;禪在悟,悟其深遠意旨,玄機妙合之智慧。人生在云水隨緣,了無牽掛中尋找清靜的心靈,禪悟人生,便是參透一生禪!”

禪如花,常開不敗,即便開敗,花瓣凋零,留下的殘花,心手仍留有余香。

年輕的僧師背著滿是傷痕的望舒緩緩爬過山頭,朝香巴拉走去,心中的花即使花瓣凋零,回憶仍然讓他的心中漾著余香,誰讓你心動,誰讓你心痛,曾經逝去的在記憶中是一朵芳香撲鼻的花,沒有悔恨,沒有不甘,它就依然在內心深處散著醇醇的清香,暖透你的心房。

屹立山頂,白雪布滿虛空,冰山雪地,寒風凜冽,覆蓋在白雪之中那數不盡紅彤彤的茅廬寒窗,這紅艷的色彩突入眼中,歡喜蕩入心頭。

僧師身上只穿一件單薄的衣衫,那件粗布僧袍已經披在身后望舒,寒風拂面,將他白皙的雙頰凍的紅彤彤,眼睛盯著這一片渺小的屋子,雙腳踏足在這白雪皚皚的荒山野嶺,一個形影瘦弱的覺姆在冰冷的山水中洗著幾顆青菜,她枯老的手上裂開了凍瘡,只是卻沒有在她臉上看到苦痛,而是充滿的喜悅,在不同人的心中所感受的幸福快樂是不一樣的,這個年輕的僧師還記得自己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的時候,這里的人眼神透射出來的平靜,

現在都讓他記憶猶新、恍如隔世,后來他明白這里人口中說的“法喜”

年輕的僧師露出微笑打了聲招呼,那覺姆回頭微笑應道:“明修僧師又去砍柴了”,突然看見他身后背著了一個人,連忙起身走上前來,見望舒衣衫破裂,滿是傷痕,慈祥的臉容露出擔心道:“可憐的孩子”,立即低頭看自己身上有什么保暖的東西可給這個孩子披上,全身卻是簡樸的沒有一件多余的披巾。

覺姆連忙撈起青菜,說道:“明修僧師,快背著這個孩子去我家躺下,我去請老覺姆來看他傷的怎么樣了”。

明修點了點頭,走過清冷的街道,朝這覺姆的家里走去,街上的人看到這一幕,都熱情的湊過來問生了什么事情,得知情況之后,幾個人護在望舒的周圍將她送到那位覺姆的家里,許多人放下了自己正在忙碌的活只為了盡自己綿薄之力。

進了這覺姆的家,家徒四壁的房間,只有一張破舊的床,床上鋪著一張薄薄破爛的床褥,從破爛中可見那底下那堅硬的木板,這時一個覺姆抱著被子走了進來,什么話也沒說就將被子鋪在床上,鋪好之后才道:“明修僧師,讓這個可憐的孩子躺下來”。

幾個人三言無語議論起來,說是有人已經請去老覺姆了,一個老婦女走了進來,手里拿著糌粑、酥油茶、菜等物,說道:“讓這個孩子吃點東西暖暖身子”,說著走到床邊觸摸望舒蒼白的臉,說道:“可憐的孩子,都凍成這樣了,該多少天沒有吃東西了”。

一位覺姆道:“老覺姆,這是你給你孫子吃的東西,你拿回去,我們每人回家湊一點”。

老覺姆微笑道:“放心,餓不到他的”。心中卻打算自己餓上一頓,將自己那一份宋送去給自己的孫子,這真誠的笑臉,自內心的平和喜悅,會讓俗世的人蒙羞,明修正是因為看到這一些,才會義無反顧的留在這里,雖然心里還有蘇洛的影子,可是這影子已經慢慢在他心中綻放成美麗的花朵,讓他想起來有平和喜悅,卻沒有心痛糾念。

不一會兒,一位老覺姆到來,看來她懂些粗淺醫術,查看了望舒身上的傷勢之后,笑道:“沒事只是一些皮外傷,我去山上采些草藥敷一敷就好了,這孩子昏迷是因為凍壞了”。

明修道:“都是我的過錯,沒有極早現他”。

老覺姆笑道:“明修僧師,你不能再過來了,這是一位姑娘”,剛才在查看她傷勢的時候才現她的真實性別。

明修點了點頭,“我去砍柴換點東西”,說完就走了出去。

望舒給人喂了暖茶,睡了一會,終于迷迷糊糊的醒來,看見身邊一位慈祥的老婦人,弱弱的問道:“老媽媽,是你救的我嗎?”

老覺姆微笑道:“姑娘,是明修僧師將你從觀相湖那邊背回來的”。

望舒要立即起身,“我昏迷了多久,我要立即趕到香巴拉”。

老覺姆立即將她扶好,說道:“姑娘,這里就是香巴拉”。

望舒眼神露出光芒,喜悅道:“這里就是香巴拉!”,說這句話的時候,她卻激動的眼眶流出淚水。

老覺姆點了點頭,問道:“姑娘你從那里來?”

“興慶府”。

老覺姆一訝,問道:“姑娘,你為何不遠千里來到香巴拉?”

望舒緩緩道:“為我即將出征的丈夫在圣殿點上一盞酥油燈”。

老覺姆握住望舒的手,表示心里對這個姑娘的敬佩,望舒觸摸到老覺姆的手背,立刻察覺,看見那滿是凍瘡的手掌,連忙松開,輕聲道:“老媽媽,對不起弄疼你了”。

老覺姆立即再次將她手掌握住,說道:“沒有關系,你孤身一人來到這里,我的手應該幫助你”。

望舒看著這雙滿是凍瘡的手掌,微微一笑,心中有了主意,說道:”老媽媽,謝謝你“。

夜晚到臨,這一晚,這位老覺姆將望舒緊緊抱在懷中,讓望舒在這冰天雪地的環境中沒有感覺的一絲寒冷,雖然她們只是共同披著一件單薄的被單。

隔日,那位懂得醫術的老覺姆又過來了,昨日她采了些草藥,今早碾碎敷在望舒的身上,望舒雖然懂的醫術能夠自醫,卻沒有辜負這位老覺姆一片好意。

昨夜,老覺姆跟她說了許多事情,包括救她性命的明修僧師,聽老覺姆說,明修僧師也是從很遠的地方來的,他來到這里之后一邊修行一邊幫助這里的人,望舒打算見了面親自向他道謝。

望舒一早就隨老覺姆上山去,她要采些草藥治好老覺姆手上的凍瘡再離開這里,中午回來的時候,看見一個穿著紅色僧袍的年輕僧師站在老覺姆的門口等候著,手里還拿著一件衣物還有些食物。

老覺姆對著望舒說道:“姑娘,那就是救你性命的明修僧師”。

望舒快步走了過去,“明修僧師謝謝你救我性命”。

明修在見到望舒的那一眼,頓時被她的美麗驚呆了,不施粉黛的美麗,一頭秀美的頭,亭亭玉立、清純如水,她臉上閃爍著歡樂,似蓮花的花蕊綻放出來的明艷色彩,讓冰冷的環境充滿了暖意,讓陰霾的天空也泛出彩虹,真如女神一般,明修以為自己的心平靜下來了,她的氣質與蘇洛如此相似,她的眼眸透著純樸的善良,一年多的修行在見到她的一瞬間都功虧一簣,他知道他割舍了蘇洛,卻在另外一個女子面前淪陷了,從來不敢相信,世界上除了蘇洛還有一個女子能讓他動心。

望舒見這明修僧師癡癡的看著自己,淺淺一笑重復道:“明修僧師謝謝你救我性命”。

明修頓時臉紅,放下東西,什么話也沒有,倉惶的逃離。

望舒一臉疑惑,老覺姆走了過來,嘆息道:“看來明修僧師要離開香巴拉了”。

望舒將衣物和食物收好,等著那位年輕的僧師來取回,他救了自己的性命,自己卻不能再接受他的饋贈,動手碾碎草藥,敷在老覺姆的手上,笑答:“老媽媽,以后你這雙手就不會疼了”。

老覺姆笑道:“老毛病了,治不好的”。

望舒笑道:“老媽媽,你不相信我能治好嗎?”

老覺姆微笑,突然說道:“你為什么不收下東西?”

望舒淡道:“我不能隨便接受別人的饋贈”。

老覺姆卻道:“別人饋贈于你,他的內心獲得快樂,讓他修德種福,這其實是一種因緣,假若你感謝他,就應該收下他的饋贈”。

望舒點了點頭,“那我收下”,突然說道:“老媽媽,明天我就想上圣殿為我丈夫點上一盞酥油燈”。

老覺姆點了點頭。

又是一日一夜過去,望舒在這里感受平和喜悅的一天,這里的人心靈是如此干凈。

次日清晨,兩人出門打算前往圣殿,打開門卻看見明修僧師站在門口等候,他看見望舒身上穿著自己昨日饋贈的衣衫,露出了喜悅的微笑,贊道:“你真美麗”。

望舒微笑道:“謝謝”。

明修又道:“我這里有一副畫要送給你,這是我昨夜所畫的”。

望舒看了看老覺姆,見老覺姆嘴角掛著微笑,于是接了過來,打開畫卷一看,卻是一幅自己的畫像,畫中的女子美麗如斯,望舒不明白這位明修僧師送自己畫像是什么意思,卻說道:“我曾見過比這畫的更好的”。

明修一訝,只聽老覺姆道:“明修僧師,你并未受十戒”。

明修明白老覺姆的意思,她是說他依然可以離開這里,去追求想追求的東西。

望舒也明白,未受十戒就是說這明修僧師不算是一個正式的僧侶,她心智聰慧,立即明白其中涵義,難道老覺姆忘記了自己已經有丈夫了嗎?立即說道:“我丈夫畫的比這要更美麗”。

明修臉色一變,只感覺萬念俱灰,什么話也沒說,緩緩轉身離開。

老覺姆望著明修的背影,嘆息一聲:“可憐的孩子,我能看到他內心的傷心”。

望舒道:“老媽媽,我已經有丈夫了,為何你剛才還說出那樣的話”。

老覺姆微笑道:“傻孩子,愛付出并不奢求回報,就像我對你一樣,明修僧師一直無法度過的就是情關,圣殿的老師傅就是看出這一點所以才一直沒有給他受十戒之禮”。

望舒淡道:“我能看出他是一個好人,但我已經將我所有的愛給了我丈夫,我無法回報他一點一滴。”

老覺姆撫摸望舒的頭,“我們走,為你的丈夫點上一盞酥油燈。”

半天的路程到達這座遠離喧囂塵世的寺廟,圣殿依山壘砌,群樓重疊,殿宇嵯峨,氣勢雄偉。

遠遠看去有種橫空出世,氣貫蒼穹的氣勢,堅實墩厚的花崗石墻體,金碧輝煌的金頂,具有強烈視覺效果的巨大鎏金色澤,交相映輝。

周圍的一景一物顯得格外純凈而肅穆,望舒一臉虔誠,緩緩隨著老覺姆的步伐走入圣殿,如此氣勢雄渾的圣殿,所有進出的人都顯得安靜而虔誠,走廊處的覺姆虔誠地轉動經輪,背影漸漸遠去,心中的祈盼亦隨之輕磐聲而飄遠。

到了大殿,地面上擺放有數千盞酥油燈,將密封的大殿照的金黃金黃,一個覺姆走到整齊排列的酥油燈中間,手里提著一桶酥油,輕輕的一勺一勺給每一盞燈添下酥油。

每一盞酥油燈,都點燃了一個希望,每一盞酥油燈,都寄托了一段祈福,望舒點上一盞,捧在手中,心中默念著丈夫的名字,輕輕的將酥油燈放在那寄托無數人希望的列陣燈盞群中,平凡中的一盞散著瑩瑩的光芒,為大殿多增添一份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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