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節神秘身份
經過了這一次,易寒與女孩的關系有了改善,但是彼此之間還是有些尷尬,嚴格意義上他們還是仇人,這些民族仇恨是無法因為兩人關系的改變而化解的,只是女孩心里對易寒沒有了厭惡,一路上她還是很少跟易寒講話,但那看著易寒的眼神卻發生了變化,感覺就似還不太親密的朋友一樣。泡!書。吧
離開了那片流沙之后,很快在女孩的指導下,部隊又尋找到水源,休息恢復體力,同時將水囊填滿,當夜他們就打算在這一片綠洲度夜,綠洲的日夜溫差較小,易寒心里在想,晚上是不是又得一如既往的抱著她睡下,他不愚鈍,今天遇到流沙,他明白是女孩故意誘導自己前去的,對此他卻沒有對女孩有任何的責問,他朝女孩所在的位置走了過去。
女孩遠遠的就看見易寒朝她走了過來,不知道為什么心里有些緊張,心里有些拒絕接下來的單獨相處,這種感受不是厭惡反感,而是那種措手無策不知道怎么去面對,在易寒差不多靠近的時候,她轉了下身子,目光移動到別處去,不去與易寒正視。
易寒在距離女孩半丈的距離停了下來,站著,問道:“我們還有多少日子才能夠穿過大漠呢?”
女孩輕聲應道:“我們已經走了一半的路程”。
易寒習慣性的點了下頭,繼續問到;“接下來的路程,容易找到水源嗎?”
女孩沉吟了一會,卻沒有回答易寒的問題,卻問道:“你要去答兒海子干什么?你們的家并不是在那里!”非常有深意的一句話。
這句話易寒很難回答,這種復雜的原因需要解釋很久,腦海組織了一下,簡單道:“對付我們的敵人!”
女孩突然站了起來,轉身道:“我懇求你不要繼續前進了,我會盡我最大的力量保證你們安全離開北敖,只要你們離開,永遠也不要出現在這片土地上”。
女孩說出這樣的話,易寒并沒有感覺驚訝,他早就知道這個女孩的身份不簡單。
他率領大漠黑騎屠戮了北敖無數個部落,大漠黑騎與整個北敖已經到了水火不能相容的地步,盡管如此,女孩還是說出了這樣的話,可能只有兩種,她在欺騙敷衍自己,或者她的能耐不小。
民族之間的仇恨用血液生命來解決是最好的,用某些人的影響力來化解,總感覺是一件煩惱而又糾結的事情,假如要化解,易寒就必須做出一些事情來得到北敖人的原諒,但是他并不想這么做,敵對,他就不必考慮他們的感受,要屠戮?要離開?全憑“武力”兩個字來解決。
易寒輕聲道;“你不要管那么多,到了答兒海子,我就實現諾言放你離開,我們以后也不會再見面了,我的結局和你的結局,對我們彼此之間沒有任何的影響”,他和女孩之間是不可能成為朋友的,只不過是人生際遇上的匆匆過客,現在想來,易寒倒寧愿兩個人的關系沒有發生變化,女孩對他仇恨厭惡,而他漠不在乎。
聽了易寒的話,女孩臉上的表情十分的痛苦,這是什么樣的一種情感在作祟呢,感情傾向孰輕孰重的權衡?她不愿意易寒抵達答兒海子,對她的同胞進行屠戮,可是她又不能做到用那種方式來阻止他,唯一的懇求,對方卻拒絕了。
她強行揮去這種矛盾而又痛苦的感受,對著易寒道:“其實,我一直不在乎對你的承諾”。
易寒應道:“這點倒出乎我的意料,我一直認為你是個信守承諾的人”。
女孩道:“這是我一生中唯一一次不愿去是實行的諾言”。
易寒走到她的旁邊,先做了下來,他這個隨意自然的舉動,讓女孩感覺到了輕松,只聽易寒說道:“我也遇到過許多痛苦矛盾難以抉擇的事情,而我們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就難免會受許多東西影響,例如書中教導我們的倫理道德,世俗認為的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有時候我選擇對了,有時候我又選擇錯了”。
女孩聽著易寒的話,陷入了思考,過了一會之后,自然的在易寒的旁邊坐了下來,“好吧,我不愿意看到你們屠殺我的同胞,所以我不會帶你們抵達答兒海子。”
易寒轉過頭看她露出微笑,“你打算違背我們之間的承諾”。
女孩應道:“我會帶著你們前往光明祥和的地方去”,這是當初她對易寒說的那句話。
易寒道:“極樂世界,一開始你就在欺騙我”。
看著易寒,不知道為什么,女孩突然露出微笑,或許她感覺自己這個決定蠻不錯,或許眼前的這張臉孔能讓她感覺歡愉。
易寒笑道:“不如我來送你們的同胞前往極樂世界可好,人死了就沒有痛苦了”。
女孩卻反問道:“你能殺了所有的人嗎?活著的人卻要承受永別的痛苦”。
易寒笑道:“我盡力!”
女孩道:“我知道你放過老弱婦孺,你以為你是仁慈,而實際上你是殘忍的,你不應該放過他們”。
易寒笑道:“那下次我就一個也不放過”。
女孩沉聲道:“不!你一個也不準殺!”
易寒道:“你無法命令我”。
女孩道:“我們來做個交換吧,你答應我,我盡我的力量來幫助你”。
易寒笑道:“我們的目標不同,我想達到的目的正是你要和我交換的。”他這句話說的籠統抽象,卻不知道女孩能不能聽懂。
女孩無語,靜靜的坐著,臉上卻難掩流露出來的失望。
易寒心想,此刻她一定很糾結吧,因為人的感情是復雜的,卻是也可非,非也可是。
易寒輕聲道:“你只是一個普通人,不必將所有的事情都擔在肩膀上”。
女孩隨即應道:“我必須面對,并承擔”。
易寒一訝,以為女孩食古不化,隨即卻明白了,她一定有個特殊的身份,而這個特殊的身份讓她無法躲避這些。
說完了這句話,她卻沒有多講,坐了下來,這一刻又都沉默起來,其實兩個人可交流的話題并不少,單是今天所發生的那件事情,就可以延伸出許多東西來。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易寒突然覺得兩人第一次的談話所講的完全是廢話,可是他又覺得這是必不可少的。
一直等到女孩睡著了,易寒才將她抱了起來,往帳篷內走去,這一次他心安理得了許多,這一夜,他又用自己的胸膛和雙臂將女孩包裹起來。
每一個國家,每一個民族都有著信仰,它指引領導著這個國家民族的主流思想,而是推動文化的發展,例如宗教就是其中的一種,各家思想也算是。
在北敖的文化中,他們尊崇“蒼天”為永恒和賦予他們一切的神靈,自有記載,在很久以前,北敖就有一個宗教存在,這個宗教名叫“騰格里”,無論哪個強大的部落成為這個國家的領導,無論北敖的君權如何變更,騰格里卻始終存在不變,騰格里深入北敖大小部落,深入北敖民眾,已經成為這個國家的脈絡基本。
換句話說,北敖王就是君權神授,他成為這個國家的王者是神的授意,他所在的部落家族成為最榮耀的部落家族也是神的授意。
發展到現在的騰格里更像一個公共的組織,有十二人無償義務為騰格里服務,這十二個人是主事,也是神最親近的仆人,而這十二人在北敖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他們的能耐更遠遠超越了一般人,就連北敖王也只是十二人之一,他雖然是北敖的君主,同時也是神的仆人。
而騰格里會有一個圣女,顧名思義,她是神圣的,一生以騰格里為自己信奉的信仰,據說她能預知未來,又具有與神交談的能力,然而,她注定只能獨只一人,一生是處女之身,不能生情,不能有欲。
圣女是騰格里抽象的代表,也是北敖人信仰的精神代表,圣女沒有權力,但地位非常高,她一句言語幾乎都可以影響北敖的民心導向。
換句話說,這女孩在北敖的地位,就似望舒在西夏的地位,只不是望舒還是西夏的狼主,她掌握有權力,這個女孩卻沒有,她只有一個身份——騰格里的圣女,亦是北敖的圣女。
自從易寒將女孩擄走,圣女被麒麟擄走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北敖,對他們來說,這個消息的災難性絕對不亞各大部落遭受麒麟的屠戮,他們可以喪失生命,可以被殺死,可是他們卻不能沒有信仰,倘若圣女蒙難,會讓他們沒有了信仰,沒有心靈的寄托,戰士不知道為了什么而戰斗,他們會變得不勇敢不堅強,普通民眾不知道為了什么而勞作,他們會變得懶惰,敷衍度日。
大小部落更是從惶惶不可終日變得恐懼驚慌,他們自覺的集合起來,向格爾沙漠進發,短短時間內,這些自覺集合起來的各路人馬,人數居然達到驚人的上百萬人,這上百萬人幾乎攬括了北敖所有階層的人,易寒的這個舉動,讓北敖摒棄部落之間的偏見,從自保到主動團結起來,朝著共同的目標迸發,所有人的目標都一樣,解救圣女,消滅惡魔麒麟,麒麟已經不僅僅是敵人,他還是一個惡魔。
身處沙漠中的易寒恍然不知,他只是想尋找一個導游的舉動,卻導致了北敖一次大規模的團結集合,他們不是軍隊,但是他們的力量卻足以讓一個國家的軍隊都要膽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