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生我作品:第七卷一生風流凌刀雨箭斷柔腸第一百九十五節考驗···
第七卷一生風流凌刀雨箭斷柔腸第一百九十五節考驗
隔日一早,易老實硬著頭皮來瞧易寒的房門,易寒打開門見易老實帶了個臉罩,只露出一雙眼睛來,好奇問道:“易大哥,你怎么也帶起臉罩來了”。
易老實聞言,心頭隱隱作痛,卻呵呵笑道:“水土不服,這臉生腫了,不能吹風,也不能沾染沙塵,否則要潰爛了。”
易寒好心的要去揭開他的臉罩,“我看看怎么樣了”,易老實忙攔住道:“易家兄弟,不要看,免得傳染了”。
易寒心中好奇,昨日回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才一個晚上就這樣,也沒有多想,畢竟他再聰明也想不到易老實臉上的腫是自摑所致,更猜測不到其中微妙的因果關系。
見了嵐兒,一起用完早餐,一干人等就緒,準備啟程出發。
神秘女子上了馬車之后,拓跋綽朝易寒走了過來,易寒心中暗暗嘀咕,又來給我吃川烏草,順便給我帶臉罩了,不過現在易老實做伴,他就不是隊伍里唯一的特殊。
易寒一臉淡淡笑意,拓跋綽淡道:“上車吧,路上多注意”。
易寒好奇道:“我不用吃藥了”。
拓跋綽卻反駁了一句,“你無傷無病的,吃什么藥”。
易寒大感好奇,拓跋綽今天吃錯藥了,還是她感激自己昨夜給她解圍,所以網開一面,問道:“那臉罩呢?”
拓跋綽氣憤道:“你是不是下賤習慣了,現在讓你堂堂正正的示人,你反倒不自在了。”說著將面罩拋到易寒的身上,“愛戴不戴,隨你便”。
看著拓跋綽走遠的背影,易寒呵呵一笑,心中暗忖:“看來這妮子還是有點人情味的,知道感恩”。
走到馬車前,看了車簾一眼,心想:“昨夜她也算看見了我,不知道對我的印象如何,是討厭還是心存好感,或者一點感覺也沒有”。
拓跋綽已經騎上馬,見易寒還磨磨蹭蹭的沒有上馬車,督促道:“快點!”
易寒哦的一聲,坐上馬車,駕馭馬車尾隨大隊離開酒樓,朝泉城北城門的方向前進。
雖然能夠言語,也能聽到聲音,但是易寒并沒有放肆,似前兩日一般老老實實的駕馭馬車,突然聽到車簾內傳來輕輕的咳嗽聲,易寒神經頓時繃緊,朝拓跋綽看去,輕聲詢問道:“拓跋公子,夫人無恙吧”,昨也也算會面,所以易寒這會能夠大大方方的稱呼為夫人。
拓跋綽讓易寒暫時停下,下馬拿著水壺走近馬車輕聲詢問道:“主人,要不要喝口水”。
馬車內的女子也沒有吱聲,輕輕揭開一角簾子,伸出一只潔白素雅的手臂,接過那水壺,過了一會,簾子揭開了一半,望舒打量著易寒的后背,暗暗朝跟前的拓跋綽使了個眼色,拓跋綽卻不明白主人這個眼色的涵義,上前接過水壺,正要詢問,卻發現水壺底下壓有一張字條。
拓跋綽知道主人有吩咐,隱蔽的將字條收好,上馬讓易寒繼續前行,悄悄的打開手中的字條一看,露出意外之色,用怪異的眼神看著易寒。
易寒發覺拓跋綽在看他,好奇問道:“拓跋公子,有什么吩咐嗎?”
拓跋綽表情有些怪異,淡道:“沒有”,心中卻不知道怎么跟易寒搭訕,主人居然讓自己詢問這個姓易的三個問題,這第一個問題她倒方便問出來,就是問這姓易的是不是狼心狗肺,這后兩個問題,一個是最思念的人是誰?一個是最愛的人是誰?姓易的已經知道自己是女子,我這么問他,他該不會我對他有什么想法吧。
走了一段路,拓跋綽卻實在問不出口來,讓她兇人冷言冷語,她在行,可是要讓她輕聲細語的詢問別人這些問題,可真是為難她了,她的性情冷傲,向來不屑討好別人,這時馬車內又傳來來微微的咳嗽聲,這下輪到拓跋綽緊張了,她知道主人這一次的咳嗽聲是督促她快點詢問。
望舒沒有出聲,自然是擔心易寒聽出自己的聲音,其實她是多慮了,易寒若是能從聲音辨認出她來,早就辨認出來了,而易寒沒有辨認出她的聲音來,主要是因為望舒生病了,聲音變得沙啞微弱,不似曾經那般清脆明亮,就算她聲音沒有發生變化,易寒能不能辨認出來還是未知數,畢竟分別太多年了。
易寒一訝,卻也沒有多言,拓跋綽都沒說什么自己這個外人就不必多事了,心中卻有點可憐馬車內的女子,病了還要趕路,也不知道有什么急事。
拓跋綽硬著頭皮,問道:“姓易的,問你一個問題?”
易寒見拓跋綽態度溫和,心中沾沾自喜,一定是因為昨夜是事情,要問我是否真的認識那個華衣公子,自己怎么會認識那敗類呢,那是堅決的否定,這樣才足以表現出我的聰明機智,笑道:“拓跋公子,但問無妨”。
拓跋綽表情認真道:“姓易的,你是不是狼心狗肺?”
易寒聞言大吃一驚,這問題完全不在這里的預料之中,一時愣住了,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見拓跋綽一直凝視自己,呵呵笑道:“拓跋公子,你真愛開玩笑,我是人怎么會是狼心狗肺呢,我是人心人肺”,易寒用調侃的方式打破這怪異的氣氛。
車簾內突然傳出冷哼聲,拓跋綽心里有些緊張著急,易寒卻低聲問道:“拓跋公子,我是不是影響到夫人休息養神了,若是如此,我就變啞巴好了”。
拓跋綽表情嚴肅道:“姓易的,你認真回答我這個問題”。
易寒見拓跋綽表情嚴肅,雖然不知道她為什么會問這個問題,卻也不打算含糊過去,說道:“拓跋公子,我自然不是狼心狗肺了,若不然昨夜你與夫人受困,我也不會作踐自己幫你們脫困”。
拓跋綽卻冷聲道:“根本不必你多管閑事,我倒要問問你,你怎么會在那里,是不是你暗中跟蹤我們?”
易寒大聲道:“冤枉啊,我也是出來游玩,并不知道你和夫人也出來了,剛好走到小滄浪,見圍起人群,便走過去湊湊熱鬧,剛好看見那一幕,于是機智的幫你和夫人脫困,拓跋公子,你怎么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拓跋綽卻不懂易寒這最后一句話的意思,“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什么意思?”
易寒微笑解釋道:“就是說你心懷鬼胎也認為別人和你一樣心懷鬼胎”。
這么解釋拓跋綽立即明白了,冷聲喝道;“你敢污蔑我!”
易寒正要解釋,車簾內又傳來輕輕的咳嗽聲,易寒立即住口,心中暗暗感覺怪異,拓跋綽今日怎么如此放肆,前兩天她在她家主人面前都是畢恭畢敬的,話也不敢多說一句,怎么今日卻與自己爭吵起來。
聽見主人的咳嗽聲,拓跋綽明白自己已經走題了,這個姓易的實在可惡,說著說著便被他繞到十萬八千里去了,重新問道:“姓易的,你是不是狼心狗肺”。
易寒苦笑不得,我剛才不是解釋過嗎?怎么還窮追不舍,難道真得逼我承認嗎?笑道:“拓跋公子,我是個狼心狗肺的人,你現在滿意了吧”。
拓跋綽仔細聆聽車簾內的反應,卻主人沒有暗示,朗聲道:“你大聲點”。
易寒被她折騰的無可奈何,大聲喊道:“我是狼心狗肺”。
這一聲可真夠響亮的,路人聞言,紛紛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著易寒,易寒揮手朗聲喊道:“大家不要誤會,我是在念一個小人寫給我的懺悔書”。
馬車內突然傳出壓抑不住輕輕的笑聲,這聲嬌韻,易寒只感覺心魂顫抖,能發出如此動聽至極的玉音,一定是個絕色大美人。
拓跋綽直接拆穿了他的心事,不悅道:“姓易的,你在胡思亂想些什么?”
易寒忙否認道;“沒有,沒有,我老實正經著呢”,不知道為什么他可不想給馬車內的神秘女子留下不好的印象,這是一種本能反應,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拓跋綽繼續問道:“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最思念的人叫什么名字?”
易寒聞言,立即陷入沉思,一個美麗的倩影立即在腦海浮現,巧笑嫣然的容顏,她如雪一般從天而降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她又如雪春暖而化,永遠在自己身邊消失,她如雪一般有純潔的愛戀,甚至為愛付出了自己的生命,她有一顆玲瓏情心,想起綻放快樂笑顏的寧雪,易寒心頭充斥著柔情蜜意,想起自己讓她失望又充滿著無奈,想起最后與她一別只是寥寥數語,卻也沒有想到那一別竟是永別,他的內心充滿悲傷陣痛,我永遠想念她,我永遠懷念她,盡管她已經香消玉損。
拓跋綽看見易寒的表情在發生變化,時而喜悅,時而無奈,時而悲傷,讓人感覺他一定回想起難忘的往事,那段故事一定很動人凄美,因為他是那么的認真嚴肅,有別于自己平時所看見的嬉笑不正經,只聽他喃喃應道:“我最思念的人叫寧雪,一個如雪一般雪白潔凈的女子”。
馬車內的望舒聞言身體輕輕顫抖,她以為易寒會喊出她的名字,可是他并沒有,她以為自己為他生育了兒女,并默默的等會他的歸來,每一日每一夜都是數著思念熬過來的,可是他最思念的人并不是自己,而是另外一個女子,望舒有種強烈的失落和悲傷,只感覺自己的如此的可悲,如此的可憐,現在看來自己親自來大東國尋找他的行為是如此的可笑,為了這一次的出行,她足足準備了五年,可是她的辛勞,她的付出卻也換不得心上人的掛念,或許這時候易寒念出她的名字,她所有的幽怨都會煙消云散,可是易寒并沒有,他說出了另外一個女子的姓名,望舒慍怒,甚至她有點恨只有一簾之隔的易寒,她沖動的想立即回國,永遠也不與他相見,讓他們父親永遠分別作為報復,讓他悔恨,讓他良心不安,日后就算他如何央求也不會原諒他,也不會給他機會。
望舒心中暗暗道:“易寒,原本你立即就能與我相見,可是你卻永遠失去機會了。”
望舒懷著糾結矛盾的心情越想越多,不禁想到這個叫寧雪的女子,憑借她的智慧,她很快就聯想到西王府的小王府寧雪,在易寒與北敖交戰的那段日子,有一個卓越的女子在中充當重要的角色,她就是西王府的小王妃,聯想起她幾次怪異的舉動都與易寒充滿密切的聯系,甚至她親率燕云十八騎深入北敖腹地,與狴犴俊騎決戰,最后戰死,是什么讓這個女子孤身犯險,那就只有一個原因,因為易寒,她為了易寒不惜如此,甚至賠上了自己的性命。
深深嘆息一聲,我又何必與一個香消玉損的人爭風吃醋呢,假如真的是她,她付出的比我要多,這么想也就釋然了。
拓跋綽聽到主人的嘆息聲,有些訝異,莫非主人也感受到了姓易的傷感,莫非主人在憐憫他,說著朝易寒看去,這會他已經沒有剛才的活躍喜悅,一臉失魂落魄,似乎對周圍的事物充耳不聞。
拓跋綽突然朗聲喝道:“停車!”
易寒聞聲回神,只見前面的路道上驟然堵滿了人,他忙急勒韁繩,剎住馬車,若非拓跋綽提醒,馬車可就直直朝人群撞去。
馬車猛烈的搖晃了一下,望舒撞到車架的豎桿,發出一聲輕微的疼叫聲。
拓跋綽對著易寒責斥道:“你在想什么呢?”說著立即下馬,走到車前,詢問道:“主人,你沒有事吧”。
望舒道:“拓跋綽我的頭撞到了,你進來幫我看一下”。
拓跋綽聞言,臉色一慌,狠狠的推搡了坐在馬車前的易寒一把,揭開簾子進入車內。
易寒被拓跋綽狠狠推了一把,心里反而懷有愧疚,畢竟是他走神疏忽了,是他的過錯,只希望車內的佳人不要受傷。
拓跋綽進入車內,看見望舒額頭撞出血來,嘴巴張大要驚呼出聲,卻被望舒給捂住嘴巴,低聲道:“不要聲張,幫我擦掉血跡,敷點傷藥就好了”。
拓跋綽忙拿著帕子為望舒擦拭額頭的血跡,看著那紅艷的鮮血,心頭隱隱作痛,同時心里也加深了對易寒的痛恨,倒是望舒表情淡然,似不以為意,也沒有半點想要怪罪易寒的意思,剛才是她想的太入神了,所以馬車急停下,她沒有反應過來。
拓跋綽輕輕的在望舒額頭的傷口敷上傷藥,惡狠狠道:“我一定要殺了他”。
望舒微微笑道:“殺了他不是便宜他了,留他性命好好折磨他,我會讓他嘗到肝腸寸斷的滋味”。
拓跋綽看到主人眼神中流露出來的淡淡的恨意,心頭一顫,難道主人想用對待赫連文支的手段來對待姓易的嗎?
赫連文支乃是西夏權臣,因為結黨私營,最后卻被主人拿來開刀,殺雞敬猴,逼的服毒自盡,在赫連文支的晚年真的可用生不如死來形容,主人有溫和隨便的一面,也有冷酷果斷的一面,想到這里拓跋綽反而有點可憐易寒了,只感覺他惹惱了主人,實在是最倒霉的事情。
易老實與折蘆遠遠走來,易老實朗聲道:“拓跋公子,前面城門緊閉,有大隊的官兵正在一一盤查過往人員”。
望舒淡道:“我沒事了,你下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易寒望去,真的有大隊官兵出現,而且個個手持兵刃,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突然一陣地動山搖,整齊響亮的馬蹄聲傳來,易寒望去有些驚訝,連駐扎在郊外的正規軍也出現了,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拓跋綽下了馬車,“易老實,你去打聽一下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易老實點頭,匆匆離去,匆匆歸來,一臉嚴肅道:“我打聽了,一省長官,撫臺大人家的公子被人打成重傷殘廢,據說嫌犯是西夏人,這會正一一盤查,確認是西夏人就立即扣押,這會連駐扎在泉城郊外的地方軍也調用過來了”。
拓跋綽和易寒等人立即就聯想到昨夜的事情,沒有想到那個華衣公子居然大有來頭。
照理說這些軍隊算是屬于易寒的勢力管轄,可是他都多年不理政事軍事,對各地方的官員和軍隊所屬不甚清楚,一時之間也無法支配,再者說他的身份十分敏感,就算他肯暴露身份,別人也不一定相信啊,說不定到時候卻弄巧成拙,這幫西夏人大有來頭,先看看他們如何處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