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節巧搭
正文第一百九十九節巧搭
又隔一日,易寒如時來給學童講課,看著屋子內學生已經早早坐好等候,一種驕傲,一種心靈的滿足感油然而生,他想蘇洛愿意無怨無悔的傳授學生知識,其實她并不是什么都沒有得到,她得到的是一種心靈寬慰的饋贈。
易寒走進學堂,今日他又帶來了一件禮物,借此來激發學生上學的興趣和學習的熱情,當學生以為他又帶了了小泥人的時候,他卻帶來了一幅畫,這幅畫有別于尋常的畫作,從文學上講并沒有什么質量,但是他卻認為學生一定會喜歡,他用彩繪的方式描繪了一個人物,這個畫中的人物頭部比起整個身子都要大,這個種畫風,讓整個人物顯得生動活潑,而且人物表情夸張,讓人感覺看起來比較的滑稽。
當易寒當著學童的面攤開這副畫的時候,學童立即哇的一聲,表情眼神中難以掩飾驚奇和興趣,因為他們從來沒有看見過這種畫,而畫中的人物卻十分有趣,孩童一般都喜歡活靈活現的小人。
易寒從學童們的眼睛中看到了期盼擁有,他覺得自己可以提出要求了,朗聲道:“今天我要挑選一位寫的最認真,字體最端正的人,把這幅畫作為獎賞送給他”。
話剛說完,學童們就蠢蠢欲動,只聽易寒朗聲道:“攤平桌子上的紙張,研磨,執筆,寫出我昨天交給大家的那些字”。
學童們開始寫了下來,學堂里立即變得安靜起來,學童們都在認真寫字,易寒走下去一一巡視,特別注意起
一個叫王士楨的學童,他小小年紀就能做到氣定神閑,不為外界影響,卻是可塑之才,他也是這般學童中最優秀的,靜靜的走到王士楨的身后,只見王士楨持筆揮灑筆墨,絲毫不因為自己在他身后而受到影響。
劉先生發現這件屋子顯得格外的安靜,看著易寒露出贊賞的眼神,易寒也看見了他,兩人對視了一眼,微微一笑打了個無聲的招呼,劉先生示意易寒繼續,他就不打擾了,便離開。
易寒在王士楨逗留了一會之后,繼續巡視起來,突然在一個學童身后停了下來,他之所以停下來,并非這個學童寫的有多好,而是這個學童僅僅一日卻進步飛快,昨日他已經對這些學童的功底有了一個基本的了解,易寒看著看著露出微笑,讀書寫字的優劣與一個人的天賦也有關系,若按照張彩這種進步的速度,很快他就能超越王士楨。
快要下課,學童們也寫的差不多了,王士楨氣定神閑,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而張彩眼神中透出炙熱的期盼,就像成人渴望得到榮譽一般的眼神,易寒心里已經知道應該把這幅畫送給誰了,他今日不是想獎賞最優秀的那個,而是想獎賞最努力最認真的那個,倘若一直關注王士楨,那其他學童久了就之,感覺本來就沒有希望,也就失去了動力,同時他也想在王士楨的頭上敲一棒,讓他戒驕戒躁。
易寒朗聲道:“張彩,今日你最努力最認真,所以我想這幅畫送給你,作為獎勵”。
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從這兩個孩子的眼神中看到了變化,張彩的眼神是那種努力終于得到回報的欣喜,這就是他最想看到的結果,而王士楨眼神卻是那種出乎意料之外,人生事便是如此,有時候你并不能掌握所有的事情,在學習上是學海無涯永無止境,在其他其實也是一樣,不知道他是否聰慧能夠領悟懂得。
張彩從易寒手中接過獎勵品,挑釁的朝王士楨看去。
易寒微微一笑,同窗之中有一個競爭對手其實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古往今來,就是有許多名士在同窗的時候共同競爭共同進步,而長大之后他們卻成為了知己好友,為國家社稷做出貢獻,作為他們的老師也是一件光榮的事情。
易寒朗聲宣布下課,“下課了就盡情的去玩吧”。
學童們歡呼起來,他們感覺這位先生與其他的先生不一樣,并不要求他們方方面面都要保持嚴肅,而易寒也明白孩子有無限的活力,他們需要釋放,而不是約束壓抑他們。
易寒剛要離開,張彩追了上來喊道:“先生,等一等”。
易寒回頭笑道;“張彩,這是你應得的,不必感謝”。
張彩道:“先生,我知道是我應得的,剛才我也向你表示感謝過了,我找你是有其他的事情,我跟我母親講起先生你,母親夸先生教的好,給你寫了一封信”。
易寒有些好奇,張彩卻已經將書信遞到他的手中,便走開。
易寒感覺奇怪,怎么無端端的就給自己寫信了呢,邊走著邊打開書信,一看卻是張彩的筆跡,回頭喊道:“張彩”,那孩子已經跑遠了,只好作罷,便繼續看起來書信來。
筆跡雖然是張彩的,但是心中口吻明顯卻是一個成熟的婦人所寫的,她就昨日易寒所講的那些見聞做出了交流,同時并指出他所講見聞中的錯漏,信的最后寫道先生雖然廣見洽聞,但是有些地方并未認真確認就草率講述出來,頗有誤人子弟之嫌。
易寒想了想,卻是有些地方他并沒有深究,僅憑印象和推理,這婦人說的倒是沒有錯,只是她一個婦人何以能比自己了解還要清楚,并能準確的指出自己當中的錯漏,到底她所說的正解是否正確,懷著這樣的好奇心理來到了文正書閣查閱有關的書籍文獻,在學文廟還有一個好處就是有數不盡的書籍可以閱讀,這書閣積累了數百年的書籍,有些年代久遠手抄本更是珍貴,乃是名人名士筆跡,當然為了讓這些書籍文獻能夠更好的保存整理,有一個年至古稀的老先生在負責保管,易寒昨日來的時候與這老先生相聊甚歡,老先生多是從書中了解,易寒卻是實際游閱,正好做出交流,而經過交流之后,老先生也發現,隨著歲月流逝,有些風土人情已經發生了變化,現在與過去并不一樣,而易寒從老先生的口述中了解到了過去的歷史。
易寒根據那婦人信中所說,像老先生詢問,又查閱了有關方面的書籍,印證了那婦人所說卻是有依有據,并使憑空猜測,心中驚訝,她既如此博見又何必將自己的孩子送到學文廟來,自己教導不就可以,或許這個婦人只是博見而已,在文學涵養方面并見優,僅僅一封信,他卻立即對這個婦人產生濃烈的興趣,懷著疑惑給婦人回信,含蓄的詢問她是如何博見了,當然也有文人的那一套,在向對方表情贊賞的同時自謙自檢。
將信封裝,卻迫不及待的想把這封信交到婦人的手中,只是卻要等到明日一早了。
張彩興致勃勃的拿著獎勵品來到望舒居住的屋前,這一次拓跋綽似乎早就被吩咐下來,并沒有阻攔張彩。
張彩走了進來,看見望舒正在繪畫,朗聲道:“夫人,我又來看你了”。
望舒擱筆,微微抬起頭來,看見他一臉興奮得意的表情,心中也知道他今日有收獲,便順著張彩的心思問道:“張彩今日可獲得先生的獎勵”。
張彩高高舉起手中的畫卷,“夫人,你看,在這里呢,這張畫可有趣呢,比泥人有趣多了,王士楨看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了,不過我不會讓他如意的”,說著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易寒的畫,自己也沒少見過,她也知道易寒畫技也是一絕,好久沒有看他親手畫的畫作了,心中微微有些期待,說道:“攤開來看一看,是怎么個有趣法”。
“夫人你看”,說著張彩將畫攤開,“我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樣有趣的畫,這人頭畫的比人的身子還要大,我看見這張臉就想笑”。
望舒凝神認真的看著,她倒從來沒有看過易寒這種畫風,可是又感覺這種畫風獨創一格,顯得新穎獨特,看到這張畫像的臉,突然恍悟到什么,忍不住撲哧笑了起來。
張彩道:“夫人,你笑起來真好看,你是普天下最美麗的人”,孩子不會說謊,張彩由衷贊道。
望舒微微一笑,小小年紀就這般甜言蜜語懂得討女子歡心,這孩子長大了都不知道要風流成什么樣子。
拓跋綽見主人開懷笑了起來,好奇的走了過來,好奇的看了看張彩帶來的那副畫作,一開始只是奇怪怎么有人將人物畫成這個樣子,待看到人物的臉容時,卻勃然大怒道:“這是誰畫的?”
原來這畫中人畫的正是拓跋綽本人,人物表情雖然夸張,從五官卻能清晰的辨認出來,易寒依照自己心中的印象將拓跋綽畫的像個潑婦又像只老虎,兩只大大的眼睛都快凸出來了,嘴巴也被夸張修飾,張的大大的結合臉上表情可以看出在破口大罵,那張大嘴似乎要將人給吃掉一般。
易寒覺得別的女子都不好褻瀆,獨獨覺得這拓跋綽沒有關系,被易寒選中那也是拓跋綽倒霉,而易寒在做出決定的時候自然也不會想到這副畫會被拓跋綽看見,在他向來,這幫學童與拓跋綽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著。
張彩很好奇一張畫,為什么夫人開懷大笑,而姐姐卻勃然大怒,他好奇的看著拓跋綽,竟然驚奇道:“原來這畫像畫的是姐姐你啊,難怪我一開始看著有些眼熟,易先生畫的真的是太生動了!”
張彩這最后一句話又再次刺激了拓跋綽一次,她伸出手就要將畫給撕掉。
望舒喝道:“住手!”
拓跋綽聞言,立即習慣性的停了下來,只聽望舒沉聲道:“這是別人的東西,你怎肯隨意撕毀”。
拓跋綽有些委屈道:“主人,可是這畫那混蛋”話卻說得吞吞吐吐的。
望舒淡道:“我知道,有什么好氣的呢?你若有本事就畫回去”。
拓跋綽卻也沒有這個本事,垂下頭低聲道:“主人,我出去一趟”。
望舒也知道她要去找易寒算賬,冷冰冰道:“不準你去找他”。
拓跋綽自然不敢違抗,心里卻將易寒恨的牙癢癢的,真想把易寒活生生撕成兩半。
張彩輕輕道:“夫人,你是不是認識先生”。
望舒微笑道:“不要多問了,我們來練字”。
“信送過去了嗎?”
“送到了”。
“他怎么說?”
“先生很好奇,也沒有多問,我將信交給他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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