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靈鳶這句話令之千陽很自得。
歐陽沐一副白色面具,雖然沒有表情,但其眼神之中流轉著憤怒,卻是默然聽令,木靈劍流轉的靈力立即消逝。
云靈鳶挺直腰直視之千陽道:“你只是動了殺意,卻并未動手殺人,顯然也想到了,我的藥,你殺了我也奪不走!!你猜的不錯,藥的確存在儲物腰帶里,雖然這腰帶并非什么高品的靈物,可外人是無論如何也伸不進儲物空間里撈東西的,若來爭來搶,儲物空間自爆,你根本什么都撈不著!!我倒是沒什么,橫豎逃不出你的手掌心,可你再不治傷,就要跟著陪葬了!!”
之千陽哼道:“你以為我怕死??”
“不怕死,很了不起!一次死得徹底,挺好,反正你連輪回都進不了!!!”
之千陽側目,“什么意思?”
“哈,什么意思?你真不知道??那我給你科普一下,到底魂傷是怎么回事!!好比你現在斷了一只手,是傷魂的紫魂劍砍下的,你的神魂便永遠少了一條手臂,無論你的神魂轉世幾回,斷臂就成了你的標配了,不好意思,神魂之傷是永生永世的。另外,紫魂琴所傷也是魂傷,臟腑碎裂再不醫治,神魂不出兩個時辰就會潰散了!神魂都要散了,散都散了,就是徹徹底底的毀滅啊!!談何輪回??”
之千陽臉色一變,隨即嗤笑道:“想誆我?你以為我會信?”
“你可以不信,但是代價可是永生永生的神魂毀滅。之千陽,你想清楚了,我手上是有治魂傷的靈藥,我只不過想問你幾個問題,你若如實作答,藥便歸你!”
之千陽不可置信道:“只是問問題?不求我放過你?”
“我求了你也不會答應,既然不答應我又何必求,何況,那幾個問題對我很重要,如若不問明白,撓心撓肺,我死也死得不踏實!!”
之千陽瞇起眼,狀似認真的思考了一下,隨后道:“丹藥呢,我怎知你是否真有丹藥?”
云靈鳶摸出兩枚丹藥,道:“這一枚是固體丹。固體丹可肉白骨,同時還兼顧著補體補靈、修復魂傷之效。我知道你會懷疑我會毒害你,我先行試藥!”說罷將丹藥一進了嘴里。
需知云靈鳶身上最后一枚固體丹已經在紫魂戒空間時就被紫惑吃掉了,手上的這一枚其實是解靈丹。
在這個大陸上,解靈丹就只有她和蕓娘會煉,市面上根本就沒有,任之千陽再怎么謹慎也不會想到這一枚未見過的藥就是化解靈力的!
云靈鳶的身上,靈脈空空如也,沒靈可解,服用此藥,根本一點感覺都沒有,相反,她的臉上和手上一些小傷口果真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了,那是解靈丹里的輔助效果,但不明所以的之千陽還真以為是固體丹之效。
這里需要說明白的是,固體丹在萬靈大陸屬于一等一的高價靈藥,能凝煉出這等藥的藥師本就不多,而蕓娘出品的固體丹在外面早就傳的神乎其神,不用云靈鳶特意吹捧,只一聽是蕓娘的靈藥,世人都會自動腦補其靈藥的神奇。
云靈鳶根本不給他仔細思考的時間,舉起第二枚丹藥道:
“為了證明我說的都是實話,這里有一枚針對你的敗血魔劍敗血之效,所研制的止血丹,你的靈劍你清楚,普通的止血丹根本形同虛設,你且來看看,我這止血丹是否真有奇效。”
云靈鳶走到之千陽前面,“需借你的敗血魔劍一用。”
之千陽動了一下右手,敗血魔劍出鞘兩寸,云靈鳶伸出手,欲去握他的劍鋒,之千陽道,“慢。”
隨即金光一閃,敗血魔劍其快無比在歐陽沐的胸口上刺過一劍,頓時鮮血狂涌,歐陽沐反應過來時,胸前已經一片彼岸花血,失血過激,腳一軟,單膝跪地,手也撐在了地上。
“你!”歐陽沐憤怒的對之千陽捏起了拳頭,立即動用靈力止血根本無補于事,身體像一個漏水的水桶一樣,那血從洞里狂涌而出。
云靈鳶走到歐陽沐身旁,向之千陽舉著止血丹道:“看好了,兩息之內必定止血。”說罷將丹藥輕輕塞進歐陽沐的嘴里。
短短的兩個呼吸,歐陽沐涌血的胸口立即止住了,血液凝固,傷口立即生出肉芽。
“你該信了吧?”
事實擺在眼前,輪不到他不信的。
之千陽深深吸了口氣,“我回答你三個問題。”
“三個。夠了。”云靈鳶點點頭道:“第一個問題:藥圃村一別之后,嚴蕓如何了?”
之千陽右手垂著劍,似躲避問題似的往前走了兩步,沉默了片刻才終于誠實面對,道:“我與夜暝戰斗時,嚴蕓殺了我的兩個分身,逃走了。”
逃走了?
那蕓娘逃走之后立即去了羅剎獄境的可能性很大。
“第二個問題:你與夜暝的戰斗,可是把他殺了?”
之千陽狠狠瞪了云靈鳶一眼,那場戰斗是他的恥辱,他又沉默了半響才答道:“那個妖孽會幻術,竟不比當年的幻夜大人差,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
聽到這里,云靈鳶當真想笑,生生忍住了,畢竟斷臂之千陽還受了紫魂琴一擊,模樣看起來實在狼狽,又回憶起被人虐,臉色其黑,她自然還是不惹他的好。
“最后一個問題:我的忘憂戒璽呢?”
“已上交宮十二大人。”這個問題,之千陽倒是回答的非常爽快,“好了,三個問題已回答完畢。藥拿來!”
云靈鳶也干脆,掏出來一枚解靈丹就給他,之千陽接過丹藥看了半響,心中狐疑。
云靈鳶的虛靈蛇已悄悄爬上了之千陽的丹田,靈蛇潛入了靈脈,悄無生息一卷,之千陽體內一時靈力盡失,但之千陽修為過高,虛靈蛇縛靈之效堅持不到一息必會被掙開。
所幸,靈力時有時無,正是她想要的效果。
主要是想營造一種之千陽的神魂受到紫魂琴紫魂劍的影響,隨時都有可能潰散的假象。
他的身體傷得實在厲害,本來就是依仗著靈力撐著,豈知,體內的靈力時斷時續,對于魂傷已信了大半,正猶豫服不服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