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王聽得兒子那一句’她是我心儀之人’本就心軟,如今再得神女宮兩位遞過來的下臺階,扣住云靈鳶的手指正想松開,
半孤道:“什么美事一樁??”半孤眼見此事就輕飄飄掀過,心道,哪有這般便宜之事,最好百家各族都一齊來聲討才好,他怒道:“凈讓百家看笑話!!靈王和神女宮這般慣著殿下,難怪慣出一派風流習性,這是至神女宮于何顏面……”
人是他,鬼也是他。
訂婚之時,有異議的是他。
現在說不訂了,有異議的還是他。
說不是想搞事的,都沒人相信了,好在百家無人敢跟他起哄,但靈王已是滿臉陰郁之氣,心知今日半孤是迫不及待在眾百家前面與他撕破臉皮,只是他心里也嘀咕,不知半孤到底留了什么后手,竟敢如此膽大妄為,眾目昭彰,公然挑戰權威!
但他堂堂天靈王生來就沒怕過誰,天靈院縱然高級靈術師上萬,可他天靈王也有修為精湛的靈兵,再者,還有神女宮這么一個強大的后盾,你丫,區區天靈院也想翻天了不成?
他扣住云靈鳶的手指松開,回頭面向欲走未走的百家頷首道,
“眾位,今日雅集會真是讓大伙看了笑話了。然而我夙沙傲寵子,向來光明正大、不易之論,暝兒既有心儀之人,又得神女宮諒解,指婚一事暫且擱下,日后暝兒求娶何女,必由他心,本王絕不會拿靈王之威去壓迫于他。”
靈王看了一眼半孤,目光回到眾人的臉上,“另外,天靈國現有內務要處理,就請各位回避,不望海涵,日后賠罪。”
靈王話音才落,眾百家紛紛告退,恰在百家魚貫而出之時,廳外突然沖進情報侍衛道有急報,侍衛神色凝重,報告都沒有挑時間,使得風華廳內眾人心里皆為之一沉,
“血汝一族今晨遭人滅門!!”
此言一出,靈王顧不上兒子,閃身回到自己的王座主持大局,夜暝見此,趁機拉住云靈鳶飛似得迅速逃離,奔走間還聽見后面那個侍衛說到,“以尸體的特征來看……是神女宮侍衛’久源’的‘噬血魔刀‘所為。”
后面的議論自然聽不到了,但夜暝卻如醍醐灌頂,意識到剛剛經歷了一場真正引領歷史改動的一環,渾身一個激靈!!
他的這一點異常也傳導到了云靈鳶這里,他抓住她的胳膊,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令她不得不運起靈力去抵抗。
待回到那間臥房,夜暝先咕嚕咕嚕給自己灌了一大壺酒,云靈鳶感覺到事態有些嚴重了,等不及他自己開口,心急問他,“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發現了什么?”她靈光一動道:“莫非你已經確定了?我們真的在第四層幻境,回溯之境?”
夜暝放下精致的壺酒,隨意用廣袖一擦,“不知。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幻境的操縱者是一把,不,可能是一對幻術匕首!”
云靈鳶道:“說清楚。”
夜暝隨即拿出一把匕首,這匕首周身暗黃,似是極品玄黃翡打造,看著有些年歲,應是許久不曾拿出來用,匕身上還有四個古樸的篆字:“金風幻匕”。
云靈鳶心中一熱,這把匕首,是父親的!
夜暝道:“這是老師親傳于我的金風幻匕,據聞金風幻匕還有另一把情侶匕首,名曰:玉露幻匕。傳言,五百前因’金風’’玉露’一對情侶的決裂而分離,后各自傳到其傳人的手里,這對幻匕便一直未有機會重逢。
金風幻匕一直在幻靈族手中,玉露幻匕卻是不知所蹤,然而,幻江的出現豈非是巧合?計起來,幻江的六千里幻術也有五百年的歷史了吧,如此強大的幻術,真的可能會是人為么?依我之見,多是極品靈器所起,想必定是玉露幻匕!!”
云靈鳶瞪大了眼,隱隱約約好像有點明白,又好像懂的還不夠徹底,“再說清楚些。”
夜暝道:“我身上所帶的金風幻匕遇上了幻江的玉露幻匕,剛好你我,一男一女符合觸發條件,所以這個幻境的場景皆為你我而幻,名曰:鴛鴦幻境,破不掉的話,只怕會永遠活在幻境里!”
所以,一進幻境,便遇上了雅集會,就是當年長輩們商量他們訂婚事宜的場景,暗喻他們之間的關系。
夜暝倏地站起來,目不斜視,單刀直入:“封靈筱兒,陪你浪費了這么久的時間,現在我只問你,指婚一事,你可還承認?”
他這一句把云靈鳶嚇到了。此時,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了,原來他早就知道她的身份,只是一直陪她裝傻。可是一想到蕓娘曾經說過,夙沙暝已死,夜暝只是個冒名頂替的,云靈鳶就猶豫,對一個身份不明之人,叫她如何以誠相待?
何況……指婚?什么鬼!!
云靈鳶思緒急轉,她打死不認,死扛到底,“真是的,你到底在說什么啊,我都說了我叫云靈鳶。”
夜暝瞇了瞇眼睛,嘴角一勾,道:
“還裝傻?好。那我不介意多說幾句,看你能不能記起另一個名字。
你出世那日,九尾天狐逃出封印池,神女宮遭宿暗殺,神女知神女宮出了叛徒,遭了陷害,立命嚴蕓帶你離開,你們一直東躲西藏,一直未躲過宿的追擊,直至十年前,逃到一個依平原裂隙底部所建的藥圃村。那村子,呈現’上小下大’的格局,馭劍的修士從上空飛過都看不到村子,地勢極好,嚴蕓便帶你蝸居在那。
兩個月前,嚴蕓曾贈于村長的一枚固體丹出現在拍賣行,宿順藤摸瓜找到了藥圃村,你正是因為躲避宿之千陽才逃出村子,又忍不住想回去看嚴蕓的情況,恰巧遇見我與之千陽戰斗,心下猶豫不管我是敵是友,總歸可以助嚴蕓對付之千陽,故而巧舌如簧,引我去村子。”。
云靈鳶心下驚訝,以為他最多猜測到自己的身份,卻沒料到他對一切如此了如指掌。
夜暝道:“那日傳音與你,我話都已言明,我是幻夜的徒弟,嚴蕓又怎會不知,幻夜老師從始至終就只收過我一個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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