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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過后,熊熊烈火照亮了整個淵城上空。
緊接著,夜暝的御妖魔音,猶如一支穿云利箭劃破夜空,響徹淵城的每一個角落,此時淵城的高空中正掛著一輪明月,正值月圓!
每一只半妖都力量暴增,卻可惜妖族的血性更強,他們先祖之始印烙在血液里的,對神魔君對妖族之王的臣服,令得他們無法抵御笛聲的操控!
淵城里,每一只半妖都出洞了,他們一巴掌拍碎自家的房墻,踏著碎磚出來尋找半妖同類,見到半妖便上前撕殺,尖嘴利爪洞穿對方的身體,直至一方死亡!
那些訓練有素的半妖軍都紛紛化形,展現出自己最勇猛的姿勢,飛在天上的鷹獸,哀鳴一聲俯沖而下,一爪子抓破地上的虎獸。
嗥聲震天,狼妖飛撲,直接將天上的雄鷹給撕咬下來。
半妖軍們也不再聽從軍令,只聞笛聲而戰,天上飛的“鳥獸軍”和地上跑的“猛獸軍”想互攻擊,兩軍交戰,硝云彈雨,血流成河。
還有許多擅于靈術的妖獸,一時之間,火光十色,愈戰愈激,亂作一團。
夜暝站在高高的城主府屋脊之上,竹笛橫吹,每一個音符都帶著他毀滅式的命令!
城主府內除了玄豈一家,其余的將軍、管事、護衛皆受笛曲所控,見妖就砍,玄豈和蘭傾都不會想到,他們精心培養的這些妖軍護衛,最終是這樣自相殘殺,他們不得不出手殺死來攻擊自己的得意門生。
玄麗從閨房里沖出來,所有的妖怪都為她讓出一條道。
她驚恐不已看著平日照顧她的下人們都現出了妖怪的原形,沖著同伴和自己的阿爹阿娘亂砍亂戰,情急之下,她也參與戰斗,鞭子左抽右抽,張牙舞爪的妖獸倒在地上,任何妖獸都不會起身回擊她,都任其鞭打!
“阿娘。”
蘭傾忙碌著揮舞鞭子,“麗兒,你快找地方躲起來。”
“到現在,你還以為,躲,有用嗎?”
屋內突然響起夜暝的聲音,尋著聲源,大家才看到主位上正坐著夜暝,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時候進來的,就連這里最厲害玄豈也驚詫不已。
夜暝的臉被屋內的油燈照的陰晴不定,所有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屋內所有正在戰斗的妖們都停止了動作,夜暝沖他們揮了揮手,那些妖們就紛紛退了出去。
夜暝道:“蘭傾,你覺得對于你的出爾反爾,吾要怎么懲罰才比較好玩?”
玄豈哼道:“你以為你是誰?莫要以為控制得了這些半妖就了不起,我一人戰退那些大宗派的時候,還沒他們呢!”
“哦?就是你說,你很厲害?嗯?”
他這邊話還沒講完玄豈就在夜暝的前面表現了一次瞬移攻擊,他的這一招越娜娜就曾形容,“太快太快了,連影子都沒捕捉到。”
然而,在夜暝看來,也不過如此,他還有足夠的時間將蘭傾拉到自己前面來承接玄豈的攻擊。
玄豈一見情況生變,一掌擦著蘭傾的肩膀而過,好險避開了。
夜暝看出滋味來:“哦?舍不得下手?”
他的聲音陰惻惻的,聽起來讓人心里發毛,蘭傾是知道他的厲害的,奈何玄豈不聽勸告,可是事已至此,她也知道無法挽回,她只擔心自己的女兒。
蘭傾道:“殿下,麗兒是無辜的……”
夜暝語調神情陡轉陰鷙,厲聲道:“笑話!你的麗兒是無辜的,我的鳶兒難道就不無辜?”
“夫人,你求這小子做甚,待我……”
玄豈卻還以為自己仍有勝算,話語間高高在上,
話還未講完,夜暝就當著他們的面將玄麗仍進了碧靈空間,在他們看來,夜暝不知使了什么把戲,玩了一把大變活人。
蘭傾瞳孔緊縮,她唯一的顧慮已經失去,她也無妨與夜暝撕破臉皮,千毒鞭橫持在前,一副隨時迎戰的架勢。
玄豈大喊:“還我女兒來!”
終于動手了!
夜暝的眼睛和嘴角慢慢彎了起來,他旋身站起,拔出腰間的竹笛,放在唇邊吹奏。
蘭傾知道他又想控制妖獸了,她手中蓄力,揚起千毒鞭,只待半妖們一沖進屋,她就揚鞭甩過去……
哪知屋內忽然響起了“喀喀”的聲響,那是玄豈變化成狼,體內骨絡增長變短發出來的聲音,
玄豈已經許多年未曾在月圓之夜變幻狼形了,蘭傾心想,肯定是被夜暝逼的沒有辦法,才變成狼來戰斗。
可惜她想錯了,玄豈變成狼并非自愿,他成狼之后,喪失本性,已受夜暝所控,竟是與她出手!
她的千毒鞭幾次將玄豈的狼皮抽的皮開肉綻,然而并不能阻止什么,玄豈還是比她強,在玄豈早已對她的毒免疫的情況下,她一點勝算都沒有。
不到兩個會合,玄豈狼就飛撲到蘭傾的身上,一口咬穿了她的喉嚨,在她咽氣的那一刻,夜暝的笛聲才戛然而止!
夜暝挑眉道:“如何?好玩么?”
玄豈慢慢從狼身變回人身,他嘴角還掛著蘭傾的血,看著被自己咬死的妻子,他的表情變的猙獰恐怖,眼眶爆出血絲來,他的拳頭捏的喀喀作響,他千算萬算也沒料到,自己竟然受他的笛音擺布!事已至此,他又如何不知道自己輸了,他的城池,他的妖軍,他的妻女,無一幸存!
趁還清醒,還是逃命為上,他蓄足力正準備用陣法將自己傳送出去,哪知,口中才剛剛念訣就覺背后透心一涼。
“這一劍,是替我母親的。”
玄豈的身后一襲狼煙突然聚集成形,玄豈緩慢轉過頭,這才看見,越娜娜的模樣。
“你是越………”他企圖一掌擊出去,一掌卻拍空越娜娜的身體,拍散一陣烏煙。
玄豈不可思議看著往日早就被自己一掌解決掉的孩子,又在一陣烏煙之中聚集成她兒時的模樣。
“第二劍,是我的!”
越娜娜小小的個兒,凜冽的眼神,“鏘鏘”一劍進,一劍出,刺耳又冷冰,劍身拖出長長一串血花……
夜暝的笛聲又相繼響起,玄豈動彈不得,眼睜睜看著越娜娜,一劍,一劍捅穿自己的身體。
“這一劍,是姐姐的。”
“這一劍,是殿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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