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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春天般溫暖卻不是為己

第二百零一章春天般溫暖卻不是為己

《》第二百零一章春天般溫暖卻不是為己

又兩天,徐九來信,徐家同意援兵,但條件是,馬家需得為徐家提供便利,并上交賦稅。

想來徐家一早有過了解,提出的數額正好是除開馬家花銷之后的余額。

馬大郎低咒兩句,卻也不敢耽擱,急忙轉去城外就近的客舍。

馬郡守看完信,又去尋馬穎,道:“你看看,這么高的賦稅,給了他們,咱們還能留下什么?”

馬穎看完之后,道:“若是不答應,我們連選擇是否留的權利都沒有。”

“但這實在是太少了,就只是勉強支應平日的花銷而已,”馬郡守沉沉嘆氣,連連跺腳。

馬穎道:“這也不過是暫時的,以后情況有變,再做打算就是。”

馬郡守心思一動,明白過味來。

若是自己把女兒嫁過去,徐家總不會再在這點小錢上算計了吧。

他呵呵一笑,道:“你說的是,我這就去回信去。”

他興沖沖的走了。

馬穎攏著耳后的發絲,道:“給唐氏的東西送去了?”

“送去了,”柑香忙上前道。

馬穎冷冷一笑,道:“想算計我?就看她命有沒有我長。”

柑香道:“娘子,其實徐九郎君對娘子情深義重,娘子又何必……”

“情深義重?”

馬穎冷睨她一眼,道:“要真情深義重就該如梁二一般,直接出兵,而不是磨磨唧唧,在這兒談條件。”

柑香動了動嘴唇,咽下那句十車財帛的話。

又幾天,徐家有了回信。

徐九表示他很快就會帶兵過去,請馬郡守切勿著急。

馬郡守捏著信,很是欣慰。

若徐九當真成了他的女婿,那江陵以后就等于是固若金湯,他也再不用鎮日的拖著家當四處亂竄了。

這一等便是近一個月,在手里的銀錢即將花完之時,徐九終于傳書,表示已將江陵拿下,他已派人過來,護送他們回江陵。

馬郡守很是高興。

盤算了下日期,也就在這一兩天。

他趕忙命戚氏收拾行裝。

馬穎聽到消息,第一反應是問柑香,“唐氏那邊還沒有消息嗎?”

柑香搖頭。

馬穎蹙了蹙眉頭,道:“收拾東西吧。”

柑香轉去隔間。

因著早前逃離的實在倉皇,一些物什都是臨時置辦的,且也實在簡陋,柑香挑揀出必不可少的,其他都沒有拿。

第二天晌午,陳大帶著護衛來訪。

馬郡守熱情的將之請入屋內。

陳大遞上徐九的親筆書信,道:“時間緊急,還請郡守快些準備。”

馬郡守看完,便笑道:“我等一早就收拾妥當,這就可以走了。”

陳大命護衛們將行李裝上車,喝令啟程。

車隊很快上了官道,坐在搖晃的廂車里,馬穎撩了后面的車簾,遙望漸漸遠去的汴州城。

良久,她用力一握拳頭。

這里給她的狼狽她記住了,她一定會回來清算的。

而在梁府,柳福兒在臥床大半月之后,終于出屋子活動,但也只是局限在自己院子了。

初冬時節,空氣溫涼。

但她或許是補養太好的關系,總覺得體溫過熱。

跟在屋里躺著相比,她更喜歡把榻挪到廊下,曬著暖暖的太陽,放空大腦。

唐氏幾次來訪,可都被赤槿以歇息為名擋了駕。

眼見柳福兒越養氣色越好,唐氏的心就跟有一百只老鼠日夜噬咬著一般。

有心想要成女史拿主意,可想到她看到馬穎送來東西之后的表情,便只能作罷。

唐氏如同困獸,在屋里團團打轉。

終于,被她憋出一個主意出來。

從打柳福兒出事之后,劉氏就免了她請安,還鎮日打發豆蔻送來各式補品,虞氏還特特找了個經驗豐富的婆子過來,教導重槿和赤槿,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

如今西院被守得如同鐵桶,要想在里面做點什么,也就只有這一條路可走。

唐氏命人丹桂從庫房取出些上好的血燕,取出粉末,調勻后,萬分仔細的依次抹在根部。

待到徹底干涸,她再用濕巾擦上幾次,讓顏色徹底滲入,就想陳年積攢留下的顏色之后,才裝入盒中。

第二天一早,她帶著血燕去正院請安。

劉氏正在與平伯交代采買些上好的食材回來,見她來了,便打發他出去。

唐氏一禮,娉婷落座,道:“聽說弟妹這些時日一直食欲不好,阿娘可是在為這事犯愁?”

劉氏嘆氣,道:“可不是,她人本就瘦瘦小小,若再不吃些什么,孩兒如何能好?”

唐氏莞爾,道:“我這里有幾個先皇賜下的血燕,阿娘若巧的上眼,便幫我拿與弟妹。”

劉氏轉眼看來。

唐氏有些赧色道:“因著馬娘子之故,弟妹好像有些不大想見我,我有心賠禮,卻不得其門而入。”

劉氏道:“你有心了,我會找機會說說的。”

唐氏忙起身道謝。

又道:“我若早知道她是這樣的性子,定不會從中說合的。”

“我知曉,”劉氏點頭,道:“誰瞧著她不是個純良體貼的?不到出事,誰又能曉得她是什么人?”

唐氏嘆了口氣,以扇掩面,免得劉氏瞧見自己的神情。

劉氏讓豆蔻把東西送去,她與唐氏去了延壽居。

西院里,赤槿還是很識貨的,看到血燕,不由詫異道:“這是給我們娘子的?”

要知道早前送來的,可都是些上品的燕窩。

豆蔻點頭,道:“這是公主托夫人帶來的。”

赤槿心里有數,笑著朝豆蔻道謝。

待到豆蔻離開,她轉臉就把血燕擱去另一邊。

日子平淡無奇的過著,待到懷滿三個月時,柳福兒終于踏出小院。

來到正院請安時,劉氏沒等她屈膝,便急忙讓她起來,又道:“你現在要少蹲,萬事都需要小心些才好。”

柳福兒含笑點頭,心里卻在道,如果她的寬容合上不是因為孩子,而是因著她本身,那該多好。

劉氏等她坐定,命人煮了熱漿,熱了甜糕過來,道:“你現在不能喝冷的,也不能太餓,。”

柳福兒含笑道謝,捻著甜糕,慢慢的咬。

劉氏瞄著她還算平坦的肚子,微微嘆氣。

這單薄的身子骨,也不知能否保得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