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謀

第三百二十五章 清君側,振朝綱

第三百二十五章清君側,振朝綱

《》第三百二十五章清君側,振朝綱

樓船行速不慢,沒幾日便過了鄧州。

為了顯得不那可刻意,樓船沒走幾乎是直線的汴州,轉而向左去商州。

如此行了幾天,沒等到崔家必經的陜州,就聽得汪節度使起兵,并作檄文,列舉朱家父子亂朝綱,蔽圣聽,又稱其迫害兩輔政老臣,以流言誣陷忠良等幾大罪狀。

待到樓船抵達商州時,汪節度使已拿下屬鳳翔的三郡,商州距離只幾百里,也跟著進入備戰狀態。

因著柳福兒的身份,隸屬梁家軍的守城都尉格外放行。

司空八郎借機打探鳳翔周圍情況。

守將長嘆,道:“汪賊起兵突然,周郡守忠烈勇武,帶兵士力戰至最后一人,也還是沒能保住三郡。”

聽到熟悉的名字,司空八郎忍了又忍,才沒把情緒表露。

回到船上,他努力平穩著情緒把消息告知。

柳福兒微微嘆了口氣。

鳳翔的郡守正是梁帥麾下的那位周將軍,只因南下驅逐亂軍有功,才被提拔為郡守。

想想當初與他共處那段時光,柳福兒心有戚戚。

司空八郎沉默了會兒,才問:“咱們還繼續北上?”

“等等吧,”柳福兒道:“發生這么大變故,崔家定要有應對。”

她盯著面前那張精簡非常的地圖,道:“先去帝都吧。”

司空八郎探頭瞄了一眼,問:“莫不是他要攻帝都?”

柳福兒搖頭,道:“他的檄文可是說得清君側,振朝綱,而今佞臣遠在劍南,他來這兒豈不是自打嘴巴?”

“到時不必唐皇出手,各地的節度使都會爭先討伐。”

論玩腦瓜,耍心機,司空八郎自認不是柳福兒對手,便只有乖乖聽令。

只是想到她與唐氏的糾葛,他心里還是有點犯嘀咕。

因此在看到車二來迎時,他還是沒能忍住的看向柳福兒。

柳福兒微勾嘴角,緩步下了樓船。

車二拱手見禮。

柳福兒含笑問:“大兄可是在忙軍務?”

車二搖頭,道:“將軍昨日帶兵去城外布防,三兩日便會回返。”

柳福兒點頭。

看來梁大已經去了劍南,只是已經往回趕了。

她隨著車二來到府邸。

丹桂正立在門口相迎。

柳福兒站定腳跟,淡淡道:“還是去館驛吧。”

車二怔了怔。

丹桂眼眶一紅,心知柳福兒還記恨著唐氏以及她跟前的所有人。

她屈膝一禮,道:“夫人跟前自有親近人服侍,奴這就走。”

她話音未落,已有淚珠滑落。

對此,柳福兒只點評四個字,故作姿態。

“不必,”此番過來,她另有要事,半點也不想牽扯內宅,當下她轉身,與司空八郎道:“大兄,去客舍。”

司空八郎立刻轉眼去看仲六。

仲六忙拿下腳凳,赤槿亦準備服侍柳福兒上車。

車二忙上前,攔下道:“柳夫人這怕是有些不妥吧。”

柳福兒淡笑,渾然無事他攔在身前的那只手,道:“或者我這就回船上?”

“柳夫人這邊請,”車二很清楚柳福兒的本事,而今大戰在即,她能留下那是最好。

他手臂立時一轉,將她讓去車上,而后在前帶路。

馬車搖晃著往巷子盡頭駛去。

丹桂咬著唇瓣,望著漸漸走遠的馬車,扶著門框的手指逐漸曲起。

待到她離開之時,堅硬的實木上余有幾道深深的月芽。

而對柳福兒而言,一個丫鬟的憎惡實在無關緊要。

待到來到館驛,負責此處的館吏一溜小跑的奔來。

未等來到近前,便看到車二神情恭敬的模樣,館吏心里頓時一個激靈。

他腰身又往下躬了躬,長揖行禮。

柳福兒點了下頭,道:“煩請與我個清凈些的地方。”

“有呢,”館吏忙指了東邊道:“竹林后有一小院,過一橋,便是一湖。”

“那湖是活水,待到天氣熱些,推開窗便可解暑氣,甚是舒服。”

“就那兒吧,”雖然不確定自己能留到幾時,不過有林有水,倒也不錯。

“幾位這邊請,”館吏趕忙側身引路,將眾人帶去院子。

正在院里打掃的小童忙束手立于邊上。

館吏擺手,示意他退下,而后指了邊上道:“從那兒便可以去后面的小湖。”

柳福兒點頭,道:“勞煩你幫我們備些熱水,這里我們自己轉轉就是。”

館吏看了眼車二,識趣的出門了。

柳福兒卻并未看周遭風景,反而徑直進了正廳。

司空八郎心知柳福兒這是要問如今局勢,忙提步跟上。

車二想了想,也跟著進門。

才剛站定,就聽柳福兒問:“鳳翔一地如今如何?”

車二默了默道:“周郡守已經陣亡,其他人”

“說些我不知道的,”柳福兒打斷他道。

車二沉默一瞬,道:“汪賊糾結六萬大軍往興元逼近,唐皇下了旨意,命將軍與魏節度使夾擊,務必阻汪賊與維山。”

“就這樣?”

車二點下頭,半晌才幾不可見的點了點。

柳福兒哈了聲。

命人拒敵,卻什么都不管,這皇帝怕不是以為天上能掉下糧草和輜重呢。

“是就這邊沒有,還是兩邊都沒有?”

“山南那兒也沒有動靜。”

柳福兒吐了口氣,道:“這件事需得兩方通氣才行。”

好歹得弄些嚼用。

車二遲疑,道:“可是將軍如今不再城里。”

“那你不行嗎?”

司空八郎忍不住插嘴。

“我官職低微,若由我出面,怕節度使會有誤會,”車二有些吞吐。

“這樣,”柳福兒笑了笑,道:“那就等他回來吧。”

左右帝都不會被攻陷,她在這兒十分的安全。

至于別的,他自己的屬下都不上心,她干嘛要費心。

她松下肩膀,露出些疲色。

“夫人,”車二還想再說,司空八郎已側身將柳福兒擋住,并抬手請他出去。

車二無奈,又不好施展強硬態度,只得被動的退出院子。

柳福兒就近尋了個位子坐定,待到司空八郎回來,她笑著指對面。

司空八郎坐下,道:“怎滴同樣都是都尉,車二就差周小六那么遠呢。”

柳福兒笑了笑,道:“主子性子不同,屬下應對自然也就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