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謀

第五百七十九章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第五百七十九章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第五百七十九章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重槿看著柳福兒沒有動。

柳福兒微笑,示意重槿把魚糕端出去。

梁康睜著大大的眼睛,小舌頭舔了舔嘴唇,眼著看魚糕的香味隨著重槿飄出了屋,才把視線重又落回桌上。

柳福兒慢條斯理的吃著魚糕,盯著兒子吃最不喜歡的時蔬。

梁康跟梁二一樣,都不喜這些。

柳福兒便道:“重槿這時還沒走遠,不然去追她回來?”

一瞬間,梁康真的意動了。

他嘴唇快速的動了動,小手似乍非乍。

柳福兒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眼里的掙扎。

半晌,他艱難的搖頭,道:“不要。”

柳福兒心里很高興。

做下決定,即便艱難,即便不舍,也還能堅持下去。

這種性情,這種堅定,可不是誰都具備的。

尤其兒子還這么小。

吃過飯,柳福兒便問起汪四郎和管靜。

知道兩人都吃過了飯,便把兩人都叫過來喝漿消食。

幾月不見,汪四郎明顯拔高了許多。

與管靜站在一起,也只矮了半頭而已。

大約是終日與書籍典故作伴的緣故,他的周身已隱約沾染著讀書人的儒雅與文靜。

柳福兒笑著問了兩句課業上的事。

汪四郎一一作答。

柳福兒對這些了解實在有限,只聽了就算。

反正他是把這事全都交給崔大郎的。

用人不疑,她索性甩手不管。

喝了兩杯漿,汪四郎便和梁康一道回去。

為了歡迎柳福兒回來,梁康逃了功課,汪四郎此番除了來看柳福兒外,也帶著抓他回去做功課的任務。

兩小只嘀嘀咕咕的出了門。

柳福兒讓重槿做些甜糕,給兩小只做宵夜。

管靜含著笑,老實的坐著。

柳福兒招手,讓她坐到近前,道:“你的事,可打算好了?”

管靜先是呆了呆,片刻臉如朝霞。

“什么打算?”

她聲音軟軟細細,好似含在嘴里一般。

柳福兒挑眉,不太滿意的道:“你說呢?”

她一早就與山小郎言明,管靜去了衡州那么久,他都沒鬧騰,很明顯是管靜跟他打了招呼。

管靜低著頭,揉著衣角不肯做聲。

“行吧,既然你沒主意,那就以后再說,”柳福兒作勢起身。

“姨姨,”管靜大急,急忙低喚。

柳福兒停下,戲謔看她。

管靜大窘,忙又低下頭。

柳福兒低笑兩聲,也不逗她了,直接道:“謝大能讓你回來,想來是你學的足夠你用。”

“你年紀也不小了,且那邊也不會給山小郎太多的時間。”

“我打算過了年便往復州去信。”

她道:“這件事該盡早定下來了。”

婚事真正上了議程,管靜也顧不得害羞。

她鼓起勇氣,抬起頭道:“那邊能答應嗎?”

“為什么不會?”

柳福兒反問。

管靜翕翕著嘴角,半晌沒能說出一句整話,只面上顯出些遲疑。

柳福兒微笑,道:“覺得自己就是個小官吏的女兒,家世上與山小郎不配?”

柳福兒這話幾乎是直擊她最為介意的痛處。

她用力揪住衣角,提醒自己不要失態。

柳福兒含笑,道:“你美貌聰慧,品行極佳,性情又好。”

“更何況你不止有阿耶阿娘,還有我這個姨姨,還有姨丈。”

“他山家不過是占了個小小的復州而已,論地方,便是連江陵也及不上。”

“真說起來,還是他山家高攀了。”

管靜目光盈盈的看著柳福兒。

柳福兒笑著揉她鬢角邊的發髻道:“以后把腰桿挺起來,說話大聲一點,硬氣一千。”

管靜下意識的挺腰。

柳福兒點頭,道:“我們給你撐腰,怕什么?”

管靜用力點頭。

“記沒記住?”

柳福兒重又重復。

管靜眨巴了下眼,大聲道:“記住了。”

柳福兒滿意的笑了。..

送走管靜,柳福兒簡單的洗漱過后,來到側間的書房,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寫與紙上。

赤槿回來,端了兩盞燈燭過來,道:“娘子,時間不早了,明日再寫吧。”

“就好了,”柳福兒笑著寫完最后兩筆,輕托薄薄的紙,仔細將墨漬吹干。

赤槿拿來蠟封,等柳福兒封好,便接過來道:“我去給前面送去。”

柳福兒看了眼外面,道:“不急,明天去也一樣。”

赤槿笑著道是,把信收入袖袋。

翌日,柳福兒一早便去府衙。

臨去前,她特地交代重槿,中午做魚糕。

重槿笑著答應,并表示今天一定多坐點。

柳福兒笑著搖頭,道:“不必,只做一頓便好。”

重槿有些莫名,但還是老實的照做。

柳福兒來到府衙,才一進門,謝大便從官房出來。

柳福兒笑著倒了兩杯漿水,遞給他一杯,道:“到底什么事,這么著急。”

謝大從袖中抽出一張短小的字條,遞過去。

柳福兒拿過來看了,皺起眉頭,道:“吳家要把建州之外的地盤全都劃給咱們?”

“什么意思?”

“我問了全四,”謝大面色凝重道:“徐大來時極猛,幾乎拿下江南大半,看樣子是要全盤接下,吳家這是丟卒保車,禍水東引。”

柳福兒糾結的捏了會兒手指,道:“你可曾問過二郎?”

說到這個,謝大很是無奈。

“他說都聽你的。”

柳福兒眨巴了下眼,心里一時說不出什么滋味。

謝大睨她一眼,道:“這信已經到了有幾天了,是接是拒,給個話。”

“接吧,”柳福兒道。

謝大點頭,轉身就往外去。

柳福兒眼神微飄,心里泛著絲絲縷縷的甜。

這事其實很清楚,送到嘴的肥肉只要不傻都知道咬。

尤其梁二。

柳福兒想起初一見面時,他盤剝徐四和徐大,克扣自己的情景。

那會兒就是一粒糧食,他都能想法弄過來。

現在他卻放著到手的大片地盤,不動。

只為給自己選擇。

這一瞬柳福兒真恨不能自己生出雙翼,飛去他身邊,抱著他,軟軟的,嬌嬌的撒個嬌。

謝大寫完信出來,見柳福兒還立在原地,便道:“怎么了?”

柳福兒回過神,急忙搖頭,并掩飾的往案幾行去。

謝大瞄她一會兒,搖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