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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四章 船破

第六百零四章船破

估摸梁二已經走遠,梁帥喚來館吏,言明要離開。看ΔΔ書閣wwんwkan→shu→la

館吏大驚,忙道:“將軍可是奉了陛下旨意?”

梁帥挑眼。

他此番過來只是謝恩而已,按理本該早就離開,不過因為受了傷,才耽擱至今。

至于皇帝所說的提議,也不過是提議。

且這館吏不過一小吏,這么問,實在不能不讓人多想。

館吏話已出口,便驚覺自己失言,忙道:“小人是說,將軍可是奉命趕著出去辦差?”

“你且聽命就是,其他的不必理會,也理會不著,”梁帥如此應答。

“將軍且候,小人這就去備船。”

館吏心頭微凜,囁囁著退去門外。

待到來到梁帥看不見的地方,他喚來一仆從,道:“快去告訴朱郎君,梁帥要走了。”

仆從躬身,急忙忙往外去。

館吏望了眼梁帥所在院落,又去另一邊安排船只。

不管怎樣,他已經做到該做的了,至于其他,就如梁帥所言,也管不著。

館吏吆喝著仆從抓緊去采買新鮮時蔬瓜果等物。

約莫小半個時辰,朱小郎急匆匆趕來。

館吏才剛備好船只補給,朱小郎一見他便道:“人呢?”

“在院里,”館吏作勢要引他過去。

朱小郎擺手,側目道:“你做的不錯。”

言罷,他信步往院子行去。

館吏心頭微喜,眨巴著眼,望著他背影。

其后,準備搬抬物什的仆從道:“大人,這些東西還搬上去嗎?”

“搬,”館吏示意。

仆從們彎腰抱著箱籠,往搭板上去。

館吏想了片刻,離開角門,從另一邊小路,來到梁帥所住院落旁邊。

從這里,他可以看到朱小郎正躬身向梁帥施禮。

梁帥神情淡淡,似乎在與他說什么。

朱小郎面容微赧,清秀的臉龐泛著淡淡的紅。

兩人說了片刻,梁帥拍了拍他肩膀,朱小郎拱手,竟自告奮勇提了梁帥的箱籠,一副要送別的模樣。

館吏微驚,同時也暗自慶幸。

虧得自己多了個心眼,不然待會兒可沒他好果子吃。

他貓了腰,悄悄溜回角門。

仆從們已經把物什全都裝上船。

見館吏過來,便過來回稟。

管事擺手,示意各就各位,轉了頭正看到朱小郎陪同梁帥過來。

他急忙迎上前,示意自己來提箱籠。

朱小郎笑得和氣,手微微一讓,道:“我來就好。”

館吏呆了一呆,忙往后讓了一步。

朱小郎小意示意,請梁帥先行。

館吏立在原地,望著朱小郎與梁帥和氣的作別。

待到船起航,館吏來到朱小郎跟前。

此時,朱小郎面上已沒有適才的笑意。

他淡淡睨著館吏,道:“他走前可有說過什么,或者見過什么人?”

“這個,沒有,”館吏吭哧著,不太確定。

朱小郎橫了他一眼,轉頭就走。

館吏的心一陣撲騰騰的急跳。

他一家老小七口,就指望他這一點薪俸吃飯。

若是沒了差事,他按個家可就要散了。

他三步并做兩步的跟在其后,大氣也不敢吭。

朱小郎行了幾步,感覺背后異樣。

轉了頭,見是他,便道:“你跟著我作甚?莫不是沒事要干?”

這話雖然很不客氣,但他語氣平和,似乎是不計較他的過失了。

館吏大喜,忙退后兩步,作了個長揖。

朱小郎輕哼了聲,邁開大步,往院外行去。

上了馬車,一漢子看似無意的擦著車廂過去。

“人已經跟上去了。”

聲音輕而快,只飄入朱小郎耳中,便散與空氣之中。

朱小郎嘴角微勾,淡聲道:“進宮。”

車夫應聲,一甩鞭子,吹動馬匹前行。

河道上,梁帥坐在窗邊,遙望河岸兩邊的街市。

商鋪沿著河岸設立,人群在期間川流不息。

孩子的笑鬧和攤販叫賣的聲音此起彼伏。

真真是一派和樂安詳的景象。

梁帥輕嘆了口氣,想起安坐高位那位不食煙火的心血來潮,暗道此番景象也不知還能維持多久。

只希望他自己能想得明白,莫要隨著性子,任意妄為才好。

梁帥眉頭緊鎖。

憶及當年與先帝共事的情誼,眼前再次閃過先帝臨終之時對他的囑托。

梁帥深深吸了口氣,目光變得堅定。

待到勸回乖孫,他需得再回來一趟。

不管如何,總要盡自己一份力,盡量挽回這座王朝的傾頹。

樓船行速不慢,沒多會兒便來到卡口。

船主拿著辦好的過所下到阜頭。

沒多會兒,卡口上的閘門緩緩來開,船緩緩行出。

梁帥來到窗前,遙望遠處,試圖去尋梁二等人的蹤跡。

其后,兩艘漁船不著痕跡的緊隨其后。

待到出了城墻守衛的視線范圍,船上幾人貼身船舷下了水。

一個猛子,便如游魚一般,竄出極遠。

沒幾下,便已貼上樓船。

館吏尋來的人皆是尋常仆從,對這等事情根本沒有防備。

待到發現不妙時,艙底已近了將近齊腰的水。

船主大急忙命眾人來堵窟窿。

仆從里有經驗老道的,一瞄進水的速度,便道:“這窟窿肯定不止一個,且口子應該也不小,老爺去的地方太遠,這船便是堵上怕也堅持不了太久。”

船主盯著還在持續上漲的水線,擰緊眉頭道:“即刻返航。”

仆從們皆各就各位,船主上到頂上的艙室,將情況稟告梁帥,并道:“咱們才剛離城,若趕回去,再換一艘,也不會耽擱老爺行程。”

“也好,”梁帥眉頭微動,淡淡點頭。

船主拱手,下到甲板上,喝令眾人使全力,務必在船沉沒之前,趕回城里。

艙板底部,幾人游到破開的洞口。

再次破壞,確定可以穿過,幾人從洞口鉆了進來。

拉開并沒上閂的門,幾人小心翼翼的探頭。

船主正忙著吆喝眾人加快速度,根本不曾留意身后。

幾人貼著艙壁,靈巧的上到二層。

那里正是梁帥歇息的艙室。

幾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人一腳踹開門板,手臂順勢一抖,將別在腰際的匕首抽出。

窗欞邊,另一人也跟著翻滾而入,落地之時,單膝跪地,同樣持刀,呈進攻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