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謀

第七百三十二章 相見

第七百三十二章相見

第七百三十二章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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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緋我華年書名:

“你說的輕巧,感情那不是你骨肉,”田大夫人忍不住抱怨。

“別說那些混話。不是我的,是誰的?”

田大瞪起眼,道:“柔兒也不小了,平日多教著些,別讓她那么沒有規矩。”

他斥完,轉頭去了前院。

獨留田大夫人捂著氣得發疼的胸口,渾身亂顫。

另一邊,柳福兒并不知這府里內外院發生何事。

她一直留在內院,直到船修繕妥當,便提出告辭。

田節度使明了此時淮水之事最為要緊,其他完全可以留待以后再說。

田大郎一早便準備足夠八千人吃用幾天的物什。

某天清晨,柳福兒揮別送行的田大郎,與南門離開。

船隊一早候在城外,在柳福兒的船只出來之后,便匯成一隊。

張武來問柳福兒,“大人,可是要回江陵?”

柳福兒搖了搖頭,道:“問問你家大人這幾天可方便?”

張武眼底快速劃過一絲情緒,轉身走了。

柳福兒正在考量此時若公開她與汪三郎的關系是否適合。

因此也并未留意張武的異樣。

傍晚時,汪三郎的回信便到了。

張武帶著信來尋柳福兒。

信被蠟封在竹筒里。

但他不用看,也知道主子會怎么回復。

柳福兒很快將信看完,扯了嘴角。

“去邠寧吧。”

張武抿了下嘴角,道:“早在下晌時就已轉了航道。”

“明早差不多就能進邠寧境內了。”

柳福兒看他,“你倒是明白你主子意思。”

張武心底倏地冒出一股火。

明明知曉她只是把主子當成尋常朋友而已,可一想到自家主子的所為,他就替其不值。

柳福兒說完,便垂下眼,處理竹筒和紙條。

張武默了默,轉頭出去。

艙門輕輕合攏,柳福兒看了眼,復又拿起手邊的書,隨意翻看起來。

天色漸漸黑沉。

張武立在甲板之上,盯著同樣黑漆漆的水面。

張成從后面過來,“大兄,可是有什么不快?”

“沒事。”

張成卻不甘心,又湊來問:“是誰惹你不痛快,我去修理他。”

張武終于忍不住,淡聲道:“你與其擔心我,不如想想你自己。”

“早前犯下那錯,家主可不會忘記。”

張成頓時苦了臉。

“大兄,你可要救我。”

“求我有何用?”

張武轉過頭,低聲呢喃:“你該求的是她。”

“什么?”

張成側了耳朵來聽。

“我說,你趕緊享受不多的時光吧,”張武冷聲道。

這就是肯定不幫忙了。

張成耷拉下腦袋,轉頭走了。

張武復又盯著水面半晌,用力一錘船舷,掉頭回去艙室。

第二天,將近正午時分。

柳福兒正在用飯,張武來報,汪三郎已經到邠寧邊界。

柳福兒訝了下,道:“這兒離那兒還有多遠?”

“晚上差不多能到。”

“讓船全速前進,”柳福兒道。

張武領命,去下面吩咐。

柳福兒吃完午飯,歇了個午覺起來,挽了個利索的圓髻,換了身便宜胡服。

待到天色擦黑,張武來稟,再過小半個時辰就進邊境。

柳福兒點頭,覺得時辰還早,本想再歇會兒,就聽負責瞭望的兵士來報。

汪三郎已迎過來了。

“這兒不會有事?”

柳福兒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會不會因此招來話柄,給汪三郎帶來麻煩。

“不會,”張武看了眼外面,“這里雖是河東地界,但根本沒人過來,可算得上是三不管地帶。”

“那就好,”柳福兒放松下來。

她攏了下袖管,走出艙室。

下方,有船正并上來。

待柳福兒走到下面時,正看到汪三郎跨過搭板。

她笑著迎上去,道:“我過去就是了,怎滴迎來這么遠?”

汪三郎眉眼舒展,笑意盈盈。

“正巧過來巡城,離得進,索性就來了。”

兩人并肩,上了樓上艙室。

坐定后,汪三郎微笑望柳福兒。

柳福兒笑著回望。

“怎么這么看我?不認識了?”

汪三郎笑著搖頭,“我是佩服你。”

“男人做不到的,你做到了。”

“你這話聽著像是夸,”柳福兒白他,“實則是罵吧。”

“我沒有,”汪三郎身體微傾。

“我知道你沒有,”柳福兒擺手,打斷他。

門邊,傳來幾聲節奏分明的叩門聲。

汪三郎側頭,見張武端了兩盞茶來,便向后微微仰了些。

張武進門,將茶上了,便站去門外。

汪三啜了口,平復下心情,道:“張武與我說了邊地當時情況和你臨機所為。”

他道:“我仔細想了想,如果是我,大抵也會去探營,不過我不會把目標放在那個孩子身上。”

柳福兒看他。

汪三郎道:“我會放在被你斬殺的那個頭領身上。”

他道:“契丹那幾個頭領里,唯有他領地最大,牛羊最多。”

“且他性子急躁,最易被激怒。”

柳福兒點頭。

分而劃之。

這本就是大多數人想法。

尤其是勢均力敵,或者有所依憑之時。

不過,她那時特殊。

手里兵丁就那么幾千人,且還不能如臂使指。

她又不是個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主。

打上耶律齊主意,是無奈之舉,更是她習慣使然。

汪三郎察言觀色,見柳福兒不欲再提,便轉了話題。

說起他在邠寧的事情。

去年這邊氣候原因,收成只能算是一般。

不過今年,直到現在都還不錯。

他預估,秋天打下的糧食足夠自給自足,或許還有余糧存下。

這倒算是個好消息。

柳福兒露出些笑意。

汪三郎看她一眼,低聲道:“淮水那邊,我派人打聽了下。”

“好像徐家換將了,如今兩下都在僵持。”

柳福兒眉頭輕蹙。

“要不,我派些人過去?”

汪三郎試探道。

“先不用,”柳福兒回得很快。

汪三郎面色有些難看。

柳福兒醒悟自己態度有些不對,便放緩語氣。

“那里靠水,徐家兵士最擅長的便是水戰。”

“汪家軍雖然也能水戰,但跟他們相比,還有些差距。”

聽得柳福兒如此說,汪三郎緩和了些。

柳福兒道:“你算是我最后的底牌,不到萬不得已,你這里還是不要動。”

汪三郎心底微微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