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謀

第七百七十一章 行動

第七百七十一章行動

第七百七十一章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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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緋我華年書名:

仆從將飯食擺好,恭謹的退了下去。

彝娘子三步并做兩步的跑到桌邊。

汪四郎微微搖頭,跟著坐過去。

“這個羹味道不錯,”彝娘子俏皮的睨了眼,捏起舀羹的白瓷勺。

汪四郎淡淡嗯了聲,修長的手指捏住筷箸。

彝娘子眼眸彎起,盛了大半碗擱到汪四郎跟前,而后看他。

汪四郎垂著眉眼,捏起小巧的調羹,舀了半勺,放到嘴里。

“好吃嗎?”

彝娘子歪著頭問。

汪四郎點頭。

早在兩人過來之時,司空茂便把家里擅長料理南地口味的廚下送了過來。

汪四郎雖是北地人,卻自小跟著柳福兒在江陵長大,口味上早已隨著那邊。

汪四郎咽下嘴里吃食,又舀一勺。

彝娘子見他胃口不錯,頓時眉眼彎彎,也給自己盛了碗。

汪四郎吃了幾口,側眸。

不知是不是自己錯覺,總覺得彝娘子的臉不自然的透明。

整個人都灰撲撲的,好像鉆到什么地方,拱了一夜的感覺。

“你是不是哪里不適?”

不管怎么說,彝娘子會跟來,都是因為他。

與她,他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沒有,我很好啊,”彝娘子急急接口,掩飾的低頭。

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掩住眼底的慌色。

汪四郎定定看她。

彝娘子屏著氣,一口口趴羹,結果反倒把自己撐得差點噎到。

汪四郎瞇了瞇眼,才要說話可就見她猛地抬頭。

“怎么這么看我?是不是覺得我今天特別漂亮?”

她歪著頭,忽的往前一湊。

幾乎瞬間。

汪四郎收回視線,重又低頭用飯。

被如此明顯的嫌棄,失落是在所難免的。

但更多的是慶幸。

畢竟她身上也有無法與人言說的秘密。

彝娘子抿著嘴,夾了點青菜,悶悶塞進嘴里。

兩人沉默的吃了早飯,彝娘子很怕他再繼續早前的話題,早早就回去了。

仆從撤走碗碟之后,汪四郎尋來毛二。

“有沒有法子在唐氏吃食上動手腳?”

毛二皺著眉頭,“若是從前,倒是不難。”

“不過現在”

他抿了嘴角。

汪四郎微微點頭。

他是進過梁府的,如今的梁府有多戒備森嚴,他比誰都清楚。

不過也正是如此,他才覺得,相較前院,后院的守備實在流于表面。

若從那兒下手,倒還有可能成事。

“陸家這幾天如何?”

“還是那樣,陸家人都在宅子里,只有管事時常出來走動,”毛二抬頭,不大明白他怎么會讓轉換話題了。

汪四郎微笑。

“我聽說過城主領眾人抗亂軍一事。”

“當時,陸家出力不少,家中護衛幾乎折損殆盡。”

“是啊,那會兒多虧了陸家和幾個家族鼎力相助,”毛二笑著躬了躬身,“就因此事,連帶夫人和老爺也都對那幾家格外高看。”

“這些年來,大家走動都不曾斷過。”

汪四郎微笑,看毛二。

毛二開始還笑,可笑著笑著就明白過來。

他頓時收了笑。

“郎君,你莫不是”

他張了張嘴。

汪四郎微微點頭,將桌幾上的藥包推過去。

“可,那陸家”

從打梁家出事之后,兩家可是一直沒再往來過。

人心這種東西,實在太過難說。

萬一陸家把這事告訴唐氏,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沒事的,”汪四郎淡聲道:“城主曾說過,陸家家主急公好義,家中郎君皆以守護這座城池為己任。“

他道:“我信城主眼光。”

毛二垂下頭,沒有吭氣。

“不然你尋一家自覺能夠完成的,”汪四郎道:“不過我的建議還是陸家。”

毛二抬眼。

“原因有二。”

“其一陸家傳承久遠,不遜于盧家,其二,陸家與司空家與梁家皆交好,大家交往皆在一個層面。”

“若他們想要拿下汴州,進而與江南呼應,拿下淮水及他地,有陸家盧家幾家呼應,將會容易得多。”

他道:“這應該就是他們滯留此地,并推出唐氏的目的。”

“那陸家他們,”毛二頓時心驚膽戰起來。

真要如他所言,那陸家怕是已經在搖擺,保不齊幾時就投過去了。

這樣的情況,他又怎敢把那東西送過去?

“盧葛兩家前往梁府時,并沒有遮掩。”

“想來其他世家早在兩家車馬行過之時就已得到消息。”

“可他們直到現在也沒半點異動,”汪四郎勾了勾嘴角,眼眸微轉。

“但凡經歷百年的世家就沒有一個傻的。“

他道:“我猜,他們是在等。”

“等?”

毛二疑惑。

汪四郎點頭。

“等府衙,或者說在是等江陵動向。”

“若我們沒有半點作為,只怕不出十天,這些人便會做出抉擇。”

毛二眼眸快速閃爍。

所以,他這般行險,是為了避免大規模叛變?

“我這就去辦。”

毛二恭謹行禮,快步出門。

汪四郎揉了揉額際,輕輕嘆氣。

有句話他沒有說。

正如他所說,這些人都在等。

不過大多數應該是等梁帥咽氣之后,汴州城發生的變故。

不然府衙距離那么近,便是徐家人再盯梢,以他們經營多年的手腕,還是有法子通知到的。

所以,現在留給他的時間不多。

他必須盡快尋到梁帥。

起碼確保他性命無憂。

第二天,汪四郎才剛起身,毛二便來回稟。

陸四郎答應幫忙了。

汪四郎思忖片刻,便想起來了。

陸四郎與司空八郎意氣相投,關系一直極好。

毛二躬身,道:“小的怕引起徐家注意,便去了四郎君常去的茶舍。”

“剛巧昨晚四郎君過去,聽了小人所言,便答應了。”

“他可有什么異樣?”

毛二道:“四郎君只問了藥效,確定不會立時死去,便答應了。”

汪四郎輕吐了口氣,剛要吩咐,就聽毛二道:“未免意外,小人還命人盯著陸李兩家。”

汪四郎眼眸閃了閃。

陸家自不必說,李家卻是四郎君妻室的娘家。

毛二之所以如此,也是為了確保危險來臨之時,能夠急早應對。

此舉有失厚道,卻是為了大家著想。

即便汪四郎心里不贊同,卻無法責怪。

因為,逼得毛二不得不如此的便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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