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八章選擇
第七百八十八章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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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緋我華年書名:
收拾好東西,柳福兒便準備做飯。
船上的火爐太小,做三四人的飯倒是可以,若要多做,便有些費勁。
好在為了等謝大,柳福兒決定今晚就在這里過夜。
她尋了船夫,請他幫忙跟周圍幾個船上說合一下,看能不能借他們的火爐用上一用。
當然,有酬勞的。
船夫一聽這話,立馬拍著胸脯答應下來。
柳福兒拖了大盆出來,把帶來的面和了大半。
沒多會兒,船夫回來。
“娘子,他們應了。”
“多謝,”南地溫度高,便是秋天,面也發得很快。
柳福兒笑著將面分出三份。
一份給狗蛋,一份給船夫,另一份則是自己拿著。
一旁,無所事事的娘子忙不迭過來接手。
柳福兒笑望。
娘子有些訕訕,往回縮手。
不想柳福兒把盆遞過來,道:“有勞了。”
“好說,”娘子呆了呆,露出笑容。
“我這兒也不能閑著,”柳福兒笑著回去船尾,再和面。
三人往周圍幾個船上行去。
柳福兒把面活了,將早前謝大閑時打來了的魚弄好,抹了鹽,穿上繩子,掛在船篷邊。
魚尾微微搖晃,滴下水來。
晚風輕拂,吹來真真腥氣。
柳福兒輕輕抽了抽鼻子,竟詭異的有些享受此時的生活。
她搖了搖頭,將買來的肉切成肉條。
用鹽閹了。
待到狗蛋幾個回來時,才將肉條穿成串,掛起來。
裝好烙好的胡餅,幾人便各自尋了地方歇了。
第二天清晨,吃了早飯,柳福兒便示意船夫出發。
“可是那位郎君,”船夫遲疑。
“沒事,”柳福兒道:“之后他會自行趕來。”
船夫本就嫌棄路途太遠,來回花費時間太長。
會說一嘴,不過是看在那塊價值不菲的玉環面子。
現在既然人家都不用多等,他也樂得省事。
他抄起船桿,用力蕩進水道,穿過還在休整的船只,往西行進。
如此行了差不多三天,篷船來到端州城外。
船夫正問柳福兒是否要進城時,謝大終于趕了上來。
看到幾人,謝大揚起笑意。
船夫將船操穩,等兩船并行,將搭板固定。
謝大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
柳福兒盯了他舒展開來的眉眼,勾了勾唇角。
“不用進城,從邊上水道繼續趕路,”她如此道。
這一走便是十天。
當看到端州高大的城墻之時,船夫長長的吐了口氣。
終于是到了。
這邊好歹也是大城,那塊玉環在這兒應該能賣個好價錢。
等回去,他可以用這錢娶房媳婦。
倒是他就是也有家室的人了。
謝大看著船夫,微微勾唇。
他不知柳福兒怎么跟他說的,但顯然是沒說實話。
船夫撐著船桿往城池行去。
謝大走到跟前淡聲道:“從岔口繼續向西。”
船夫一僵,看謝大。
謝大望著城池,道:“撐船或者留下,你可以選一樣。”
他看船夫,“你可以把我們當做劫掠的劫匪,去報官。”
“不過我想,現在府衙應該已經亂作一團。”
“你這點事,他們怕是一時顧不上的。”
船夫驚疑不已,盯著很是篤定的他,心里七上八下。
心里想著早前他的突然離開,又很速度的回返,加上那娘子給他的那塊價值不菲的玉環。
船夫忽然開始后悔。
不該貪圖那一點財帛。
“當然,若你送我們去要去的地方,我可以保證,可以給你早前給你的三倍銀錢。”
謝大含笑。
“你,不是,早前那娘子不是說,”船夫看看他,又看船篷,嘴巴開開合合,不知所云。
謝大笑了笑,“早前說了什么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現在。”
他指著自己,“我說的才作數。”
船夫快速眨著眼。
早前都不作數,誰又能保證現在說的作數?
謝大重又望向水面,“我給你三個數時間考慮。”
“一,”他淡淡的吐了個數。
“二。”
“我,我答應,”在謝大吐出三之前,船夫忙道。
“恭喜你,做了個明智的選擇,”謝大轉頭,望他。
船夫苦笑。
這當下,他又能做什么選擇?
畢竟他就只一人,可打不過兩個。
謝大轉頭回去船篷。
船夫望了眼飄揚落下的篷簾,抿了抿嘴。
他撐起船桿,往另一邊劃去。
只是,這一次他開始留意從城里進出的船只。
只是這里水道很是發達,船只來來往往,根本無法分辨到底從何而來。
謝大一直坐在船篷邊。
船夫所為,他都看在眼里。
但他并沒有阻止。
那些蟲子泛濫得很嚴重,他趕去時,卡口已無兵士把守。
他直接去了除開東城之外的其他三地,將才剛蔓延開來的蟲子召回劉府。
至于東城幾個坊市的。
謝大眼神冷冷。
謝家倒時,那些人可沒少往里伸手。
天色漸漸暗沉,遠處隱約可見探出水面的阜頭,周圍還停著幾艘篷船。
船夫眼睛一亮,忙不迭劃過去。
停靠妥當,他趕忙跳下船。
速度之快,堪比火燒屁股。
柳福兒并不知兩人所言,她正和狗蛋把晾得表皮干爽的魚煎了,又把胡餅烤熱。
香氣隨風,飄散過來,勾得人唾液分泌。
沒多會兒,船夫面色發白的回來。
看著淡淡望來的謝大,他嘴里一陣一陣的發苦。
適才他一連問了幾個船,那些人都不知到底發生什么。
只是有一點是相同的。
府衙里似乎真的出了什么事,大家都很不對勁,就連去辦過所的都能感覺出來。
并且,那些人所來的地方都不是一處。
漢子腦子亂糟糟的。
他步履沉重的上了船。
柳福兒端著胡餅煎魚上座。
謝大拿了兩張胡餅,卷著煎魚,去外面。
“吃點吧,”他遞到船夫跟前。
船夫接過來,悶悶的咬。
明明五大三粗的漢子,竟讓人生出幾分孩童受了委屈的感覺。
謝大莞爾,起身回去。
船夫掃了他背影一眼,垂下頭,用力嘆氣。
這艘船是他典當全部家當才買了,就是他死了,這船也不能丟。
他用力咬了口胡餅,錯牙咬著。
左右他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不就是多走千把里嗎?
都已經出來了,就不差那點。
船夫默默的在心里做著心里建設,將胡餅吞到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