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謀

第八百二十六章 來迎

賬號:

密碼:

棉花糖

微軟雅黑

雙擊滾屏

返回:

第八百二十六章來迎

徐三搖頭。

“我家里還有些事,你嬸娘操持不來,正等著我回去。”

“你看,”他拉長調子,腳往外挪了挪。

徐家主笑容僵住。

半晌,他肩膀微塌,擺了擺手。

徐三向在座略一示意,轉頭走了。

其他人見狀,也都有樣學樣。

徐家主沒有為難,讓他們都走了。

徐節度使一直留到其他人都走完,才起身到正位之側。

“大兄,大家如此畏戰,與我們實在不利啊。“

徐家主長嘆。

他又何嘗不知。

他望著門口懸著的青色,眼底一片痛色。

梁家行事實在太狠,竟將幾萬余眾全數斬殺。

這樣的手段,豈能不讓人膽寒?

“大兄,”徐節度使不忍兄長為難,有心請戰。

門外兵士來報。

歙州有信傳來。

徐節度使快步過去,將信拿來。

看到上面掛著的一絲紅色,他心底驀地升起一縷不詳。

徐家主打開信,才看完身體便忍不住劇烈一晃。

“大兄,”徐節度使急急扶住,將信拿過。

看完后,他失聲道:“歙州失守了!”

徐家主微微點頭,道:“消息過來這邊至少要兩天。”

“而今,怕是什么都晚了。”

“怎么會?”

越州婺州皆相距歙州不遠。

只要堅持幾日,便足可等到援兵。

徐家主微微搖頭。

早前,他便是擔心出現一城孤守的情況發生,才在其他幾地屯兵。

且在派人過去時,便有交代。

幾城相互守望,關鍵時候,可先出兵,后來回稟。

可現在看來,一切都是無用之功。

徐節度使看臉色難看到極點的徐家主,“當下這種情形,我們還是暫且避其鋒芒,以滁州為防線,將其阻攔與外。“

徐家主看他。

“若那般,就等于放棄西邊大半地盤。”

那可是他們花費無數心力,用了十幾年才打下來的。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徐節度使道:“留得青山,便有起來的希望。”

“滁州離這兒不遠,我帶人過去駐守,便是有事,也能兩廂照應。”

徐家主兩拳緊握。

半晌,他深吸了口氣,道:“也罷,便聽你的。”

徐節度使淺淺一笑,道:“時間緊迫,我這就啟程。”

徐家主點頭,望著徐節度使,道:“萬事小心。”

徐節度使看著兄長開開合合,卻沒有再說其他的模樣,含笑點頭。

他很清楚兄長未說出口的話是什么。

只是其是一族之長,便是疼惜弟弟性命,可在大局面前,只能忍痛不語。

他闊步行去自家小院,將自己出征消息告知田夫人。

因著兄長離世,田夫人驚痛之下,病臥在床。

如今又聽得夫婿出征,她一把扯下頭上的巾帕,扯了田節度使的衣袖。

“家里難道沒有別人了嗎?”

“你可是淮南的節度使,怎能犯險?”

“沒有了,”徐節度使拉開田夫人,溫聲道:“徐家世代詩禮傳家,與行兵定策一道并不擅長。”

“早前有舅兄和一干袍澤相助,倒還好些。”

“但是現在,”他默了默。

田夫人凄然。

“是啊,大兄不在了,”她捂著臉,“被梁家那個小賊斬殺與林中,便是尸首,也尋不著了。”

她嗚嗚的哭,單薄的肩膀劇烈抖著。

徐節度使趕忙坐到她跟前,攬住她肩膀,輕撫她背脊。

“好了,不說這些。”

“我就過去一陣,若事情順利,過些日子,我便能回返。”

“你不要騙我了,”田夫人抬起滿是淚痕的臉。

“梁家就是靠斬殺人頭起家的,大兄都不是其對手,何況你們?”

她拉著徐節度使道:“我知道,我攔不住你。”

“但我要你知道,你在一日,我便活一日。”

“你若不在,我便立時懸梁。”

“你,”徐節度使面色微變。

田夫人繃著面皮,定定看著他。

“你是知曉我的,我是個說得出,便做得到的人。”

徐節度使長嘆。

他將她攬入懷里,用力抱緊。

田夫人將頭靠在他挺直的肩膀,淚珠順著眼角無聲滑落。

幾息后,徐節度使推開她。

轉頭,大步流星的撞開珠簾,出門。

珠簾顫顫的劇烈晃動,發出清脆的響動。

田夫人癡癡的望著門邊。

直到再也支撐不住,才頹然倒下。

“夫人,”候在門邊的丫鬟驚叫著奔進來。

南地,在得知程夫人被程大郎接回之后,韓將軍帶著一百兵士喬扮成商隊模樣,來到城下。

兵士頭也不抬的道:“過所。”

韓將軍將手上書信遞上。

“將此信交與程家主。”

兵士一怔,正色的看韓將軍。

韓將軍斜睨,淡定從容。

兵士還算機靈,知曉不對,忙讓同伴繼續查驗,他帶著信去尋郡守。

郡守看了眼上面署名,也不敢做主,忙去找程家主。

程夫人正好也在。

看到擔憂一路的老父面色紅潤出現在眼前,她驚訝萬分,同時又生出疑竇。

她看向大兄。

想要得到個解釋。

程大郎卻不敢多言,只抿著嘴,躲閃著她的目光。

程家主讓她落座,思忖著該如何解釋。

正在這時,郡守求見。

程家主忙讓程大郎把人帶去后面。

仆從引著郡守過來。

見到程家主,郡守趕忙把信遞上。

那信上字體,程家主一眼便認出是何人所寫。

他將信打開,見上面只有一行簡單的字

柳某素來仰慕程家,特來拜會。

程家主面色凜然,背脊也跟著挺起。

女兒才剛進門,她這信就到了。

這是不是就是說,她一直關注著這里,關注著程家。

他站起身,踱了兩步。

方露出笑容。

“來人現在何處?”

“在城門口,”郡守還不明所以,老老實實的回答。

“來人,”程家主忙叫來管家,“備家里最好的車。”

管家聞言,不敢怠慢。

不出兩刻鐘,雕花飛檐,朱錦懸珠的雙馬并駕便準備妥當。

程家主又讓其牽來慣用坐騎,示意郡守。

“你隨我一道過去。”

‘郡守答應著跟著來到城門。

送信的兵士遠遠看到,忙迎到近前。

“人呢?”

郡守問。

“就在那兒,”兵士往城門邊緣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