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見面就將情況簡單說明白。
其實就是北方近期確實好長時間不下雨,但僅僅部分地區原本就缺水所以才會導致顆粒無收,其他地方尚未那么嚴重。
只是那位新官為了立功,將事態強調地嚴重些上報了。
但又說他尚可控。
想著到時候天災沒那么嚴重他還能賺一個小功勞。
那是他安撫民心得當,處理事情可靠,所以與平民共度難關。
他折子也會寫,只是夸大未來還沒發生的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萬一被人說他故意往大了些,他也說是自己太關心太著急才會往嚴重了寫,凡事都有謹慎做好最壞的準備。
總之算盤打得挺好。
可他沒料到這消息走漏風聲,平民百姓只知道官大人是個厲害人物,說什么他們自然信什么,加上流言的可怕。
你加一句我添一句,過段時間北方要鬧大旱災的消息就傳遍了。
這下人們怎么坐得住。
他們知道旱災是多可怕的事情,再加上確實很久沒下雨了,水也越來越少,北方地區本就缺水,姑娘出生到出嫁那日才洗過一次澡的人也大有人在,但連人喝水都不能滿足那怎么辦?所以只能趁著還有點水趕緊裝上點逃命去了。
結果一小部分十分艱難的地方不得不遷移,卻引爆后邊沒那么嚴重的地區的恐慌,所以才造成大規模的遷移。
其實原本沒那么嚴重,雖然今年炎熱雨水少,但靠近南方這邊的地區也沒到喝不上水的地步,頂多糧食少收或絕收,還能讓上邊調糧食過來救災就行。
結果因為那一個官員的無腦,引發后邊的一系列災難。
多少人因此在路上沒命的。
這期間也有一部分人心的問題,有人慫恿說南邊地肥雨水豐厚,從來都不需要頂著黃沙還整天擔心會干旱,所以逃吧,大家都逃吧,逃到南方扎根就子子孫孫都不用再害怕了。
有對大旱災的害怕也有想著以后過點好日子這才造成大遷移。
據說流光所說后邊還有大批難民開始啟程,上邊已經將那闖禍的城官壓進大牢里邊看管起來等候審判。
那新官還是某個大官的獨一個嫡兒子,據說是想在一個平庸的地方做個三年官就能順利回京當個什么閑職的結果給捅出簍子來了,連帶著他爹如今也被牽連上了。
元滿只能說這人當真是坑爹啊,不過養個這種無腦的兒子也敢放個職位給他,想必他爹不可能沒留后手。
肯定是有安排人看著他兒子順順利利度過三年的。
如今做出這么無腦的事情,想必不是明面那么簡單的事情。
官場里邊的彎彎道道多著呢。
元滿直咋舌,想想還是多發展一下自家小弟的其他愛好為妙。
官場也太危險了。
周煜讓流光過來也是怕元家分不清那些亂七八糟的流言。
所以直接將可靠的消息告訴他們,心里有底就不害怕了。
聽完后不說元滿,溫氏和劉氏也明白過來了,事情雖然亂但還沒到最嚴重的地步,上頭已經派人過去安撫民心了,不然大規模的暴動也會連累南方這邊。
沿江鎮反應也快,第一時間就將難民安排妥當了。
只是突然涌多了這么多人有點猝不及防罷了,如今也還能控制,就是擔心某些被洗腦的人,聽信憑什么都是人南邊的人卻過的比北邊容易輕松的話,所以一直在鬧。
北邊那也是如此,能不能勸住還得看后來管理的官員能力如何。
流光將事情說完,然后再讓倆小廝將一些稀罕的瓜果還有日用品往下搬,有更多的鹽也有點心什么的。
元滿連忙婉拒,說能給他們帶來消息就已經很感謝了,哪里還能拿這些東西,而且也太多了,卻被流光說不只是周煜的份,還有一些其他東西是施靈跟花承恩捎來的。
只是近期有點亂,施靈忙著管理自個的生意,花承恩爹娘擔心他這性子以后也會惹禍,已經嚴加看管起來了。
準備好好磨磨他。
元滿聽見想起那小子肉乎乎的臉上苦哈哈的表情就想笑。
流光還給他們捎話過來了,周煜說讓她安心收下,花承恩說她做的鹵鵝很香很好吃,讓她下回情況穩定了再去找他玩,他要帶她嘗嘗他家鵝的做法。
施靈直接霸氣說不止給元滿的也是要給元繡的,讓她直接收下即可。
流光也說這些禮物他們這一圈子的人都是來回送的,出現在元滿家的東西,大家手上都有,所以讓元滿收下。
人家都這么說了,元滿自然就收下了,溫氏又連忙要去準備給流光帶回去的回禮,劉氏見狀捂著嘴跟著去了。
路上還拉著溫氏的袖子八卦笑道:“二弟妹你家滿丫頭了不得啊。”
溫氏嗔她一眼低聲道:“大嫂快別說了,被人聽去可不好...”
劉氏聞言連忙點頭表示不說了。
溫氏心里也嘆口氣,小閨女的魅力越大她越擔心。
但是如今他們都是孩子,只看玩不玩得來,所以暫時未知。
而且元滿心里主意這么正,她這個當娘是也不好干涉她太多。
所以溫氏還是選擇信任小閨女,以后她要是喜歡誰就誰吧。
孩子高興就好。
但對方若是欺負她閨女她也是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溫氏難得堅定。
劉氏心里自然感慨,覺得人家孩子以后嫁娶是真不著急了。
不過想想她家如今也不差,等這風波過去不照樣開攤子?
到時候還是一樣賺錢,只要家里有銀錢還怕娶不到媳婦兒?
劉氏也放寬心了。
妯娌倆出發去摘些新鮮蔬菜,然后被鞠菊看見小丫頭也過來幫忙收拾。
劉氏看著這丫頭很勤快的樣子,然后就動了心思,開玩笑似的對鞠菊笑道:“菊丫頭今年多大了?”
鞠菊來到元家后也開朗很多,一邊熟練地摘菜一邊笑道:“嬸子我今年八歲了。”
劉氏笑呵呵道:“那也不小了,比滿丫頭大一歲比我家小兒子小兩歲。”
她話里有話地說著,心里開始琢磨開來。
她家倆兒子。
大的如今學木匠呢,先前人家說方家著急給閨女說娃娃親,劉氏也覺得自家大兒子天天在方家呆著有沒有感情過段時間就能分曉,而且她對自個兒子也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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