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別:玄幻魔法作者:若止未央本章:
雪照跟隨南宮鈺從角門進去,南宮鈺對一個小丫鬟吩咐了句什么,那小丫鬟行禮領命道,“是,鈺少爺,奴婢這就去。”說著那小丫鬟竟抬頭略帶羞澀地看了南宮鈺一眼,這才轉身跑開了。
南宮鈺完全沒有注意到那小丫鬟的神色,他轉頭看向雪照,笑道,“于姐姐,南宮府這么大的園子,都沒有一處能比得上姐姐鳳鳴館的景致。”
雪照聽了莞爾一笑,說道,“鳳鳴館是林大哥著人建的。”
南宮鈺笑容收斂,低聲問道,“是林公子專門為姐姐建的嗎?”
雪照輕輕地點了點頭,只聽南宮鈺又說道,“于姐姐,你若喜歡,鈺兒也可以給你建一座大院子,比鳳鳴館還要好,你可愿意?”
雪照聽了面容一肅,說道,“鈺公子,雪照見你性格瀟灑直爽,心里待你便似弟弟一般。待會見了老夫人,鈺公子千萬不可這樣口無遮攔。”
南宮鈺見雪照臉色略沉,立即拉住她的手臂央求道,“于姐姐,鈺兒是隨口說說的,你別生氣,好不好?”
雪照見他脾氣仍似孩童一般,便有些心軟,不忍再責備于他,只得點點頭,二人仍舊往前走去了。
南宮鈺帶著雪照走進一個大園子,里面亭臺樓閣,無不精致華麗。從一處曲折蜿蜒的小橋走過去,便到了湖中心一個四四方方的小亭子。那小亭子檐角飛天而起,四面開窗,中間的匾額上寫著“曲水亭”三個字,里面已經布置好了酒宴,老夫人帶著兩位衣著服侍華麗的婦人和幾名仆婦丫鬟等候在那里。
南宮鈺上前給三人行禮道,“奶奶,娘親,黎嫂嫂,我把于姐姐請來了!”說著轉身笑著將雪照拉近身旁,動作親密,毫不掩飾。屋內眾人見了都微微驚訝,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唯有南宮鈺的娘親王氏略微有些不悅地皺了皺眉頭。
老夫人卻不在意,上前拉住南宮鈺和雪照的手讓他們分左右坐在自己身旁,臉上全是笑意,吩咐仆婦們開宴。
她向雪照介紹了一下面前的這兩位婦人,雪照一一見過了。年長的那名中年婦人,是南宮老爺的夫人王氏,在一旁垂手侍立的是的她的兒媳,也即老夫人的長孫媳,南宮鈺的大哥南宮遠的正室衣永黎。
老太太見衣氏站在一旁,便向她招了招手說道,“黎兒,于姑娘也不是外人,今日不講什么規矩,你便坐下吧,我們說話也隨便。”
衣氏聽了拜謝如儀,這才在下首坐了。
宴席開始,老夫人同王氏衣氏又謝了雪照,接著幾人開始敘話閑談。
老夫人看著雪照問道,“于姑娘年紀輕輕,醫術和琴技都如此了得,可是家傳的技藝嗎?”
雪照笑著說道,“老夫人謬贊了。雪照自小跟隨家里的管家伯伯辨識藥材,后來到了桐和堂,才開始跟著仁大夫學習醫術。至于琴技,是雪照的父親教的。”
老夫人聽了又說道,“原來琴技才是于姑娘的家傳技藝,怪不得我的孫兒遍尋城中都找不到的好弦,卻只有于姑娘這里有。于姑娘的父親專于斫琴,于姑娘又聰慧過人,那你可識得鈺兒那張落霞琴出自哪位高人之手?”
原來那把琴的名字叫做落霞,雪照心里想道,為何從未聽聞父親提起過它。雪照輕輕搖搖頭,說道,“老夫人,雪照學藝不精,并不能看出來。”
“哦。”老夫人略有些失望地點了點頭。她又轉頭看向南宮鈺道,“鈺兒,今日我們設宴向于小姐表示謝意,你來給于姑娘斟一杯酒吧!”
南宮鈺聽了立即高興地站起身來,端起酒壺便朝雪照走過來,他替雪照斟滿了酒,拿起酒杯來遞給雪照,臉上笑意盈盈,說道,“于姐姐,鈺兒敬你一杯酒,謝謝你為我奶奶瞧好了頭痛病!”雪照見狀,只得站起身來,將他遞給她的酒喝了,沒想到南宮鈺又倒了一杯,笑道,“這第二杯酒,要謝謝于姐姐幫我的落霞重新上好了弦,解我之大困!”
雪照不欲再飲,看到南宮鈺一臉期盼的神色,只得又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南宮鈺拍手笑道,“奶奶,于姐姐竟是女中豪杰,酒量如此好!”
老夫人笑著點點頭,寵溺地對南宮鈺說道,“你還有什么話,便一次說完了吧,于小姐畢竟是姑娘家,喝多了酒不好。”
南宮鈺又笑嘻嘻地央求道,“奶奶,于姐姐既懂斫琴,想必彈琴也是了得,我想請于姐姐來府里教我彈琴,好不好?”
雪照推辭道,“雪照才疏學淺,實在難當此任,鈺公子說笑了。”
南宮鈺卻不退讓,又去拉著老夫人的衣袖請求道,“奶奶,我的落霞壞了許久了,于姐姐幫我換了弦,還調好了音,奶奶也久未聽它的聲音了,今日就請于姐姐彈一曲,試試新弦,如何?”
老夫人被他拉得笑了起來,只得轉頭看向雪照,問道,“老身確實久未聽琴了,不知于姑娘愿否彈一曲給老身聽聽?”
雪照見老夫人開口,不便推辭,只得點點頭。南宮鈺立即向那伺候的丫鬟吩咐道,“速去我房里把我的落霞拿來!”那丫鬟領命而去,南宮鈺又在后面囑咐道,“要仔細些!”
過了一會,那丫鬟將落霞抱來,有一名仆婦已經搬來一張琴桌,將落霞放置在上面。眾人都笑意盈盈地看向雪照,她只得站起身來說道,“那雪照獻丑了。”
只見她盈盈而坐,素手輕彈,一曲《陽春白雪》幽然而出,琴音如天籟,初作《陽春》,如萬物知春,和風淡蕩,后作《白雪》,聽起來似凜然清潔,雪竹琳瑯,在座的的眾人不由得聽得癡了。
老夫人聽著雪照的琴音,看著她撫琴的神態,身子微顫,眼中含淚,將手中的絲帕緊緊地攥住,嘴里一聲“靜兒”想要喚出口,卻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雪照一曲彈罷,南宮鈺首先拍掌笑道,“于姐姐既有斫琴之術,彈琴也甚是了得!”說著他轉身向著老夫人道,“奶奶,請于姐姐做我的師傅,好不好?”
老夫人用絲帕按了按眼睛,笑道,“老身也許久未聽過這樣妙的琴聲了。我的鈺兒從小就喜愛彈琴,不知于姑娘閑暇時能否指點一二?”
只聽大太太王氏從旁笑道,“鈺兒,你年紀尚輕,不懂事故,開玩笑也不知輕重,于姑娘如此溫柔嫻靜的一個女兒家,哪經得起你纏弄,又礙于面子不好說你什么,我看還是算了吧!”
南宮鈺一聽著急起來,便直纏著老夫人道,“奶奶,奶奶,我不亂開玩笑還不行嗎?求求你了,奶奶!”
老夫人被他搖來晃去,只得擺手道,“好了好了,我被你搖得頭暈眼花的!”說著她笑著問雪照,“老身聽著剛才這首曲子甚是好聽,早些年老身曾聽人彈過,此曲名叫陽春白雪,于姑娘就把這首曲子教給鈺兒,可否?”
老夫人話已至此,雪照哪敢推辭,只得從琴桌旁站起身來說道,“雪照不才,承蒙老夫人賞識,鈺公子又聰慧,愿試上一試。”
南宮鈺聽了,已經十分滿足了,便喜笑顏開地向老夫人行禮不迭。
待雪照回到桌旁坐下,南宮鈺在她旁邊“師傅!師傅!”地叫個不停,又硬拉著雪照同他喝了幾杯酒。因為老夫人獨寵,南宮鈺在府里便如同寶貝疙瘩一般,誰都讓他三分。見他興高采烈,其他人也不忍壞了他的興致,至太陽西垂方才散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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