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桐和

第一百三十九章 找到了雪照

藍田玉和白竹再次來到桐和堂的時候,趁林修遠不在,仁壽川將這個消息告訴了他們。

藍田玉說道,“既如此,我們先去看看,若不是,就不要同大哥說了,免得徒增他煩惱。”

仁壽川點點頭說道,“我正有此意,有勞二位了。”

藍田玉說道,“仁大夫說哪里話,大哥的事情就是田玉的事情,況且這幾個月見他憂思不展,我們看了也放心不下。”

說完他二人便往城西去了。

到了松林琴館,只見不大的琴館門口站了不少等待的人,皆是面有憂色,翹首盼望。

藍田玉和白竹走進琴館里面,見琴館四處擺放著各式瑤琴,琴館四面都有一些隔開的小室,每間小室都坐著一位琴師,或在撫琴閑坐,或在教習彈琴,唯有一間靠窗的小室門口,排起了長隊,直排到了大門外面。

藍田玉和白竹正欲往那間小室走去,突然被一人攔住了,那人笑著問道,“公子是要聽琴還是學琴?”

藍田玉說道,“聽聞你們這里新請了一位琴師,彈得一手好琴,想求一見。”

那人躬身陪笑道,“我們這里是新來了一位姓于的琴師,彈得一手忘憂琴,可使人聞之忘憂,解心煩意亂之癥,但這位琴師每日都要接待幾十位慕名而來的聽琴之人,您看這隊伍都排到大門外面去啦!公子要聽琴,煩請您等候些時辰,我們這位琴師脾氣有些古怪,不管給多少銀兩,也要有個先來后到,不分人的!”

藍田玉嘆了口氣說道,“這琴師是我們的一位故人,許久不見,甚是掛念。麻煩這位小哥通融一下,我們只遠遠看上一眼,見她無恙,我們便放心了,絕對不多打擾!”

白竹又神不知鬼不覺地從藍田玉錢袋里摸出一錠銀子扔給那人,說道,“與人方便,自己方便!”

那人接過銀子,喜出望外,攏在袖子里說道,“我正要往里面去給于先生送茶盞,你們跟在我身后,我掀開簾子,你們看一眼,不能出聲,知道了嗎?”

藍田玉和白竹連聲答應了,那人從后堂用茶盤端來一盞茶,向那間小室走去。

掀開門簾,藍田玉和白竹同時向里望去,只見窗下的琴桌旁坐了一個清瘦的身形,面容白皙,一雙大眼睛卻毫無光彩,纖纖玉手正在撫琴,琴聲精妙,聞之動情。

旁邊的椅子上坐著一位聽琴的人,面容蒼白,身形瘦削,在琴聲里閉目養神,仿佛是到了另外一個世界,聽了一會,臉上竟微微露出一抹微笑。

他們待要再看,松林琴堂的那位伙計已經將茶放下,轉身退了出來,看他們還站在門口,急忙將他們讓了出來,說道,“二位看也看過了,無事請回吧!若要聽琴,明日趕早!”

藍田玉和白竹對視了一眼,白竹問道,“請問下,這位于先生眼睛看不見嗎?”

那人聽了嘆了一口氣說道,“是啊,這么有才氣的一個人,又生的這么一副好面孔,偏生看不見東西,可惜啊!”

白竹又問道,“她平日住在哪里?”

“這個在下不知,但每日傍晚時分,都有一位公子來接他回去,第二日一早還是這位公子送他過來。”

藍田玉聽了心下一驚,問道,“公子?哪位公子?”

那人搖搖頭,說道,“仿佛是倫家藥鋪的大公子倫世竹公子呢,這也是別人認出來的,在下眼拙,不認識他。我這邊還有不少活要干,恕我失陪了!”

說著他拱手向他二人行了個禮,便繼續忙活去了。

藍田玉和白竹回到桐和堂,正巧林修遠從外面回來了,劉秩和井然跟在他身后。

林修遠見到他二人,只點了點頭,便往柜臺那里走去,開始看賬簿。

藍田玉拉住劉秩問道,“大哥最近情緒怎么樣?”

劉秩嘆了口氣,悄聲說道,“少東家整日似這般面無表情,魂不守舍的,有時候一天也不說一句話。于小姐到現在還沒有音訊,我們也沒有辦法。”

藍田玉問道,“當時哄逃的那些伙計們,都回來了嗎?”

“都回來了,仁大夫當眾給他們驗明了那柳小真的死因是由于自己服毒,有幾個領頭造謠的看了慚愧不已,都跪下來向少東家請罪。少東家本來想趕他們走,后又想起來于小姐平日里一向對他們寬厚仁慈,就又留下他們了。”

藍田玉聽了點點頭,說道,“我們找到于小姐了。”

“啊?”劉秩聽了險些叫出聲來,“在哪里?”

“在城西的松林琴館,但是,她的情況不是很好。”

“于小姐怎么了?”

“她眼睛看不見了,而且,她現在同倫家大少爺倫世竹在一起。”藍田玉面有憂色。

劉秩聽了憤怒地攥緊了拳頭,咬牙說道,“那個倫世竹太不地道,他們家把于小姐害得家破人亡,怎得他還有臉出現?少東家知道了嗎?”

藍田玉搖搖頭,說道,“我還未告訴他,怕他情緒過于激動。”

白竹突然從旁邊說道,“我有一個主意,于小姐在松林琴館名噪一時,只因她的琴聲精妙,聽之能使人忘卻煩惱,可治藥所不能治的心病。你和井然找個借口,把林公子帶到松林琴館,請于小姐為他彈上一曲,借機讓二人相見。”

藍田玉和劉秩聽了,都點了點頭,藍田玉又囑咐道,“那松林琴館每日等著聽于小姐彈琴的人都排到大門外,你要提前做好安排,見機行事。”

劉秩聽了點點頭,躬身對二人施禮道,“能找到于小姐,少東家就不會這樣了。兩位大恩,劉秩拜謝!”

過了一日,劉秩和井然同林修遠出門的時候,故意駕車從松林琴館門口經過,琴館門口排隊的人太多,馬車被阻擋無法前行。

林修遠見馬車停了下來,問道,“怎么了?”

劉秩向里面說道,“少東家,這里有一家琴館,好多人都在這里排隊等著聽一位琴師彈琴。”

琴師?彈琴?林修遠的心被重重地撞擊了一下,內心本就沒有愈合的傷口如掙裂開一般疼痛起來,瞬間便延伸道四肢百骸,讓他痛得無法呼吸。

(泊星石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