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娩夜,渣總陪白月光在燭光晚餐

第264章 幕珊珊崩潰大吼:我不是瘋子

顧憬洲無視幕珊珊朝自己恨戾瞪來的眼神,只是拿出手機訕訕撥通了一個號碼。

只是,若這會幕珊珊會細看,就不難發現其實他的手在抖。

“血樣到哪里了?”低低沉沉的聲音不含任何情緒,落在別人耳畔,就仿佛在說:吃飯了嗎?

“抱歉顧總,堵車了,我正在想辦……”

嘟嘟。

封修的話沒說完,電話已被掐斷,他懊惱抓了抓頭發,抬頭看向前面堵得水泄不通的車流。

一鼓作氣拉開車門,便抱著裝有血樣的容器拼命往醫院跑。

雖說事出緊急,顧總沒告訴他這血到底是給誰用,但從他剛剛顫抖的聲音里,他知道,定然跟唐小姐有關。

而作為下屬,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趕緊把東西送到醫院。

“小王子,小王子。”

手術室外,幕珊珊凄厲的哭聲響遍整條走廊。

里面醫生和護士聽到她聲嘶力竭的哭聲,都不禁紅了眼眶。

低頭在看向呼吸越發漸弱的小王子,就連素來看慣了生死的主刀醫生都不由得別開了臉。

“主任,我們現在怎么辦?真的就讓這個孩子……眼睜睜死去嗎?”一年輕護士邊抽泣邊看著氣若游絲的小王子說道。

主治醫生一個嘆氣,“血樣不能及時送過來,我們也是有心無力。”

語落,眾人再次變得安靜。

良久,待里面抽抽泣泣的哭聲停止,主治醫生這才把手術室的門打開。

幕珊珊一見門打開,瘋了似的沖上去,“醫生,小王子怎么樣了,他,他怎么樣了。”

她聲音顫抖,神色悲痛,凌亂的頭發和憔悴神色,讓她看起來像是一夜之間蒼老了幾十歲。

她哭得泣不成聲,害怕聽到醫生嘴里的什么: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的話。

大腦和心臟都在一寸寸被瘋狂揪扯,如同一人一端擰緊的麻繩,扯得她身心驟疼,幾乎暈厥過去。

可她不敢暈,哪怕是強撐著最后一絲神智,她也必須保持清醒,不然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很抱歉,孩子情況不是太好,雖說我們院方第一時間從別的醫院調來了血樣,但……血樣至今沒送來,怕是于孩子不利了,所以,請做好心理準備。”

醫生盡量把話說得委婉,為的就是不讓幕珊珊崩潰,可他不知他嘴里那句做好心理準備幾乎是壓垮幕珊珊的最后一根稻草。

只見她突的扯開嗓門大吼,“孩子是什么血型?告訴我,孩子是什么血型。”

醫生:“罕見的熊貓……”

血字還沒說完,誰知幕珊珊直接就朝電梯方向沖了去。

不,等電梯實在太慢,于是在醫生還沒反應過來時,她又沖向了樓梯口。

再然后,她清瘦的身影直接消失了。

是啊,她真笨,早該想到的,小王子若非是罕見的熊貓血,血庫里怎么可能沒有應急的血給小家伙輸。

除非像現在這樣,血型太罕見,血庫稀缺。

想到稀缺,幕珊珊又想到了那個天殺的顧憬洲,小王子是熊貓血,那那個混蛋很有可能也是熊貓血。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冷血無情的不愿給小王子捐血。

心,一跳一跳抽痛的不像是自己的,而恍惚痛苦的瞬間,幕珊珊已經大步來到了門診大廳。

此時大廳很多人,特別是繳費和掛號窗口,密密麻麻站了好幾條長龍。

可當她看到那些長龍時,突的咧嘴一笑,然后狠狠抹了把淚便跑了過去。

“先生,你是熊貓血嗎?”

“小姐,你是熊貓血嗎?”

“大叔,你是熊貓血嗎?”

“爺爺奶奶,你們是熊貓血嗎?”

“小朋友,你是熊貓血嗎?”

幕珊珊瘋了似的在長龍隊伍里一個個詢問,極具激動又有幾分癲狂的神色把大伙嚇得節節后退,神色惶恐。

可她渾然不知自己這舉動有多瘆人恐怖,還是一個接著一個不停的詢問對方是否是熊貓血。

直到她失去理智蹲下身,抓著一個五歲小朋友詢問人家是不是熊貓血時,小孩被她發瘋的模樣嚇得哇哇大哭。

終于,孩子媽媽忍不住用力把她一推,臉色染滿憤怒,道,“你有神經病吧,你看看你把我孩子嚇的。”

緊接著,是周圍路人的謾罵和指責接二連三響起。

“就是,這姑娘看著年紀輕輕,肯定是這兒有問題。”有人指指腦門說道。

“這還用說,沒問題她會逮著人家就問什么熊貓血?”

“醫院也是,怎么不出來個人管管,瞧她這瘋子樣子,天哪,我心臟都快嚇出來了。”

“關醫院什么事,病人這么多他們也照看不過來的,要我說,應該是她家里人心太大把她放出來嚇人才是錯。”

“對對,肯定是這樣,不過有病不可怕,但出來嚇人就不對了。”

“就是就是,一會她家人來了,我非得找她們好好說道說道,明知道人瘋了,為什么不看緊點嚇壞我孩子,這得在她心里留下多深陰影。”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喋喋不休,可幕珊珊卻一句都聽不進。

在被剛剛那個孩子媽媽推倒地上后,她又再次爬起朝前面那些沒有詢問過的人搖晃走了去。

可是有了后面人的議論聲,前面那些人哪里還會神色淡定,任她像個瘋子一樣詢問到自己身上。

見她走來,大伙都紛紛閃躲避開,害她撲了好幾個空。

“請問你是熊……”

“滾開,臭瘋子。”

幕珊珊的話卡在一個長相兇神惡煞的中年男子面前。

只見男人眸色猩紅嗜血,眼尾處還染著大哭過后的悲痛紅痕,樣子有幾分狼狽。

幕珊珊被他一吼,情緒徹底崩潰,“我不是瘋子,我的孩子現在失血過多,需要輸血搶救,我……我就是想救他,我就是想救他而已……嗚嗚嗚。”

大吼過后的幕珊珊突的跌坐在地上哭泣了起來,那凄厲悲傷的哭聲把整個門診大廳氣氛都感染得分外濃郁冰冷。

不遠處。

一個西裝革履,面容冷峻,身姿頎長挺拔的男人,見前面繳費方向圍了許多人,細聽還伴有女人抽泣的哭聲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