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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離子木
“看什么看!”小丫環竹心手里拿著掃帚,沖著圍在相府門口的百姓著一瞪眼睛,“一邊去,一邊去,相府也是你們可以呆的地方嗎?”
“還有你……你笑什么?”竹心氣的直跺腳,“你媽媽沒告訴你,你笑起來的時候像個癡呆嗎?你……”竹心指著一個二十來的歲的賣菜女人,“看什么看,沒錯,說的就是你,你笑的很欠抽啊,有本事你也去找皇后娘娘要一個狗奴才的封號啊!”
好半天之后,竹心才把看熱鬧的百姓都給打發走了,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竹心把掃帚一丟,連忙離開院子,往夙府的內院走去。
果不其然,他們家大小姐和大少爺一個兩個全都跪在宗堂里。
譚安然一拍桌子,解下腰間的赤紅色的鞭子,做勢就要朝兩個人抽去,“夙府的臉都被你們兩個丟干凈了,你們是怎么得罪的皇后?”
夙雨遲聳了聳肩膀,拉著一張欠抽的臉沖著譚安然咧嘴一笑,“娘,消消火,別氣著了身子,你看你女兒弱不經風的樣子,怎么敢得罪皇后娘娘嘛,一準是那老妖婆看你太過漂亮,嫉妒你只好拿女兒來撒氣,再說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皇后當年可喜歡爹了,而且,爹當年一心要娶的人就是皇后,若不是娘魅力大,哪會有夙雨伯嘛!”頓了頓,夙雨遲又接道,“你想,后來,她都答應給爹當妾了,卻被你一鞭子抽走,如今懷恨在心也是有的嘛。”
這些事不提還好,夙雨遲這么一說,簡直沒把譚安然的心頭火挑起十丈來,那鞭子猛地抽了下去,正好打在夙雨遲的腳面前,這一鞭下去,夙雨遲腳邊的地板立刻開了一個口子,灰塵揚起老高,把夙雨遲嗆得直咳嗽,也嚇得一縮身子,臉色有些發白。
“安然,事都這樣了,你就別嚇孩子了!”夙墨和見夙雨遲這個樣子,沒心痛個半死,連忙檔在兩孩子面前,“有話好好說!”
夙雨伯臉上一抽,伸手拂了拂一身的白衣,在夙墨和身后小聲的說一句,“爹,你就別來湊熱鬧了!你想害死我和阿遲啊!”
果不其然,夙墨和的勸解一點用沒起不說,譚安然眼里的火更大了,“夙墨和,你還好意思說呢,你也給我跪著!”
說著,譚安然又抽了一鞭地去,夙墨和可沒夙雨遲那么好命,這一鞭子可是真真地抽到他身上了,不過,沒見血,只是象征性地把夙墨和的衣服給打爛了。
夙墨和看著譚安然,別了別嘴,“你不是教訓孩子嘛……”將手伸到嘴面前咳了兩聲,夙墨和轉身瞧著夙雨遲和夙雨伯,“你這兩孩子也太不像話了,看把你們娘氣的!”
夙雨遲白了他家那位沒有節操的老爹一眼,垂著頭沒敢說話。
“你叫你也跪著!”譚安然不陰不陽的聲音響了起來,文相大人腿一軟,真跪了下去,反正整個夙府的人都知道夙家說得上話的只有譚安然,他怕老婆丟臉的樣子,也不是一兩天了。夙墨和心里一個苦,這都多少年了,譚安然那酸吃的也太久了點吧。
眼見著一家大小全都挨個跪著,譚安然冷笑了一聲,從小廝手里接過了茶水,一杯飲盡之后這才開口說道,“怎么著,還等著老娘嚴刑逼供啊!”
夙雨遲身子一抖,又是一聲干笑。
用手一頂身邊的夙雨伯,夙雨遲睜著大眼睛道,“你跟娘說……”
沒等夙雨伯理清思路,便瞧見案桌前穿著男子衣服的女人拿著鞭子指著他的頭,道,“夙雨伯,你說。”
“噢!”少年清了清嗓子,伸手在夙雨遲腰間回頂了一下,“話說那天陽光明媚,春暖花開……”
那是三日前的一天,夙雨遲和夙雨伯兩人在夙府無所事事,一個在花壇里玩泥巴,一個把書蓋在臉上曬著太陽睡大覺,正在感嘆小日子過得愜意地一點活頭都沒有的時候,夙雨遲腦子突然抽了瘋,伸出一雙沾著泥把的手把夙雨伯從陽光明媚的好夢中叫醒。
“夙雨伯,你睡神轉世啊,每天這樣子你也不嫌無聊!”
“滾一邊去!”夙雨伯一翻身,霸占著竹椅死活不挪一下身子,閉著眼睛悠悠地說道,“十幾年前,我要知道你會在十幾年后的今天把我從美夢中叫醒,打死我都不救你,就該讓你冷死在雪地里!”
“你還好意思說!”夙雨遲一聽便來了氣了,直把自己的袖子扯了開來,指著手上那再也沒辦法消退的牙齒印恨恨地說道,“有你那么狠的人嗎,面對一個可憐的無依無靠,出生便被親生爹娘丟在雪地里的小嬰兒,你也有本事下那么重的狠口。
“我要不咬,你能活得到這個時候嗎?”夙雨伯掃了夙雨遲白白嫩嫩地手臂,“你個不懂得知恩圖報的家伙!一邊去,懶得理你。”
“我呸!”夙雨遲一下子飛到了竹椅上,一個人爬到了夙雨伯的身上,整個人騎著夙雨伯的身子,又死死地掐著夙雨伯的脖子,“我手上被你留了那么丑的一個傷痕,害得我大夏天都不敢穿紗衣。”
竹椅支不住兩個人的重量,一下子便壞了,兩個人雙雙摔得夠嗆,特別是夙雨伯,白白的衣服也沾了不少灰塵。
兩人打了半天的架,沒等夙雨伯把臟衣服換了,宮里頭卻來了人!
那是皇后身邊的一個叫做允煋的小宮女,她到了相府,說是皇后要宣夙雨遲進宮,有事交待。
夙雨遲從來便不喜歡皇后,可是沒辦法,她哪敢不聽宣,只得跟了去了,夙雨伯不放心,也跟著允煋一起進了皇宮。
其實,夙雨遲跟皇后沒什么交情,她特別討厭皇后,只是單純地因為譚安然不喜歡皇后,雖說夙雨伯和夙雨遲是文相的子女,可是,他們兩個也不經常去皇宮,對皇后也不怎么熟。
然而,那天去了皇宮見了皇后,那女人對她和夙雨伯都還不錯,一進宮就給他們弄了兩盤點心,夙雨遲還擔心皇宮大院復雜,生怕那點心不干凈,沒敢多吃,即使吃進了嘴了,等沒人看著也全都吐到了地上,可夙雨遲就不一樣了,她天生就是是一個吃貨下凡,有東西,哪怕當著她的面撒了砒霜她也會吃下去。
那一整盤點心,全被夙雨遲一個人吃了,果不其然,吃了之后她就覺得肚子疼,夙雨伯也被嚇壞了,雖然是太平盛世,可是,誰都知道再和平的年代,宮里頭都會有些小摩擦。
再加上,當朝重文輕武,皇帝李子非對他爹特別器重,這已然引起很多武臣的不滿,皇后紀山白恰好就是武臣之后,而紀家又是頭一個反對夙墨和的。
聯系種種跡象,連夙雨伯都以為紀家因夙墨和遷怒到了他們兩人身上。
“夙雨遲!”少年白衣上還沾著一些泥土,臉色也顯得格外慘白,聽著夙雨遲一直叫肚子疼,夙雨伯抱起她便要出宮。
可被允煋給檔住了,硬說皇后沒有出現,誰都不準離開。
當然,后面的結果也證明是夙雨伯想多了,允煋見她不像是裝的,連忙去太醫院找了一個夙家信得的太醫去瞧,結果只蛤夙雨遲一個人吃多了點心,純粹的肚子脹不消化引起的胃疼,出了個恭后便好多了。
知道虛驚一場之后,夙雨伯再看夙雨遲都覺得寒磣,“家里餓著你了嗎?不給你吃嗎,你個丟人現眼的東西!”少年翻了翻白眼,“吃東西都能吃到你這種水平!”
“你懂個屁!”夙雨遲狠狠一拍夙雨伯的肩膀,她使終認為皇后那是故意的,你想啊,把點心弄的那么好吃,她能不多吃嗎?這分明就是存心的嘛!
這件事使得夙雨遲對皇后紀山白的印象更加差了幾分。
進宮兩個時辰之后,皇后這才到了宸宮,她沒有穿著鳳袍,只是著了一身武將最簡單的衣服,臉上也沒有像別的嬪妃一樣畫了濃厚的宮妝,紀山白整個人清清淡淡的,竟是不施粉黛,以前夙雨伯和夙雨遲都沒有好好看過這個皇后,這一瞧之下,竟真的有幾分姿色。
聽說當年紀山白還因為夙墨和與譚安然大打出手,兩人打了個平手,可惜……
夙雨伯搖了搖頭,沒再想下去,和夙雨遲一起沖著紀山白行了個禮!
“不知皇后娘娘把阿遲宣進宮所為何事?”眼見著皇后一直打量著他們兩人,夙雨伯很不習慣那樣的目光,這才開口將紀山白的注意力拉了過來。
輕聲笑了一下,紀山白一左一右地將夙雨伯和夙雨遲拉在了手里,“你們兩個長的與墨和很像,果然是一家子!”
夙雨遲滿心不屑,小聲地嘀咕了一句,“老娘可是撿來的,怎么可能長的跟爹像,這皇后的眼睛長在菊花里了嗎?”
哪怕沒聽見夙雨遲說什么,可是夙雨伯用腳趾頭一猜都知道不是什么好話。
好半天后,皇后這才專注地瞧著夙雨遲,“本宮瞧著,果然長的標志,夠格嫁入紀家!”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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