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陶十五轉身朝坡上走去。
“俺來。”鄭通和鄧和他們緊追著跑過去。
拿著鐵锨離的河遠遠的挖了一個大坑。
河里的十具尸體,被陶七妮他們打撈上來,放在了河岸上。
都是男性,死亡看身上的刀傷不言而喻。
有老有少,主家、家丁,身上被搜刮的干干凈凈的,沒有明顯的飾物或者家族標志。
“還好沒有女人。”沈氏慶幸地說道。
“老嫂子,有女人的話也都被抓走了。”梁桂花靠近沈氏小聲地說道。
聲音雖小,在場的人聽的分明,經歷的事太多了,知道女人在這世道有多艱難,生不如死。
沈氏聞言臉色鐵青,吞咽了下口水道,“入土為安吧!”
“來來來,將他們抬過去。”陶十五招呼他們道。
將他們掩埋了,此時已經過了午后,一天最熱的時候,濕漉漉的衣服早已經被曬干了。
陶七妮看向他們道,“你們先走,我去河里洗洗。”不洗洗她渾身感覺不舒服。
“你在這兒洗,心里不膈應嗎?”姚長生看著她小聲地提醒道。
這事不能細想,細想的話,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走走走,還等什么啊?”陶七妮看著他們說道,話落抬腳就走。
碰見這種事,大家的情緒自然低落。
陶七妮看著一個個垂頭喪氣的,這可不行,“喂喂!等學會了武藝,還怕這事啊!不會是待宰的羔羊的。”
“嗯嗯!”何二楞他們重重地點頭道。
“姚先生,走路怪悶的,給我們講講古唄!”陶七妮回頭看向姚長生道。
“好!”姚長生爽快地應道,“那我就講講漢朝名將韓信的故事。”
“韓信?”鄭通驚叫一聲道,在眾人的目光下,訕訕一笑道,“姚先生請講。”
姚長生講完韓信的故事,已經是半下午了。
沿著河岸上看著河灘上長著郁郁蔥蔥的蘆葦蕩,滿眼的綠色看著人心曠神怡。
陶七妮從未這么喜愛綠色,清風吹過,綠波蕩漾,太美了。
砸吧了下嘴,這跳進河里,絕對的安全。
“許久未見綠色了,甚是想念。”姚長生看著滿眼的綠色欣喜地說道。
一行人站在河岸上就這么癡迷的看著蘆葦蕩,它們隨著微風輕輕的搖擺。
陶七妮拿上換洗衣服就奔向河邊,“我先走一步了啊!”看著沈氏抱著瓦罐也去河邊,緊急剎車,“娘,娘,你干什么?”
“打水燒水呀!還能干什么?”沈氏抬眼看著她奇怪地問道。
“不不不,這河水不能喝了。”陶七妮摁著她的手道。
“為啥?”沈氏抱著瓦罐直起身體看著她道。
其他打水的也紛紛看著她,一臉的不解。
“這水喝著不膈應啊!”陶七妮看著他們說道。
“咱走了這么遠,水又是流動的,你只要不想,心里就沒那么不舒服了。”沈氏好笑地看著她說道。
“別別,這里水匪這么多,水域是否有保護也不得而知。誰知道在咱沒看見的地方有沒有……”陶七妮閉了閉眼斟酌著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他們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自己。
“還是用雨傘來取水吧!這片水域咱們不太清楚,水不干凈,萬一喝了生病怎么辦?可沒有藥。”姚長生看著他們出聲道,怕他們不聽,“瘟疫就是這么來的。”
談疫色變的年代,他們立馬響應,挖坑,用雨傘取水。
“剛才跳河里的人,都各自找地方,洗洗。”姚長生看著陶六一、韓金虎他們道,“干脆想洗的都洗吧!”
“嗯嗯!”蘆葦蕩里一鉆,誰也看不見。
陶七妮從蘆葦蕩里帶著一身水汽出來。
“這原以為有河了,就吃喝不愁啦!”陶十五坐在草席上看著篝火沮喪地說道,“現在看來又啥也沒了。”
“啊!讓姚先生這么一說,這魚還怎么吃?”陶十五一拍大腿騰的一下站起來道。
“坐下,坐下。”陶七妮看著著急上火的他道,“聽聽姚先生怎么說?”
“我?”姚長生指著自己道,這我哪兒知道啊?都是聽你說的?目光直勾勾地看著陶七妮,這啥提示都沒有,要我怎么說?
其他人眼巴巴的瞅著姚長生,這眼看著河里的魚,能看不能吃,那可真要了老命了。
陶七妮迎上姚長生遞來的目光,心里腹誹道:這看我做什么?說啊!
等了半天不見姚長生開口,想了想他不會不知道吧!
“那個醫書上有沒有,有關這方面的記載。”陶七妮看著他提醒道。
“哦!”姚長生恍然道,“有,有,不要吃生的,吃熟的,咱們燉著吃就很好,一定要喝燒開的水。”看著他們道,“結論就是魚能吃。”想了想道,“你們想啊!這魚要是生病了,就死了,死魚肯定不能吃,咱抓的都是活魚,活蹦亂跳的。開剝的時候魚肉沒有什么不正常的。”
與其說說服他們,不如說在說服自己。
“對對,你看吃了魚,這么久了身體上也沒啥?肯定能吃。”鄭老伯看著他們道,“咱別自個嚇自己。”
“都是從饑餓中過來的,人在世啥不吃,蟲子啥的,洗干凈了不就得了。”陶十五橫了陶七妮一眼道,“就你窮講究。”
“這不是明知道有問題,能避免就避免嘛!”陶七妮看著他辯解道,氣憤地說道,“都是那些該死的水匪,好好的河水破壞了。”
“對,咱家妮兒說的對。”陶六一晃動這著從河里撈上來的魚憤怒地說道,“下水撈的時候也沒啥,現在想起來滲得慌。”
“別想,別想。”沈氏聞言抬眼看著他趕緊說道,“有魚吃魚。”
“我去處理魚。”陶七妮看著他們說道。
在有水的地方用雨傘取水,快的很,水絕對夠大家用。
姚長生手里轉著樹枝烤著魚,繼續給大家講古,雖然陶家人都聽過了,不妨礙加深印象。
再說了,姚長生講的風趣幽默,不似老學究照本宣科,眾人聽的如癡如醉的。
姚長生看著魚烤的金黃,肉香直鉆鼻翼,笑著說道,“好了,今兒就到這兒吧!”眼看著差不多快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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