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冷不丁地把陶十五給嚇了一跳,看著馬兒,趕緊拉著韁繩,“吁……吁……”停下了馬車,從車上下來道,“你這孩子,怎么不打聲招呼就跳下去,萬一摔著了可咋辦?”邊說邊朝蹲在地上的陶七妮走過去。
“咋了?你咋不說話?”陶十五彎腰看著她說道,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這沒……”驚叫道,“這是什么?前兒還沒發現呢!”看著麥穗上綠色的小蟲子,心涼了半截。
“是蚜蟲!”跟過來的沈氏頭發昏道,“完了,完了,今年白種了。”氣得直跺腳,“這可咋辦?”
“這個咱們不是做好預防了。”陶十五不解地說道。
“爹,你做好了預防,其他沒有,它們飛過來,你無可奈何。”陶七妮面無表情地看著麥穗上令人可惡的蟲子道。
麥蚜蟲并不是只生活在麥田里,在荒坡地埂上的野草植物上,它們也會生存繁殖。當遇到合適的氣候時,它們就會交叉遷飛,相互覓食病,毒也會隨其感染傳播。只要是有合適的綠色植物它們都會嗜食其汁液。
麥小蚜對小麥的危害,并不象其它的病菌危害那么隱密,不容易被發現。
麥蚜蟲是用眼睛就能看到的害蟲,小麥無論是在生長的早期或中晚期,被麥蚜蟲吸嗜過的莖桿、葉片或嫩穗,開始的時候都會出現黃色的斑點逐漸使麥株因缺乏營養而變黃。
當小麥進入拔節期后,趕上高溫潮濕的天氣時,麥蚜蟲就會成群結隊的出來活動。它們并不是出來玩耍,而主要的就是吸嗜小麥莖葉的汁液。當氣溫回歸正常時,它們就會蟄伏一段時間。遇到高溫潮濕的天氣,它們又會發作。這也是人們常說的麥蚜蟲是一種間歇性發作的原因。
在春末夏初小麥進入楊花灌漿期的時候,遇到陰雨連綿的天氣時,麥蚜蟲會進行再次爆發。它們不僅吸嗜小麥的莖桿枝葉的汁液,而且還會吸嗜正在灌漿中的嫩穗,有時還會把病毒帶入嫩穗中。
當小麥成熟莖桿和麥葉接近老枯,穗粒成熟沒有汁液時。麥蚜就會遷飛到別處去尋找新的食源,或蟄伏在麥秸里繼續危害下一茬的莊稼。
“現在怎么辦?”陶十五看向擔心地說道。
“滅之!”陶七妮咬牙切齒地說道。
“現在咱們已經看見了,那就證明已經大面積爆發了,咱去哪兒抓那么多瓢蟲啊!”沈氏急得滿頭大汗地說道。
“別急,別急!”陶七妮溫潤的雙眸看著她溫柔地說道,“咱想辦法滅了它就行了。”
沈氏抬眼看著她溫柔的聲音奇跡般的安撫了她慌亂的心,“現在還能有什么辦法?”
“有,我早就準備了。”陶七妮站直了看著他們說道,“忘了,前些日子,我瘋狂的采集紫蘇葉莖了嗎?”
“記得,咋了,它能殺死蚜蟲。”沈氏激動地看著她說道。
“能!”陶七妮看著他們倆忙說道,“將紫蘇葉搗爛,加熱水,然后密封浸泡一晝夜。噴灑的時候,在加大量的水。記住了嗎?”
“俺記住了。”陶十五和沈氏齊齊點頭道。
“等一下,等一下。”沈氏攔著她道,“聽你這意思,你要去干啥?”
“咱這邊防著,都發現蚜蟲了,那其他的地方肯定比這嚴重。”陶七妮面色凝重地看著他們說道,“這事我得找鐘姐姐說說。”話落轉身就走。
“回來!”沈氏抓著她的胳膊道,“你這孩子怎么不懂事啊!楚夫人……她……還在做月子呢?怎么好麻煩她。”
陶七妮聞言想了想道,“放心我不會麻煩鐘姐姐的,我知道該怎么做。”
“走走走,我先把你們送回去。”陶七妮看著他們夫妻倆道。
“不用了,這馬上都到家了,你看都能看見咱得房子了。”沈氏指指掩映在山林中的石頭房子道。
“那我趕著馬車走了。”陶七妮看向他們道。
“快走吧!耽擱不得。”陶十五揮手趕緊讓她離開,“哎!等一下。”
“怎么了?”拉著韁繩的陶七妮回頭看著他問道。
“把板車卸下來,騎馬更快。”陶十五上前兩步走到馬車前道。
“那這板車怎么辦?”陶七妮擔心地看著他們說道。
“這還不簡單,上面又沒有東西,俺推著就回去了。”陶十五說著將韁繩從馬背上卸了下來,“走吧!”
“那我走了。”陶七妮調轉了馬頭,縱身躍上了馬背,看著他們說道。
“快走吧!”陶十五朝她揮揮手道。
陶七妮一夾馬肚子,“馬兒,咱們走。”黃驃馬撒開蹄子狂奔起來。
陶十五和沈氏目送她離開,才轉身推著板車回家。
一到家叫上莊子里所有的人,快速的行動起來。
陶七妮疾馳到鐘毓秀家,從馬上跳下來,直接進了院子。
“陶姑娘,你怎么回來了?”春桃驚訝地看著她說道。
“連嬤嬤在哪兒?”陶七妮焦急地看著拉著她的胳膊道。
“在……在……”春桃被她凝重的表情,給嚇得結結巴巴地說道,“在庫房!”
“快帶我過去。”陶七妮聞言立馬說道。
“哦哦!”春桃忙不迭地應道,帶著陶七妮去了庫房。
陶七妮站在庫房外看著春桃道,“你進去請連嬤嬤,我在這里等著。”
“嗯!”春桃轉身進了庫房,很快跟連嬤嬤一前一后的出來。
“陶姑娘,你找老奴有什么急事?”連嬤嬤看著急匆匆的她問道。
“嬤嬤,您老人家見多識廣,這個應該認識吧!”陶七妮從草編的包里拿出麥穗道。
“這是麥穗怎么了?”連嬤嬤好奇地看著她說道,這慌里慌張的她還以為啥大事呢!
“嬤嬤仔細看上面是什么?”陶七妮聞言黑眸晃了晃,不該不認識啊!
連嬤嬤聞言微微低頭細細地看著青麥穗,大驚失色道,“蚜蟲!”哆哆嗦嗦地看著她說道,“你……你哪兒發現的?”
“我在回來的路上田里摘的。”陶七妮面色凝重地看著她說道。